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怀念母亲时 ‍秦峰尽（86）

法律与人生

【随笔】

当我怀念母亲时

刘桂明 撰

2025年5月11日于北京一年一度的母亲节来了。但是，对我还有我的兄弟姊妹来说，这是一个没有母亲的母亲节。

2022年3月1日上午，我最亲最爱的母亲走了。在母亲生我养我的江西省永新县芦溪乡绿溪村千古洲，永远地告别了我们，告别了她疼爱牵挂的孩子们。

自打我记事时开始，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母亲主事会怎么样，也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母亲管事该怎么办，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母亲真的不在了我们怎么面对。但是，现在，母亲确实已经不在了，母亲确实已经离开我们了，母亲确实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尽管有人说，母亲在88岁与世长辞，已经是高寿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母亲走得太早了。为什么就不能再多活一些日子呢？为什么就不是90岁以后才走呢？为什么就不能长命百岁呢？

今年春节回家时，看到母亲还能吃一小块肥肉，我当时还想母亲的病情可能还有转机，老天爷可能还能再给母亲几年时光。但是，过了元宵，当我得知母亲身体每况愈下时，当即赶紧从北京飞回了江西老家。

于是，从2月25日至3月1日，我目睹了母亲从还能说话还能挥手到不能说话只能点头乃至停止呼吸的最后五天；于是，这场叫做胆管癌的大病就这样残酷地夺走了我的母亲；于是，母亲从此就成了我们全家三代人永远的怀念！从此，怀念就成了我们兄弟姊妹永远的心痛，永远的人生心结。

这两个多月以来，母亲的身影时时在眼前浮现，母亲的声音频频在耳旁回荡，母亲的形象常常在梦里闪现。遇到值得报告的大事，操起手机就想打，才发现不知道打到哪里了；听到值得分享的好事，打开手机就想说，才感觉母亲已经不在了；碰到值得商量的难事，点击视频就想问，才想起母亲已经听不到了！

母亲走了，带走了我们一家最可靠的精神支柱，带走了我们一生最难忘的幸福时光，带走了我们一世最美好的天伦情缘。

母亲走了，我们全家老小都在怀念她。儿女在怀念母亲，第三代在怀念奶奶和姥姥。清明节在怀念，母亲节在怀念，今后永远在怀念。于是，才有了清明节期间在桂客留言连载三天的怀念文字。今天，母亲节来临时，又有了我与弟弟弟妹的怀念表达。

同时，一个套用“村上春树跑步之问“”的问题，也开始萦绕在我的脑海：当我在怀念母亲时，我在怀念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亲最爱的母亲，每个人都会用最美最好的词汇去赞美母亲，每个人都会用最真最深的表达去感谢母亲。那么，我们的怀念应该如何表达呢？

我怀念母亲的智慧。母亲留给我们儿女的最大的财富，就是那一句句一段段一声声的“母亲语录”。每一句每一段每一声的“母亲语录”，尽管都很短，但却言简意赅、言近旨远。母亲去世后，我以《我家的“母亲语录”已经成了绝版》为题，写了一篇怀念文章。文章在新华社客户端发表后，竟然达到了将近50万的阅读量。由此可见，我家“母亲语录”带来的魅力。无法想象的是，对于大字不识的母亲来说，脑海里竟然蕴藏着如此丰厚如此深刻的人生金句。对我们全家人来说，这些“母亲语录”岂止是一种教导和指点，简直就是一种人生智慧的完美传承啊！母亲的人生智慧告诉我们，只是聪明不一定是好事，而智慧才真的是好事。因为聪明中不一定有美德，但智慧一定包含美德。所以，每一次母亲告诉我们“老一辈说得好”，其实就是一种智慧的传承。

我怀念母亲的勤劳。可以说，母亲这一生最大的特点就是勤劳，就是操劳。不管是我们儿女小时候还是我们结婚成家后，任何时候见到她，她都在忙碌，都在忙里忙外、忙前忙后。即使来到北京小住，也是忙个不停。不管是住在儿子家还是女儿家，她手头总是在忙。最重要的是，不仅忙碌而且还操心。原来操心的是我们当儿女的，后来操心的是下一代。操心完了下一代，又操心下下一代。操心完了家里的事，还要操心亲戚的事。我们有些亲戚也知道她这个特点，如果有事找我，往往先去找我母亲。他们知道，母亲叮嘱我的事情，只要是原则范围内的事情，我一定会努力去完成。在母亲的眼里，每个人都需要互相帮助。因为我当年上学时，曾经得到过许多邻居和亲戚的接济和帮助。

我怀念母亲的善良。像天下所有人的母亲一样，我母亲也是一个慈悲为怀、善良为本的女性。当年母亲嫁到了刘家，正是因为我们的父亲同样善良。有了我们之后，母亲经常以各种方式教育我们，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工作生活，都要做个好人，做个善良的人，做个好心眼的人。人在做，天在看。人做了亏心事，老天爷看得见。常言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所以，母亲告诉我们，出门在外，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一定不要怕吃亏，不要怕吃苦。所谓善良人，其实就是厚道人，就是本分人，就是朴实人，就是心眼好，就是口碑好，就是名声好。可以告慰母亲的是，儿女们乃至下一代都是这样的人。

我怀念母亲的自强。母亲要我们永远相信，天塌不下来。但是，每个人一定要练好自己的本事，不要桐油装不得，茶油也装不得。有了本事，才能在社会上立足。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母亲常说，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就是要求自己既要有本事，也要能自立。对于下一代，母亲经常告诉他们，靠墙墙会倒，靠娘娘会老。只有学会了自强自立的本领，才能被人看得起看得上。所以，即使天塌了，我们还有饭吃，我们还有衣穿，我们还有房住。于是，我们懂得了，学好本事、练好本领，就是人生最强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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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桂明 2025年5月12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