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

张同顺

<p class="ql-block">  初夏时节,与在濮阳工作的同窗曹汉明、岳跃海、滑县的张西来相约,看望了濮阳师范八零级一班班主任孟祥贵老师。</p><p class="ql-block"> 走近濮阳师范附小门口,一排五棵穿天毛白杨,看样子,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过来,一下子映入眼帘;当年我们在濮阳师范读书时,道旁的毛白杨都还是顽童,眼下已成挺拔伟岸的栋梁;脚下那条弯曲的钢渣小道,已穿上了水泥混凝土衣裳;“河南省濮阳师范学校”白底黑色标牌,已不复存在,大门也被一堵墙堵上,但脑海里依稀记得它往日的风采。</p><p class="ql-block"> 附小门口,一穿红花布衫的中年女人,满面笑容,一边接听我打给她的电话,一边向我们频频招手。我们会意地知道这是孟老师的女儿在迎接我们。在她的引领下,我们四人走进了孟老师的家。一进门,一位花白头发,花白胡须,满面红光的老人,站在客厅中央,向我们伸出了红润的手。四十多年不见,老师变老了,我们也变老了。怕老师认不出我们,便各自做了自我介绍。老师一听到他熟悉的名字,一下子精神起来,情绪很激动。</p><p class="ql-block"> 跃海、汉明做东,我们和老师、老师的孙子在饭店吃了饭。席间,原本不太健谈的老师打开了话匣子。嘴里时不时飘出一些具有时代气息的新词,令我们羡慕,引我们欢笑。</p><p class="ql-block"> 不知道老师年轻时的酒量,他的孙子告诉我们,老师能喝二两白酒。因此,饭局开始,我和汉明不喝酒,跃海、西来一起陪老师喝过三杯酒,然后对老师说让他随意喝。我们的到来,老师太兴奋了。他端起酒杯,嘴里一直“喝、喝!”地催促着。弄得西来、跃海不能违抗师命,只得陪着老师喝。我坐在老师右手,见老师端起酒杯,毫不犹豫,仰起头一饮而尽。我呢,一方面为老师有一个健壮身体感到欣慰,另一方面也怕老师喝多了,影响健康。心想,老师毕竟是83岁的老人了,况且有些脑萎缩,喝这么多酒中不中啊,就小声告诉老师说,随意少喝些。老师只是笑笑。</p><p class="ql-block"> 这时跃海提议,趁老师还没有喝多,我们四人轮流向老师敬酒,规矩是每人敬两杯,学生喝干,老师随意。但每次敬酒,老师都是酒盅底朝天。我最后一个敬酒时,以水代酒,要老师少喝一点,表示表示就行。老师总是喝干。我内心实在矛盾,既想表达对老师的敬意,又怕老师喝高影响健康。</p><p class="ql-block"> 从相逢,到告别,前后两个小时多一点。为了让老师好好午休,我们恋恋不舍与老师道别。看着老师消失在小轿车內的背影,我想起了一九八一年冬至早晨,老师从睡梦中喊醒我们,端着热腾腾的水饺给我们吃的动人情景。一场短暂的相聚,满屋欢乐的笑声,永远难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