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五月的秦岭,万木葱茏。5月17日,太白县作家协会组织近20位作家循着清溪鸟鸣,踏上傥骆古道斑驳的石径,吮吸沟谷草木的气息,采撷山涧河水的诗意,聆听自然与历史的交响,开展了以“寻古城遗韵 倾听历史回响”为主题的文学采风活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古道幽径觅诗踪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早晨8:30,会员们一行自黄柏塬核桃坪出发,向傥骆古栈道徒步而行。这条自秦汉延用至民国的官驿要道,是穿越秦岭南北的5大栈道之一,如今已化作青苔漫漶的羊肠小径。在树木枝桠与藤蔓野草花编织出的斑驳光影中,随着山势时陡时缓,深不见底的湑水河在密林深处潺潺奔流。作家们时而驻足在树根缠裹的巨石前,时而观瞻石孔里那些清晰的钎锤撬打的印迹。看着悬崖峭壁上栈道孔洞仍保持着精准的间距,石柱还稳稳当当地插在孔穴里,像战马嘶鸣,像旌旗猎猎,像出征的将士凯旋,像千年往来的商队在驿道上的剪影。溜光的青石栈道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伸手抚摸,竟有些温热,大约是蓄足了阳光和山间灵气,吸收了古人们遗留下的汗水的缘故。正应了“顶上多灵迹,尘中少客知”的诗句。</p><p class="ql-block">随行的西北大学现代学院的阿探老师不无感慨地说:“这不就是历史吗?这就是我们要探寻的诗意,是人与自然的共生结晶啊!”他的话引发众人深思。那些错过的梨花带雨,至今,还在峭壁上,反复解读,草木是近邻,云水系远亲。听松针唰唰地,给天空,安排了一条出路,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茂盛。</p><p class="ql-block">陡峭的悬崖用回声告诉你,你喊我什么,我就你回应什么。</p> <p class="ql-block">古城残垣诉沧桑</p><p class="ql-block">穿越古栈道,走过核桃坪密林,周至老县城像一块被时光磨圆的卵石,蜷伏在秦岭的怀抱中。倔强的城墙像是山峰遗失的孩子,散落在土垣与石头间,墙头密布着蒿草和不知名目的小花,让失落的时间和走过的沧桑还有仅有的鲜活。作为城的象征,三座斑驳的城门,门洞打开,还支撑着城的架子,迎接着春夏秋冬,也迎接着我们的到来。我们驻足于即将坍塌的城墙上,指尖拂过城砖上“道光二十一年造”的铭文,像触摸到1926年那场惨烈匪患的余温,还停留在十余方清代石碑里,碑文漫漶难辨,只“佛坪厅”“道光”几字尚可辨认。老县城人家改造新建的农家乐,在土黄色的街巷里参差拼接,偏是那前厅门柱石就让我们端详了好长时间。村落、瓦房,在寂静的时光里发酵,就像每家每户大门口的石臼里,昨夜还盛着前朝的雨水。马王庙的残骸从裂墙的缝隙间露出青色的茬口,还有兽脊在飞檐上匍匐,更有一番古朴的味道。殿门倒锁,透过门缝,看到功德箱上贴着二维码,香灰尘土却积了厚厚一层。几棵挺拔的冷杉像是保护神,看起来有近百年了,需要两个人才能合围。我们一行来来回回地走在这些遗址上,踏着青石条铺就的古路,听着湑水河的流水声,不时有一缕一缕的炊烟,歪歪斜斜地爬上天空,像首未写完的挽歌。一切像刚刚开始,一切又刚刚结束。谁又是谁的荒郊野岭?谁又在谁的遗址上?只有布满院落间树木上的幼芽、花朵、果实、叶子们,在各自的领域,长着自己喜欢的景致,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比阳光完整。</p> <p class="ql-block">道虽艰,我们依然前行</p><p class="ql-block">返回途中,我们一行来到无名红军墓前。祭拜、鞠躬、默哀,敬献了随身携带的水果等供品。几束新采的小白花静静地绽放着,像山风掠过松林的低语,恰似历史的轻声叹息。如果说周至老县城像部打开的典籍,每一块砖、每一枚石头都是我们待解的密码。再行傥骆道,就是我们与自己的再认识,是今与古的对接,而无名红军墓前的哀悼与祭拜,就是我们的再出发。把最美最好的风景,如画般敬献给我们的民族和一路走来的自己,努力让今天的人们生活得更加快乐幸福。以文字的力量改写新的山川气象,让我们的家乡更美好,这是作家的责任与担当,也是我们太白作协人的理想与心声。当最后一缕夕阳掠过无名红军墓前的松枝,采风队伍的身影渐隐于松涛暮霭中。傥骆古道的风,依然在讲述那些未完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旅途碎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