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这篇文章估计很少有人会看完 因为他的确无趣。)</p><p class="ql-block">时光在黄河滨州段的堤岸上留下斑驳的痕迹。今天偶得半天闲,我带着满心的敬畏,第二次踏上这片与黄河水共舞的土地。大水汤汤而来转头东去,内敛而深沉,留下一曲岁月的交响乐,而打渔张引水闸就在这乐章中静静书写着自己的篇章。打渔张引水灌溉工程,滋润了数万亩的良田,还养活了一个特大型的城市—-青岛,如果把引黄济青水渠比作是青岛的一个脐带,那么打渔张引水闸就是胎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漫步至打渔张引水闸,走过不同年代所建造的三道引水闸,眼前三代同堂的景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又带着些许沉重。三道闸门依次排列,它们是岁月的印记,也是水利建设的见证。第一道闸门,岁月的风霜毫不留情地在它身上刻下痕迹,它建造于1956年,苏联专家曾经参与设计建造,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被黄土埋了半截的老人。它曾经是这片土地的希望之门,黄河水从这里涌入,为农田带来生机,为人们带来丰收的喜悦。然而,黄河泥沙的淤积如同无情的锁链,一点点束缚了它的活力。泥沙堆积(大模型的数据,黄河下游滨州段每50年泥沙淤积河床约提高5米左右)年久失修,让河水的流速在它这里变得慵懒,也让它自身失去了往日的雄风。它像一位老者,只能默默地看着河水从身旁缓缓流过,那曾经汹涌的水流已成回忆,他的存在只有纪念意义。</p><p class="ql-block">第二道闸门建成于1987年,现在也已经废弃了。在第一道和第二道的中间,是现在还在使用的第三道闸门。第三道闸门建于2017年,它们是新的希望,是人类不懈努力的象征。它更加高大、更加坚实的还在为这片土地的繁荣贡献力量。</p><p class="ql-block">站在它们面前,因为不是引水期,闸门落下闸门前的水静若处子。我的心被一种复杂的情感填满。一方面,我为人类的智慧和毅力感到骄傲,我们总能在困境中寻找新的出路;另一方面,又不禁思考,为什么这些精心设计的水闸,平均二十几年就要重新修建?它们的寿命为何如此短暂?那么将来还会有第四道闸门,第五道闸门儿,第N道闸门儿吗?就需要这样不断的建新或者是不断的拆除重建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二道闸门的废弃,像一道沉重的伤疤,刻在黄河水利建设的历程中。它的废弃,不是因为宏大的自然灾害,也不是因为不可抗力的外力破坏,而是因为启闭机的损坏。这本不应是一个致命伤,却因设计之初未充分考虑标准化、模块化以及维护维修的便利性,最终演变成了整个闸门的废弃。</p><p class="ql-block">我站在第二道闸门前,想象着它曾经的运作场景。黄河水在它的调控下有序地流向农田,滋养着这片土地。然而,当启闭机出现故障时,维修人员面对复杂的结构和笨重的部件,可能感到无从下手。没有标准化的接口,没有模块化的组件,每一个零件都像是与整体血脉相连,无法轻易拆卸和更换。这种设计上的缺陷,使得一个小小的启闭机故障,就足以让整个闸门陷入瘫痪。</p><p class="ql-block">这让我深刻反思我们的工程设计思路。我们总是追求壮丽的外观、宏大的规模,却往往忽略了工程的实用性和可持续性。一个合理的水利设计,不应该只是在建设之初令人赞叹,更应该在漫长的岁月中,能够方便地维护和修理。如果第二道闸门的设计能够遵循标准化和模块化的原则,让每一个部件都可以灵活拆卸、便捷更换,那么它的命运或许会截然不同。它本可以像都江堰一样,历经风雨却依旧坚挺,而不是在短短几十年后就沦为历史的遗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思绪如脱缰的野马,穿越千里,奔向成都平原的都江堰。那里的水利传奇,历经几千年风雨,依旧在岁月中熠熠生辉。都江堰,这个名字仿若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历史的长河里。它没有高大雄伟的闸门,没有复杂先进的机械装置,却以一种质朴而智慧的姿态,掌控着岷江的水脉。</p><p class="ql-block">它是古人的杰作,更是自然的知己。李冰父子顺应自然规律,巧妙地利用地形和水势,修建了这座无坝引水工程。鱼嘴分水堤将汹涌的岷江水一分为二,内江用于灌溉,外江用于排洪。飞沙堰则像一位忠诚的守卫,当内江水位过高时,多余之水便自动溢出,防止灾祸发生。而宝瓶口则精准地控制着进入灌区的水量,让每一滴水都能在成都平原的土地上发挥最大的价值。</p><p class="ql-block">这巧夺天工的设计,让都江堰历经千年依然活力四射。它不需要频繁的重建,也不需要大规模的维修,只需简单的维护,便能与岁月携手共进。它见证了古蜀大地的变迁,滋养了无数代子孙,成为人类水利史上的不朽丰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站在黄河之畔,对比都江堰与打渔张引水闸,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都江堰的长久与打渔张引水闸的短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背后有着深刻的原因。</p><p class="ql-block">都江堰的设计理念宛如一曲与自然的和谐乐章。它尊重自然规律,不试图与自然之力硬抗,而是巧妙地借力使力。李冰父子深知,自然是不可征服的,唯有顺应它,才能实现长久的共赢。他们没有试图改变岷江的水势,而是依据它原本的流动规律,巧妙地引导水流,使其为人类所用。</p><p class="ql-block">反观打渔张引水闸,它是人类试图控制自然的产物。我们用坚固的闸门去阻挡河水,用复杂的机械去调节水流。然而,黄河泥沙的淤积却一次次地告诉我们,自然之力不会轻易被驯服。泥沙随着岁月的积累,让我们的水利设施逐渐失去作用,让我们的努力化为泡影。</p><p class="ql-block">都江堰的建筑材料与地形地貌完美融合。它选用当地的石头和杩槎等材料,这些材料在自然环境中具有良好的耐久性和适应性。飞沙堰和鱼嘴分水堤等建筑物,形状简单却高效实用,它们依循着山水之势而建,仿佛本就属于这片土地。</p><p class="ql-block">而打渔张引水闸,采用了大量的现代建筑材料,如钢筋混凝土等。这些材料坚固却不够灵活,无法适应黄河泥沙的长期冲刷和淤积。它们的形状和结构复杂,虽然在设计之初能够满足我们的需求,却在岁月的流逝中显得笨拙而脆弱。</p><p class="ql-block">都江堰的维护更是体现了古人的智慧。它的设计充分考虑了水流的自我调节和自我净化功能。鱼嘴分水堤的形状能够随着水流的冲击自动调整分水比例,飞沙堰的泄洪功能也能在雨季自动排出多余的水量和泥沙。这种自我修复和自我维护的特性,大大减少了人为维护的工作量和成本。</p><p class="ql-block">相比之下,打渔张引水闸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维护。定期的清淤疏浚,频繁的设备检修,这些都成为了水利工作者沉重的负担。黄河泥沙的淤积让我们不得不一次次地投入资源,去修复、去重建,却始终无法摆脱困境。</p><p class="ql-block">黄河水依旧奔腾不息,它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们:水利建设的道路没有终点,只有不断前行的探索。都江堰的辉煌为我们照亮了前行的方向,而打渔张引水闸的经历则让我们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身的不足。</p><p class="ql-block">我们需要从都江堰的智慧中汲取灵感,将顺应自然的理念融入到现代水利建设中。在规划和设计水利设施时,要充分考虑自然规律,与自然和谐共生,而不是一味地试图征服它。我们不再一味地追求高大坚固的闸门,而是仔细研究河流的水文特征,巧妙地利用地形和水势,设计出更加科学合理的水利工程。</p><p class="ql-block">同时,我们也要注重水利设施与周边环境的融合。选用更加环保、耐用的建筑材料,让水利设施能够更好地适应自然环境的变化。让它们不仅是人类水利工程的产物,更是自然景观的一部分,与周围的山水林田湖草和谐共生。</p><p class="ql-block">创新是水利建设永恒的主题。我们要鼓励科研人员研发更加高效的清淤技术和设备,让黄河泥沙不再成为困扰我们的难题。利用现代科技手段,建立完善的水利监测系统,实时掌握水利设施的运行状况和自然环境的变化,以便及时采取措施,保障水利设施的正常运行。</p><p class="ql-block">标准化和模块化设计是未来水利工程的重要方向。第二道闸门的废弃让我们深刻认识到,在工程设计之初,就应该充分考虑每一个部件的可维护性和可更换性。只有这样,才能让水利设施在岁月的长河中更具生命力,减少资源的浪费,实现可持续发展。</p><p class="ql-block">黄河的水利建设之路还在继续,都江堰的智慧之光为我们照亮了前行的方向。我们怀揣着对自然的敬畏,用智慧和汗水书写着新的水利篇章。愿黄河之水永远奔腾,愿我们的水利设施在岁月的长河中愈发坚韧,为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贡献着永恒的力量。</p><p class="ql-block">(本身不是水利专家 单纯的有感而发,纯属无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