瓯江帆影渔歌

艾光萤

晨光未露，瓯江上已浮着一层薄雾。

渔人们早已醒了，他们蹲在船头，嘴里叼着烟，烟味混着水腥气，倒也并不难闻。

东边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雾便活动起来。这时便有人起身，解开缆绳，竹篙一点，船便滑入江心，船底擦过水面，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帆升起来了。这些帆久经日晒雨淋，早已不是当初的白，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灰黄色。帆吃饱了风，便鼓胀起来，带着渔船向前滑行。

雾被船头劈开，又在船尾合拢，仿佛从未被惊扰过。

笑看人生风雨路，淡泊平和心自安

渔网是昨晚就理好的，网眼上还挂着些昨日的鱼鳞，在晨光中闪着微光。撒网的人身形瘦削，手臂却异常有力，一撒一收间，肌肉在黝黑的皮肤下滚动。网沉入水中，浮子在水面排成一弯新月。

雾渐渐淡了，江水开始变色，由黑而蓝，由蓝而青。远处山峦的轮廓渐渐清晰，像是有人用毛笔蘸了淡墨，在天边轻轻勾勒了几笔。

渔人们并不交谈，只是各自整理渔具，准备返航。他们的脸上看不出喜悲，仿佛这不过是千百个清晨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瓯江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几片鱼鳞在水面漂浮，证明方才确有一场捕猎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