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未晚夕照明

海鸥

桑榆未晚夕照明

——入学六十周年同学聚会

吕瑞华

仲春四月，气候温润，风和日丽，万象更新。同班好友聚会蓉城，纪念入学六十周年这一具有特殊意义的日子。

六十年前，我们从全国各地考入蓉城的四川大学。那时的我们，青春年少，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特别是听了系主任赵老师的入学教育讲话，更是热血沸腾。赵老师说：我们中文系在川大虽不是大系，但却是声望在外的名系。我们培养的学生都是个顶个的人才，有的成了全国各新闻单位的骨干，获得“无冕之王”的美称；有的在全国各地著名的文艺刊物任职，在文学创作方面也取得不菲的成绩……赵老师的话，像一剂兴奋剂，让我们青春的心展翅飞翔！仿佛自己即将成为挥毫泼墨蜚声文坛的作家、挂着相机闯天下的“名记”……然而，后来残酷的现实，却将这些美好理想变为空中楼阁、镜中鲜花……赵老师的入学教育讲话也被多次批判，被污蔑为向学生灌输成名成家的资产阶级思想！昔日的“天之骄子”变成了“臭老九”，连毕业分配也难以留城市，基本被贬到社会最底层，谁还敢妄想成名成家。

经过几多风雨，经过几多磨难，我们最终还是破茧而出，在各自的工作中成为了骨干和佼佼者：有的成为了大学教师，有的成为了报刊总编主编、出版社社长编审，有的成为了颇有名气的作家，还有的担任了各级党政部门的领导……为社会贡献了自己的聪明才智。

而今，年届八十的我们，能重逢而且精神矍铄、思维清晰、谈吐流畅，的确令人欣慰！遗憾的是相聚的同学少了一些。我们中文系在川大是小系，招生不多。我们那一届一共只招收76个人两个班，我们甲班38人。目前据查去世4人，健在的还有34人，这次才到了12人，刚好到三分之一。与前些年几次聚会相较少了好多，不能参加聚会的同学，绝大多数是身体健康状况欠佳。有的同学本已做好前来聚会的准备，可临时又不能来了。不由人想到唐代诗人朱放一首悲秋诗《九日与杨凝、崔淑期登江上山会有故不得往因贈之》中的句子：“欲从携手登高去，一到门前意已无。那得更将头上发，学他年少插茱萸。”同学们的现状不也是这样吗？年事已高，力不从心，想办的事都无法实施了。

此前的同学会，参与的同学多、聚会的时间长。不但在成都会，还去到周边风景点游览，探望同学。比如：乐山、峨眉、金堂、大邑……特别令人感动的是在乐山在金堂，受到瑞银和大舟同学热情款待；在峨眉见到了经年未曾谋面的王世栋同学（未曾料想，当年一见，竟成永诀，该同学已驾鹤升天）；更让我们难以忘怀的是，2011 年，友芳夫君王先生驾车，我们夫妇和秀才五位同窗好友畅游了剑阁、广元等川北名胜，还会见了同班同学姜国民和刘克俭……这次老王还驾车带我们去了刚发掘的广汉三星堆参观。最近一次的前年相聚，友芳老王夫妻也还驾车陪我们去青北江游览了一天。可惜此次入学六十周年聚会，不但参加的人少，连每次同学会的积极组织、参与的友芳也是带病前来，她的夫君老王，则因病而未能谋面。想到这些，不由得心中泛起一丝丝悲凉：岁月无情，往事只能回味……

然而令人感到高兴的是，到会的各位同窗身体尚健，精力不错，思维清晰。特别是看到他们在麻将桌上动作麻利、思维敏捷、精神矍铄的状况，不由得使人想起民间传说：有人乘飞机，途经成都上空，都能听到搓麻将的声音。成都人爱打麻将，也许也是一种健康长寿的保健方式吧！小赌怡情，我们这些同学也不能免俗。定居蓉城的同学都是具有高级职称的知识分子，他们也和广大普通市民一样，对麻将这宗“国玩”情有独钟。因而，每次同学会，“搓麻”都成为一个保留节目！成都的同学时不时聚聚，喝喝茶、摆摆龙门阵、打打小麻将，联络联络感情，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相见时短，学友情长。今朝惜别，来年再聚。愿诸君：身心康健，安度晚年！ 有感打油诗一首共勉：

桑榆未晚夕照明

——入学六十周年同学会

六十年前结缘分，

青春相会在蓉城。

望江楼下诵美篇，

锦江河畔吟诗文。

耄耋重聚情难禁，

欢宴席中举杯频。

祝福声声盈美意，

桑榆未晚夕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