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惊水岸？枇杷树下“风波”起！

仁清 Rankin 上海

雨歇微凉。

像五月中旬这样的日子，当你漫步在臻水岸，不经意间便能碰见几株枇杷树，悠然地散落在小区花园的角角落落，亦或是沿着河边随性生长，树上果实累累。

有人断言，这些枇杷树是当年开发商移栽野生的品种，结出的果实口感酸涩。可即便如此，一些家居装修工人偶尔还是会偷偷摘来尝尝，倒也吃得津津有味。

后来，小区物业在主要景点的枇杷树枝桠间，悬起提示之牌“仅供观赏，禁止采摘”。如此一来，那些位置较为偏僻、远离路人的枇杷树，像河边的那几棵，便无人问津了。

实际上，我家花园紧邻河边，那儿也长着几棵枇杷树。我在这儿住了五六年，竟从未想过要去采摘品尝。

就在前天，我在河边闲逛时，偶然间瞥见那已然成熟的枇杷，心中顿时泛起一丝念头。

我赶忙找来一根长长的带弯钩的不锈钢杆子，费力地踮起脚，好不容易摘了几把枇杷。剥皮、放入口中一尝，味道竟出人意料地好，那滋味，和苏州太湖东山的枇杷一样清甜可口。

我满心欢喜地洗净枇杷，拿去给夫人品尝。夫人却满心担忧，生怕这枇杷果有毒，死活不敢吃。我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剥了皮递给她。夫人吃了之后，连连点头称赞，也算是认可了我采摘枇杷的尝试。

第二天下午，邻居木虫子跟我约好到家里坐坐，笑着说会拎几只日本黄瓤西瓜过来。我灵机一动，心想不如再去河边摘些枇杷果，让大家尝尝鲜。

当然，我计划先不透露这枇杷的由来，等他们品尝点评过后再揭晓答案。不出所料，木虫子家的虹爷尝了枇杷后，直夸清甜新鲜。

这时，我才开心地告诉她，这些枇杷果就来自河边那几棵被茂密桂花树挡住的枇杷树上。大家纷纷称好，就连特意从徐泾镇赶来的戴先生也赞不绝口，他还特意提醒我，等门口杨梅熟了可别忘了叫上他。

我一口答应下来，想着明天就再去把所有枇杷摘了分给大家，毕竟当下正是枇杷最美味的时节。

次日上午，我带着采摘工具又来到河边。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既绝望又诧异，树上竟连一颗枇杷都不剩了，哪怕是那些还半生不熟的。

这一株枇杷树长得颇高，一些枝桠还向河边延伸，采摘本就有些难度。我不禁暗自思忖，难道是昨晚有装修工人来此地采摘了？但仔细观察后觉得不像。

我赶忙打开监控，查看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的画面，却发现并没有任何人进出河边这片区域。

我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会不会是那几只淘气的小松鼠呢？最近它们常常在我花园的树上嬉戏玩耍。或者，也可能是斑鸠、白头翁之类的鸟类所为。

究竟为何，在傍晚到夜里这区区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它们是咋么做到把枇杷树上繁密的果实吃得一干二净的呢？

我暗自思索，长久以来，这些与我们每日相伴的鸟儿和那些活跃在身边的小动物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小区居民素质颇高，又怎会有人来偷吃这树上的枇杷呢？

的确如此，这些灵动的飞鸟与活泼的走兽，已然适应了此地人们不与它们争抢食物的氛围。

久而久之，它们下意识地高估了人类面对诱惑时的自制能力，随之而来的，是那份原本紧绷的警惕之心逐渐松弛。

直至某一天，它们暗中窥见人类闯入它们的领地，触碰了被它们视作“奶酪”的枇杷，这才惊惶失措起来，旋即采取行动，奋力保住这份即将消逝的美味。

就在我沉浸于这番思索之际，一阵欢快的叫声猝然传入耳中。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去，一只小松鼠在枇杷树上灵活地蹿来跳去，嘴里正叼着几颗枇杷。

原来在这里，昨晚上演了一幕“群雄逐鹿”的剧本，抢收的一部分枇杷果，被转移、藏进了树洞之中，小松鼠准备留着日后慢慢享用。

我呆立在原地，脸上不自觉泛起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冲着那小家伙挥了挥手。嘿，不得不说，这机灵的小家伙，实在是又聪明又伶俐！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恍然意识到，原来这些小动物才是臻水岸枇杷树当之无愧的守护者与享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