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25年4月19日傍晚我刚来到尕朵觉吾神山下入住,噩耗传來了。嫂子张红终于打通了我的电话,得知这个消息我穿越了玉树高原的喜悦顿时全无。整个人都石化了。行前我征求并了解了大哥的近况说一切稳定,按惯例每次长线行前我都去南京看望他一次,只是他这次“阳”了,于是从扬泰机场直飞曹家堡了。</p> <p class="ql-block"> 4月17号我们穿越至 阿尼玛卿山下,主峰玛卿岗日海拔6282米,藏族传说中“开天辟地九大神之一”,这样的神山可遇但难求。高哥说神奇的是主峰玛卿岗日很少有人知道是那一座,不是刚刚穿过了“亚州一号”隧道,我们根本进不来这离神山最近的地方。我极力的向大山深处望去,难见主峰让我茫然。</p> <p class="ql-block"> 色须寺是甘孜州石渠县的一大寺院,规模宏大。让我释怀的是这里的经堂可进入观摩并拍摄,经堂一隅并设有祈祷台,给点香火钱就能点上一盏祈灯。我当然不会错过,为我的兄长祈祷,祝他平安愿他再向前闯一关。</p><p class="ql-block"> 这是4月18号中午的事情。</p> <p class="ql-block"> 尕朵觉吾神山是藏区的四大神山之一,今天我见到了三。只是云层浓稠,这那是稠啊,分明是愁云惨雾。大哥走了,他真的走了吗?多少次病危通知书送达,多少次在嫂子张红和侄儿刘宏宇的拼博下,动员了所有的社会资源和医疗资源将他从鬼门关一次次的拽了回头,亲人们悬着的心一次次的放了下,没想到这次没能闯过。呜呼!大哥你今年才七十七啊!</p> <p class="ql-block"> 4月19号下午两点五十八分,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张照片。</p><p class="ql-block"> 嫂子是这么说的。</p><p class="ql-block"> 看得出大哥很留恋这个世界,眼光中也露出无奈。病魔已缠上他五年以上了,家中倾其所有让他静心治疗。在整个Ca治疗中,中大医院特别是潘纯主任悉心照料,省肿瘤医院的多位专家精心治疗,使得他至始至终身体并没有任何疼痛感。治疗效果也挺好的。</p><p class="ql-block"> 没想到是心梗夺走了他的生命,正常情况下在医院内有办法把他拉回头的,只是大哥的身体状况太虚弱了。。。!</p> <p class="ql-block"> 这次我又到了无人区,是三冮源里的无人区,以前从没听说过称多县嘎日库村。查了一下地图才知道它处于318和317之间,在玉树州的最西边,它的西边就是谈之色变的西藏那曲。海拔高度均在4000以上,人烟稀少交通设施薄弱。我们这几天的行程中前方追不到车后方追不上车,偶尔从对面的高速路上驰过一、二辆车。整个县城见不到出租车,更别说我们又处在偏壁的村里。就算是请热心肠的藏民帮忙能租车至西宁也得两天的时间,再转南京最快也得23号下午才能到达。苍天不容我们再见上一面,太残酷了。</p><p class="ql-block"> 我不知道那一夜我睡着了没有。</p> <p class="ql-block"> 大哥长我二岁,生于1949年。属牛,性格极象孺子牛。我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尤其是学龄前父母在城里工作,我们曾在外婆家陈洋的洋北一起玩耍。上小学时他在城南小学,我在文峰小学。一东一西隔的并不远,到农村插队时他在步凤公社,我在郭猛公社,又是一东一西。我迟他四年去当兵,又是同一个军。他在舟山的白泉,我在嵊泗的马关。一南一北但属同一个军。</p><p class="ql-block"> 他的性格随我父亲,沉默寡言但又忠厚待人。我小时候话很多,别人说我叫”说不死“(人家嫌烦),叫他”死不说”,总喜欢他而不喜欢我。性格反差之大但我们从小就能友好相处,从不争吵或者打架。现在想来不是我也优秀而是他处处让着我。</p><p class="ql-block"> 大概是1973年,听说他谈的对象崩了。我很替他担心,从嵊泗岛坐海轮去舟山看他,谁知他一切如常根夲不在乎。</p><p class="ql-block"> 75年我母亲病重我们在舟山分别回家看望,家里问我们到家想吃什么?结果是同一个回答:花生米子菜粥加胡萝卜咸。</p><p class="ql-block"> 每次家宴他从不多言,只是一次次的举杯碰杯,好笑之时他也开怀大笑。要是有人醉了他可开心了,话也多了还重复别人的醉语。</p><p class="ql-block"> 他群众基础特别好,有才能有方法。入伍前就是盐城县革会委员,入伍后入党提干也就顺理成章了。</p><p class="ql-block"> 宽以待人是他的一贯,从小我很顽劣但他从不教训我而是用他的行动为我指路,可以说他是我的第一个教师。</p> <p class="ql-block"> 这张照片应该是拍于1951年,我是那一年生的,看得出我还没足一岁。前排站立者是我大哥刘芹玉。父亲才23岁,母亲才20岁,不过已参加工作好几年了。</p> <p class="ql-block"> 那年我们都已入学了吧!</p> <p class="ql-block"> 这是1983年在城东油米厂宿舍区的留影。</p> <p class="ql-block"> 退休以后他定居在南京,我定居在扬州。又是一东一西但隔的不远,见面很方便。他又喜欢外出游玩,大约是六年前我去南京看望他,侄儿宏宇特别按排我们去六合的池杉湖游玩。就是那次听说他大便中有血迹,我心中一揪!</p><p class="ql-block"> 结果还就是那人神共愤的Ca!</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常去南京,但总是觉得老大还不满意。他嘴上不说。但每次见面他的喜悦大家都看得见。见面握手相拥,分别握手相送。嫂子张红说他见别人可不是这样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年轻时还没这个习惯,这是夕阳红下的使然吗?</p> <p class="ql-block"> 每次去宁都是合家欢聚,这是我俩与堂姐妹、表弟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俩家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 这也是我们两家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 老刘老陈家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 这是亲、堂、表家男士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 更少不了我俩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 兄妹仨的合影,这是参加大哥的七十寿辰而拍摄的,我们仨的合影机会很少很少。弥足珍贵!</p> <p class="ql-block"> 大哥的身体因基础病较多,行走并不方便,但只要有外出游玩他就开心而有劲。</p> <p class="ql-block"> 钓鱼更是他一大乐趣。</p> <p class="ql-block"> 手机也玩的挺溜,亲人们发在朋友圈的信息他第一时间就能获悉,但他并不吭声,有时他们老俩口闲谈时他时不时的冒出一两句能惊得嫂子发愣。</p> <p class="ql-block"> 兄嫂的爱情生活很是圆满,他们一直相敬如宾,从没红过脸很令我羡慕。其实我知道大哥也是有脾气的,只是他不轻易发。嫂子在娘家时也是个任性的小公主的,可他们结合后双方都没了脾气,真服了他们了。</p><p class="ql-block"> 大哥生病后给大嫂打击不小,尽管她也是有Ca在身的人但能勇敢面对,悉心照顾,想尽一切办法给大哥治病和疗养,从不考虑费用的支出和身心的付出。可以说不是他们娘俩的拼博,大哥的生命不会延长至今的!</p><p class="ql-block"> 这些图片都是他们在外的部分留影。</p> <p class="ql-block"> 一个瘦弱的身子不管是风里雨里只要是需要,嫂子从不怯步。</p> <p class="ql-block"> 每次他进了lCU,都是对门内外人的煎敖,常说生死两重天。亲人的心不是悬着的,而是拎着的。好在中大医院lCU在全省都是拔尖的,多少次经潘纯主任医师的手把大哥又返回了普通病房。</p><p class="ql-block"> 我也曾几次站在这门外,也曾有潘主任带着我溜进了lCU去看上大哥一眼,握上一手。仿佛是最后一别。那种情绪的表达和挤出的笑脸和苍白无力的陈述就是一种折磨。</p><p class="ql-block"> 怎么也想不通大哥抗Ca的动力还在却倒在了心梗上。不服啊!</p> <p class="ql-block"> 最揪心的是嫂子张红,抹去了眼泪又相拥在大哥的身边。大哥也借助了她的笑脸,增添了斗志。</p> <p class="ql-block"> 中国好媳妇,我的好嫂子。你已尽力了,老天看得到,老刘家的人也记在心中。大哥走了,大嫂得多保重!</p> <p class="ql-block"> 这是我俩在南京月牙湖夜上海饭店的留影,当天是堂妹的邀请。我走错了路去的有点迟。大哥见我立即起身相迎,留下了这张照片。</p><p class="ql-block"> 查了一下这天竟然是2024年4月19日,一年后的这一天他再也和我握不了手了。……呜呼!呜呜呜……!</p><p class="ql-block"> 大哥,你是个好人。天堂里会善待你。你容上一些天,等着我。到时我们再握手相拥,再做好兄弟!</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大哥走了,走得那样突然,像一场来不及躲避的雨,浇透了所有猝不及防的心。 </p><p class="ql-block"> 从前总以为,长兄如父,你是不会倒下的山。你扛着家里的难处,话却很少;你笑着数落我的莽撞,手却始终托着我的后背。如今回头望去,那些稀疏平常的唠叨、酒后的琐碎闲谈,甚至你皱眉时的沉默,都成了再难触碰的奢侈。 </p><p class="ql-block"> 他们说时间能愈合一切,可我知道,有些空缺是永远填不平的。往后的年节里,饭桌上少了一副碗筷,电话簿里存着一个再不会接听的号码,而世上再无人如你一般,喊我一声“二爷”,带着只有你才懂的亲昵。 </p><p class="ql-block"> 大哥,若黄泉有知,望你少操些心。这辈子你太累,往后就随风歇歇脚吧。至于我们——会学着像你那样,把悲痛摁进泥土里,接着活成你希望的样子。 </p><p class="ql-block"> 弟泣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