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为了不能忘却的纪念----儿时的回忆(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父亲离开我们已近四年了.享年八十岁.他是因出血病在犍为住院治疗无效,于二00七年十一月初转到乐山市人民医院住院治疗无效过世的.记得在乐山的那几天,天是乎总是那么的阴冷,父亲或许是体力己不济,除交待过几次要我们照顾好母亲外,一直无多话,只时不时地表示要背靠床坐着看电视新闻,实际这时的他眼也总是似闭似睁的,已显灰暗,眼角还时不时地掉下几滴泪水,及至在十一月十七日凌晨约三.四点钟落气前,他还用无力的手指着电视机方向,我们明白他是要看电视,待我们给他选定好他平时喜欢的频道后,他却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慢慢地闭上了昏浊的眼晴.仿佛是在静静地听着电视的内容.</p><p class="ql-block">在整个父亲住院的过程中,见着父亲的病容状态,思及他老人家以往的音貌行为,母亲及我们几个兄弟家庭全体人员的那种心情是可想而知的,现在他离开了我们,我们更是揪心般的悲痛欲绝.</p><p class="ql-block">"父亲的一生是那么的随和,与世无争;对工作是那么的认真,勤勤恳恳;对公物钱财是那么的清楚淡泊,丝毫无犯;对子女的教育是那样的严格,示以榜样----是的,父亲走了,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钱财,却留下了使我们永远都能获益的,教我们怎样做人的宝贵精神财富.他是一个真正的老实人.中国共产党党员."在送别父亲时的亲属会上,这是我们兄弟几家全体表达出的一致说法.在我的家乡,父亲一直在那里工作过的地方,我们家人直接或间及听到过不少赞扬肯定父亲的话,其中最多的一句就是:"他是个真正的好人!".</p><p class="ql-block">父亲的老家在四川的夹江县,好象很小读过私塾,稍大就去给别人当长工,后逃出给人当学徒学染布、做生意来到四川的犍为县石溪镇,不久石溪解放,便参加农会,在镇政府工怍,很快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便一直担任镇政府的秘书工作至退休(其间短时调当地粮站工作过).自解放至六十年代初,我们家由于小孩多(5个子女,我为老大,时年十一.二岁),父亲工资少的可怜,母亲是家庭妇女,其生活的紧迫,是可想而知的.即便这样,父亲在单位上是乎是一天到晚总有做不完的事,每天母亲把中午饭做好后,喊我们去叫父亲回来吃饭,一吃完饭,他又匆匆忙忙赶去了单位,有时刚端起碗,没吃两口,有人找起来喊盖章写证明什么的,他急忙扒完饭放下碗就去了,晚上也总是很晚才回家,或许是那时单位晚上总开会或研究工作.</p><p class="ql-block">那时党和政府的中心工作特别多,时不时父亲就被抽出去搞中心工作,而父亲也从未以家庭的现实困难和身体有病(那段时间先后患过肺结核.坏血症)情况向组织讲过价钱,总是默默服从,没有怨言.大概是六一.二年国家正处自然灾害十分困难时期,父亲又被抽到本县的麻柳场(现新民镇)搞"四清",不知怎么的把一个月的粮票丢了,只得靠吃胡豆叶和野菜充饥,走了两天路赶回家来调济,"那天晚上他回来硬是饿惨了,就象牢房头放出来的,我弄了好多菜稀饭给他吃哟!"母亲给我们如是摆.当时母亲问他怎么不向组织反映,他说大家都困难,怎么好意思开口.</p><p class="ql-block">记得父亲还先后在家乡石溪镇附近的小二河村和观音寨(村)搞过"四清",和当地的农民关系处的相当好,"四清"完后,那些地方的不少农民每逢赶场,都要到我家放个箩筐.东西什么的,也看看我父亲,困难时期,没有什么招待的,碰见什么吃什么,父亲和他们摆的也投机,他们来也少不了带些自家产的黄南瓜.红苕等时令菜蔬杂粮,我们家人还分别去过几家要过几次,那情景我至今仍历历在目,特别令我不忘的是,他们几乎都众口一词说我父亲老实,是个好人.当时我听着觉得是十分平常的话语,根本没在意.但在我完全懂事后方明白,那话的真正含意和份量.</p><p class="ql-block">那个时代,大家居住的房子也讲究个装饰,但绝非象现在,时兴的是用过时的报纸糊墙.以父亲的工作性质,在单位找点废旧报纸回来应该是很正常也很容易的,可父亲却说,公家的东西一丝一毫也不能乱拿,结果拿回了几斤,他说是称了给了单位钱的.的确,在我的记忆中,不管家里怎样穷,困难,从未见他从单位往家里拿回过什么东西.</p><p class="ql-block">在我的记忆中无论是对街上居民还是对家里人,父亲是乎从来就未发过火,来找他办事的人,凡符合政策该办的他总是认真尽快地给人家办好,而我们几弟兄仅管年小不懂事贪玩,他好象从未重打过我们,他话不多,经常耐心慈祥地帮我们洗澡剪指甲,顺便说些要我们好好学习,尊敬老师,多喊人,不要乱拿别人东西的话.若是我们哪个兄弟生病不好了,他和母亲都十分着急,觉着是重病,背着就往犍为或芭沟走,他本身身体不好,需输血时,总叫输他的.所以,父亲走后,母亲每一想到或说到父亲,总告诫我们说最不应忘记的是他,而母亲也总是眼泪浸浸的.</p><p class="ql-block">是的,父亲是极其平凡的,用现在年轻人的话说,也是相当传统的,可当从我懂事时起,也正是从我父亲的那些极平凡而又传统的一言一行中,逐步地领会了什么是真正的老实人.共产党员,领会了作为人子之父的真正的含意.我想,对要求不高很容易满足的我的父亲来说,有此,巳足以慰他在天之灵,宁他老人家平静安息.</p><p class="ql-block">20110829于犍为</p><p class="ql-block">注:图片近日拍于犍为县城滨江路沿江大道。与内容无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