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的产生

鹅卵石

数学老师为了鼓励孩子们舞蹈练习，掏钱给她们买冰棒。烈日当头，小脸晒红了，汗水滴下来。可热？肯定热。冰棒的魔力让她们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

课间她们在操场练习，我陪着。一是侄女遗传我们家的急躁，看到不认真的，错误的，就发火。手指着不说，同学不知如何才是正确，她就气得翻眼，抿嘴，两臂抱在胸前，一声不吭，把同学们搞得既尴尬又无奈。我哄哄她，安慰安慰其他同学。排练的同学有的被训得红着脸，头扭向一边，不看小老师。不认真的，侄女直接撵她们走，不要了。我笑了，妈呀，如此理直气壮的裁员，会跑光的，只得偷偷让她明白这个问题——表演需要大家参与，不能唱独角戏。

不怪侄女，也不怪同学们。毕竟没有舞蹈基础的孩子，理解和记忆都困难。侄女学第一次独舞表演，好多天被我熊得鼻子一把泪一把。我也一窍不通，门外汉一个，看着视频，一点一点让她学习。以我们日常的经验让她和视频人物动作反过来。谁知道，她向老师汇报时，老师说：孩子是对的。我只得向侄女道歉，从那以后，我说的最多的是：你仔细看，视频放慢点。

所以，这次选节目，练习，开始我想当甩手掌柜，由她们折腾去。我想选个简单的，充满激情的。意见没有被采纳，好吧，尊重她们。可是两周过去，侄女和同学都打退堂鼓，而学校活动在即。我只得看着她们练习。

发现侄女指导就如我们当老师，常常想当然，以为简单，容易，示范动作太快了。让她把动作分解，一节拍一节拍，慢慢来。哪个同学不专心，提醒一下。或者一个动作，让她们反复练习。课间看到她们，随时提醒哪个动作难？去操场自己练习，相信熟能生巧，功到自然成。就像孩子们读古诗，一句来个好多遍，就熟了。中间我也偷懒，不想去，可是她们经常抓住我不放。

不知不觉中，她们基本完成了系统的练习。今天，终于看到了她们在排练时，动作的自然协调，表情美美的自信 ——微笑，扬起的面孔。侄女也不再那么大吼大叫，平和了许多。

物质的奖励，胜过虚幻的承诺。眼前的冰棒给了孩子们动力，她们的士气也鼓舞了我。我也回宿舍带些糕点分给她们，男生一见也跑过来，一双双小手伸过来。叽叽喳喳的：给我一块，给我一块。孩子们簇拥在我周围，你挤我搡，像一群讨吃的小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