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的碎片故事

军营十年

<p class="ql-block">  那年那月的碎片故事</p><p class="ql-block"> 序:“历史不论多么精彩纷呈,多么惊心动魄,当活动于其中的那些鲜活的生命逐渐消失之后,也就逐渐变成了书架上一排又一排积满灰尘的故纸。”这是金一南在《苦难辉煌》这本书的开篇中说的一段话。而这段话中的那些人与事,都是载入史册的精英人物。我们这些平凡的人与经历过的事,虽然不可能出现在那些书页之中,却可以存留在我们的日记里或脑沟里,时不时的翻看一下那些尚没全部忘掉的片段留存。</p><p class="ql-block"> 哨所生活就是那些尚存在脑海里的片段,而这些片段不是枯黄书页上的文字,而是青春喷张的鲜鲜活活的生命,在那个时空,在我们诸多战友脑子的皱折上。无论走到哪里,不管到了哪个年岁,只要生命还有亮光,还能喘气,那段经历肯定不会出现在老年痴呆的队伍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地点:大山深处的4号哨所</p><p class="ql-block">场景:下午,执勤训练结束后擦枪读报时间。</p><p class="ql-block"> 太阳已经躲进了西边高耸的山峰背面,山峰的阴影把哨所覆盖的磁磁实实;东侧半山腰处的桦树林,正在享受着落日的照射,树叶反射着一片片金灿灿的光,然后一步一步向上爬去,不一会就爬到了山顶。唯有哨所正上方的蓝天,依然湛蓝,时或飘过一缕缕的白云,然后隐入四周山峰的后面。</p><p class="ql-block"> 蓝天似乎知道大山里生活的人,同样渴望阳光,就从高处把太阳折射到了山沟里。</p><p class="ql-block"> 哨所,已经看不到太阳,可依然可以享受太阳的光亮。</p><p class="ql-block"> 哨所,日复一日的执勤训练,在下午5点钟结束了,下面的一个小时是擦枪读报时间。</p><p class="ql-block"> 报纸的日期距这天已过去6天,由2名战士下午刚从连队取回,自从老茹遇到狗熊的事情发生后,凡是下山去连队办事,必须2人结伴,每人背上一支冲锋枪,装上一个实弹匣。</p><p class="ql-block"> 山风顺着河道溜过,河道两旁密密麻麻的树丛叶“哗哗”作响,与山体上桦树叶发出的“哗哗”声交相呼应,给原本独寂的哨所,添加了最原始、最大气的的原创音乐。</p><p class="ql-block"> 哨所的小操场不足100平米,班里的人一字排开,横着看,间隔30公分,纵着看,象一堵绿色的墙,一条线。</p><p class="ql-block"> 10几个兵整齐的坐在自制的马扎上,新旧不一的马扎,一个模板,牚子用山里面清一色的“鸡骨头”木做成,光滑而结实,马扎上的坐布是清一顺的军绿色帆布,都是从被淘汰的那些旧军用帐篷上剪下来的,虽然有点破旧,与鸡骨头木搭配起来,也挺有“军”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每个人前面的20公分处,铺着一张油渍斑斑的旧报纸,报纸的上方写着各自的名字。看到那一张报纸的油渍,就知道用了很多次了,字体已经模糊不清。</p><p class="ql-block"> 每张报纸的右侧叠放着与枪支配套的子弹袋,子弹袋里面装着弹匣与擦枪布之类的小物件。</p><p class="ql-block"> 老兵刘军今天负责读报,他嘴巴里含着半截纸烟,接到我递过去的报纸后,把正燃着的纸烟狠抽了两口,然后侧过来军用胶鞋底,把所余乘不多的烟屁股溺灭了去。</p><p class="ql-block"> 刘军家是河北的,普通话说的好,哨所里的兵都喜欢听他读报。</p><p class="ql-block"> “下面是历史要闻”,刘军的话音刚落,正在擦枪的士兵齐声哄笑。刘军那双本来就小的眼睛,挤成了一道线,裂开的嘴巴笑了起来,嘴角有些夸张的向耳朵延伸,似图去拉扯一下他那宽厚的耳朵,结果把惬意的劲弄成了得意,然后端起的笑当天的报纸到哨所里,最快也要4、5天,新闻成了旧事,不过,在哨所仍然是新闻。</p><p class="ql-block"> 爬卧在刘军脚下的“信号”也抬起头,朝着哄笑的人们“汪汪”叫了两声。 “信号”是哨所里养的一只土狗,只所以叫“信号”,是因为这只狗胆子小,晚上,听到山上有动静,立即一边“汪汪”叫着,一边向屋里窜去,关着的屋门能被它“嘭”的撞开,钻到屋里后,支着耳朵听动静,丝毫没有同山里野兽撕咬的勇气。它的意思很明白:有情况,你们手里有枪,去打那些野兽吧。</p><p class="ql-block">(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