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每日遐想956 岳建国/文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商朝周朝时期,中国走的是与西方国家相同的路子,即“周制”或“国王制”。这不奇怪,因为“时间越早,世界各民族的文化和文明差别越小”。但自秦朝起,中国与西方分道扬镳,走向“秦制”或“皇帝制”。其不良文化又如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终拖延了中国的近代和现代化进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商、周时期的中国各朝代,一直保留着“贵族制”政体——贵族们在各地实行地方自治,成为国王权力的天然竞争者和制衡者,故整个社会上下左右矛盾不大。但“秦制”把大贵族的侯国变成中央直管的“郡”,把国王分封给臣属的采邑变成行政县,从此全国只有皇帝一个大脑,宫廷内耗,民不聊生,改朝换代血腥残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但周制从来没有完全屈服,一遇适当的机会,它就会以“盛世”的形态重新出现,比如“文景之治”等;或以“裂国”的方式出现,如“三国时代”等。在唐、宋、元这些比较成功的时代,也融合了贵族制、地方自治等传统的政治基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上个世纪初中国发生的启蒙运动中,思想家们只要把“秦制”中的腐烂文化剔除掉,把丢失两千年的“周制”重新捡起,然后借鉴当时的西方比“国王制”更先进的政治理念——“王在法下”、“君主立宪”等,中国就能在思想领域矫正航向,为追赶世界主流文明打下基础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遗憾的是,100多年来,民间思想家在“破”这个问题上虽很勇敢很有成果,但在“立”这个方面却差多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被称为“新文化运动旗手”的鲁迅,就是善于“破”的代表性人物,他仅用《阿Q正传》等几篇小说,就从微观角度把旧文化传统中的糟粕血淋淋撕开,中国应该开创一条什么样的新路?他闭口不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另一旗手胡适比鲁迅进了一步,既有破,也有立,即主张借鉴近代西方价值观,让中国慢慢融入世界主体文明。但他不明白中国“周制”中的地方自治、“王权有限”等价值观也可以借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代人也许不懂,把自己老祖宗留下的、古已有之的文明基因也作为“立”的参照,能够引发很大的民族自豪感,可以降低社会大幅度转型的阻力,那场启蒙运动就不会在国人强大、盲目的排外心理面前败下阵来。 </p><p class="ql-block"> 2025.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