母亲叫我喊她“伯伯”(上)

杨有挺

<p class="ql-block">点击蓝字,关注我们</p><p class="ql-block">作者:杨有挺主播:学与问编辑:顾妍</p><p class="ql-block">母亲叫我喊她“伯伯”(上) </p><p class="ql-block">谁没有母亲?谁都有一个母亲。谁没有喊母亲叫“妈”?我! 1957年11月,我出生在贵州省安顺县三铺村,母亲是朱光琴(见图一),牙牙学语时,我跟所有小朋友一样,第一声都是叫“妈”,因为“妈”最容易发音——“张口就是妈”,拉丁文(mamma)、英语(mother)、法语(mère)、德语(Mutter)、俄语(мать)都如此,“妈”一词反映了人类的一个共同特点,是人类共同语言的存留。 母亲为什么不让我叫她“妈”,而是跟哥哥们一样,叫她“伯伯(屯堡音:杯杯)”呢?因为在这之前,我家发生了许多故事 ! </p><p class="ql-block"> 一、村姑嫁给大学生,开启跌宕起伏的人生。母亲出生平坝县的杨官屯(大屯)村,外公叫朱治轻,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母亲有姊妹仨,一个哥和一个姐,她是“幺妹”,母亲长得漂亮,尽显江南女子的灵秀气质,是个俊美“村姑”。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一生竟如此得翻天覆地:一字不识的她,嫁给“国立贵阳师范学院”教育系首届毕业生,想不到,会带上儿子,家搬贵阳,入住国民党省党部,脱下屯堡妇女的“大袖子”,穿上旗袍,随父亲出入灯红酒绿的官场。更想不到,贵州解放后,又回三铺种田、经商,养大几个儿子…… 二、父母相识显“奇缘”。我父亲叫杨文波,善于读书,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初中毕业后,由于家庭贫困,只得去贵阳青岩的贵州师范学校读书,因为“读师范不交钱”,1942年,“国立贵阳师范学院”招收首届学生,父亲考入“教育系”。 </p><p class="ql-block">听老人们说,父亲当年读大学时,需要参加“社会实践”,祖父杨启彦借钱租了一匹高头大马,给父亲去搞“农村社会调查”。这匹马虽年轻气盛,但是驮着父亲从早走到傍晚,也口干舌燥,来到杨官屯(大屯)的龙潭边,犟着要喝水,并且一口气把母亲刚洗净的一大竹筐猪草吃完了。父亲不好意思地问:“这马不听话,把你的猪草吃完了,对不起,我赔你多少钱?”母亲说“不用赔,我回家给爹妈说清楚就行了。天快黑了,你赶紧回家吧!”父亲深受感动,便打听“这姑娘是谁家的?”父亲回到三铺,托人打听,誓言“非朱幺妹不娶!” 1943年,父母亲结婚后,父亲继续去贵阳念大学,母亲在三铺务农,带孩子,服侍公婆。 三、母亲脱下屯堡妇女的“大袖子”服装,换上旗袍,随父亲入住国民党贵州省党部宿舍(见照片二:父母与大哥二哥)。上大学期间,父亲在贵阳达德学校助教、主办进步刊物——“力报”(后被国民党当局查封)。1946年,国民党在大学选拔优秀学生到省党部上班,父亲便有了第一份工作,1948年,父亲从省党部调到安顺县党部任书记,同时执教于安顺师范专科学校。1949年底,贵州解放,父亲身陷囹圄。1975年,党中央特赦国民党县团级人员,父亲被重新安排工作。退休后的父母在三铺老家颐养天年(见图三)。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图一,肩挑重担时的母亲(三铺)</p> <p class="ql-block">图二、父母与大哥、二哥(贵阳)</p> <p class="ql-block">图三、退休后的父母(三铺)</p> <p class="ql-block">图四、母亲的“黄杨扁担”(1/4)</p> <p class="ql-block">图四、母亲的“黄杨扁担”(2/4)</p> <p class="ql-block">图四、母亲的“黄杨扁担”(3/4)</p> <p class="ql-block">图四、母亲的“黄杨扁担”(4/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