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的思念

李

没有母亲的母亲节 又是母亲节，没有母亲的母亲节，又何其为节？ 又到母亲节，除了勾起对母亲思念，就是心碎伤感！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母亲离开我们有二千多个日日夜夜了，我再也无法依偎在她身边，送上红包，献上祝福。她走后，以她为中心的家也消失了，兄妹的团聚也少了，让我真正体会到，“父母在家就在”的含义。每每看到别人发出的母亲节祝福，看到给母亲送上鲜花，围坐一团，情意融融，我难免感到一丝孤独，满腔惆怅自然湧上心头！ 无数个夜深人静时，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母亲。她虽离开多年，可她的音容笑貌，仍如昨日般清晰。那些温暖的回忆，像一盏永不熄灭的灯，照亮我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记得小时候，她总在昏黄的灯光下忙碌，不是缝补衣裳，就是准备三餐，我趴在她身边，注视着她，年青的身影随着岁月的变迁，遂渐迈向衰老，用生命和辛勤付出奏出美妙的歌谣。那时的我，只觉得岁月悠长，从未想过有一天，这样的时光竟会成为最珍贵的记忆。 她的一生十分辛劳，能做出世上最美味的饭菜。她不讲究穿戴，却喜欢美食，哪怕是最简单的食材，经她烹煮，便成了人间美味，那怕在物物资匮乏的年代，我们兄妹都能品尝到味美的食物。既使后来我走过许多地方，尝过无数佳肴，却再也寻不到那种熟悉的味道——那是独属于母亲的滋味。 母亲祖籍是东北，身上有北方人耿直.豪放的憻性，心中从不藏事，更不违言，处事虽有些急燥，但热心助人，一生帮人无数，留下了良好的口碑！ 兄妹之中，我从小就最顽皮，常惹事生非，自然给母亲增添不少烦恼，自然免不了挨骂挨打，次数多了，也成了自然。幼时的我给母亲带去多少苦恼，只有她知道，只有我明白，至今想来后悔不已…… 母亲是个热心之人，别人有事，她仗义相助；别人有难，她肝胆相照。对人如此，对儿女更甚。记得升入高中之际，我为了能和两好友在一起，执意要到一班，母亲带上我去了班主任家，话音未落，班主任爱人明确表示不能接受，说房子上都有我的脚板印，可见当时的我有多顽皮，刚烈执着的母亲忍受着指责，满脸堆笑，今天的我仍记得当时的情景，更明白“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的含义！ 当知青时，县上招火车.汽车司机，母亲执意我去，我坚决不从；乡里招干部，乡书记拟推荐我，我执意不去，母亲去找书记解释，没留下后遗症。为了我上大学事，她撞入县委书记会，执意分管书记不能更改大学。我兄妹的工作，都在母亲的奔波下得以如愿！ 母亲一生很顾颜面，记得外婆曾去东北老乡家吃了顿饺子，回来后受到母亲指责，刚烈的母女发生了争吵，外婆一气之下回了东北老家，成为永决！母亲认为，想吃饺子，家里可做，别人条件不好，在物质贵泛的年代，吃饺子不易，不该添麻烦。在外婆心里，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何况一顿饺子！ 在兄妹间，我和母亲无论在外貌，还是性格都极为相像。记得十余岁时，我老爱跟在母亲身旁，不识人甚至把我们当成姐弟！母亲耿直，我的眼里同样不容半滴沙子；母亲性急，我照样没有半点城府；母亲热情，我同样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母亲一生从不防人，我这一生也不害人，要不怎么会有母子同心？ 在我的记忆中，每次朝家里打电话，第一句话就是妈妈在吗？时间长了，知趣的父亲接到电话，不需询间，都会把电话交给母亲。至今想来，是儿子贴妈，还是对母亲的依赖，不得而知！ 母亲一生，没享受过荣华富贵，一心都在父亲和我们兄妹身上。幼时的溺爱，青年的婚姻，中年的事业，老年的牵挂，无时不在！即使坐在轮椅上，照样为病中的父亲和我们兄妹操心！母亲最后的日子，头脑不再清醒，常夜不能寐，胡言乱语，但只要清醒的时候，都要询问我们兄妹的状况，直到离世！ 我还清晰的记得，每次给母亲送上红包，她都会喜笑颜开，尤其是在她晚年，在她坐上轮椅之后。她不在乎红包的多少，在乎儿女的孝道！ 她离开的那天，天空飘着细雨，仿佛老天也在落泪。我握着她渐渐冰凉的手，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世上最疼我的人，真的要走了。她走后，我常常梦见她，梦里她依旧慈祥地笑着，叮嘱我要好好吃饭、天冷加衣。醒来时，枕边已是一片湿凉。 有人说，时间会冲淡一切。可我知道，对她的思念，只会随着岁月愈发深刻。每一个团圆的节日，每一次路过她曾驻足的地方，甚至只是闻到一缕似曾相识的烟火气，思念便如潮水般涌来，让我猝不及防。 母亲走后，也写过几篇思念之文，“母亲节”之际，独居陋室已入暮年的我，倍感孤独，又唤起了我对母亲的思念！在此，借舒婷的“母亲”诗，来寄托母子之情：“我常悲哀地仰望你的照片，纵然呼唤能够穿透黄土，我怎敢惊动你的安眠，我还不敢这样陈列爱的祭品，虽然我写了许多支歌，给花、给海、给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