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5,小丫和我过家家<br> <br><br><br><br><br><br> 小丫是惟一一个跟我玩过家家和主动当我“媳妇”的女孩儿。<br> 小丫比我小一岁,是房西头徐大娘家的小闺女。人长得天生丽质,白白净净象个大家闺秀,不象她的两个姐姐:大姐爱打扮,出门上学脸上总是扑着胭粉,远远就能嗅着香味,走近一看却象生瓜蛋似的挂了一层霜,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二姐则没一点女孩子的味儿,说话满嗓门贯,长得铁塔似的,跟男生摔跤比试拳脚,一般都不是她的对手。惟有小丫,文文弱弱,即不张扬又不惹事,平时很少跟我们这些象没人管的野孩子一样在外面疯跑,就喜欢一个人呆在家里玩布娃娃。<br> 我们虽同住在一个院里,而每天上街又必须从她家门前经过,但我却很少去过她家。小丫的父母非常精明能干,五个孩子、七口之家,比起我家五口,王婶家四口都要过得好,家里总是拾道得干干净净,六、七十年代象征着富有的自行车、手表、缝纫机“三大件”,人家可是样样齐全,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让我们一个院的住着,大人小孩儿心里都有些不平衡。我母亲对此不卑不亢,大人间也少许来往,还常提醒我不要到小丫家去穷疯,免得人家烦。 <br> 可是有一天,徐大娘的心情突然好的异常,她溜达到我家门口,没话找话和我母亲闲唠。她主动提出要和我妈结亲家,说小丫和我如何如何般配,是天生一对,地上一双,当然,在说了小丫的诸多的优点的同时也把我大加赞赏了一番。说得我母亲当然也高兴起来,连连称是,还谦虚地表示求之不得,怕只怕小丫瞧不起我们。说完,徐大娘就回自己的家,一切依然如故,我母亲自然没把这话当回事儿,更没有往心里去。<br> 但是,徐大娘说的话却是认真的。打那天开始,她就经常让小丫来找我玩,玩她最喜欢的过家家游戏。我们在我家小屋的东山墙下用小木棒搭起了一个小木屋,弄来了破碗破盘子,象模象样地过起了家家来。她当妈,我当爹,我们还有一个布娃娃。小丫是个很有心计的女孩儿,过家家跟演戏一样总有节目,从不冷场。她一会儿忙着做饭,一会又说孩子哭了,接着就抱起布娃娃来唱着睡眠曲哄着睡觉。过一会切切菜,又说孩子尿了要换尿布,就这样玩着。我在一旁无聊透了,觉得当爹实在没有一点意思。这时候,小丫就对我说:咱也养几头猪吧?你养猪,我带孩子咋样? <br> 小丫的聪明让我心里很佩服,我知道她这样做是想收拢我的心好跟她一起玩。而我的聪明也是小丫所没有想到的。经小丫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找到了当爹的感觉。我先是弄来了水,然后就在小黄土岗上就地取材,用黄泥塑造起小猪来。当我把那些形态各异、维妙维肖的小猪摆到小丫面前时,她立刻笑得淌出了眼泪……<br> 就这样,我们在过家家的同时也一天天快乐地长大,直到上学,又在舞台上演义出新的角色。</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