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1-3

石潭·锦鲤

他说，他的嘴反正留着也没用。我，从来不曾亲过他…… 妈呀！芬竟跟了过来，还泪流满面——雷，我不爱清，清是荔给我找的男人，就是让他监督我。可是清从不管我，他爱我。他说，如果我愿意，就跟雷私奔吧！不过，临走前，让雷给我画幅画，雷的画值钱，估计我吃了屎，饭店开了也没人愿来了，实在穷了，拿雷的画换点救命钱。 雷摇摇头——芬，你好好跟清过吧！我，画画去了，他要多少我给他多少，你跟他好好过吧！我不强迫你了。我，也想通了。其实，荔一直在帮我在画上精进。第一次精进是在“圆满苑”，她变来变去的想法，让我在应付她的同时，也拥有了太多太高级的启迪。第二次便是在“放生村”了，荔要求我总是重复画一个人的各种姿态，令我专一守一的无形中做了减法，画面又步入新一层境界。谢谢荔，也谢谢你…… 芬，突然抓住雷的胳膊。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清就在不远处站着。芬问清——你听到了吗？ 清憨憨的冲他们俩乐了——听到了——你们看到了吗？我们，共享一天的雪香！ 共享一天的雪香？雷怀疑的推开芬。这清，跟你来“放生村”之前，是干什么的？ 他是诗人。芬有点骄傲的仰仰头。 雷点点头——像诗人。爱情，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把诗人都逼得要去吃屎？ 雷冲着一天的雪香大喊。雪，听不到，芬和清听到了。清跑了，芬红眼对着雷，哽咽。直到，雨过来串门——干嘛呢？大冷天在外面。芬，进屋去，甭跟雷客气！ 她，会跟我客气？雷苦笑——她是不打算进去。 谁说的？芬，偏偏违着他的意思，一步跨进了屋子，进之前把雷搡了一个趔趄。屋子里的有股热的焦糊味，还有股热的茶香味。 雨喊——乐，快给我们把你泡的香茶端出来吧！马上里屋传来“哎”的声音，一个梳着大辫子的姑娘麻利的撩开棉帘，钻了出来，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两只陶碗一把紫砂壶。 雨笑了——我们是仨人。 乐也笑了——我和雷是不喝茶的，我们最近都失眠。 哦？雨会意的望望雷。雷，把目光转移到芬身上，问——要不要看我最近的画。 芬坐在一条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说——不要看画，人比画好看！ 气氛马上不一样了。四人，却无一人语。 冬天艺术家们的事，原本我是没机会知道太多的，除了超常的耳力，还因为有了乐的缘故。她比云还爱讲话，可是雷并不喜欢听她讲话，只希望她在他那儿干活。可是，乐除了干活就是喜欢跟雷讲话。雷不听，她便到小水坑边上哭，边哭边自言自语，全传入冬眠的我的耳里。乐哭完了，讲完了，就找一块面积大的冰面，滑来滑去玩一会，再回雷那儿的时候，已经开心的仿佛小鸟儿了。这丫头，天生的乐，难怪父母叫她乐。她比雷他们要小10来岁，父母卖布需要画图案，便培养乐画，乐不甘于只画那些花儿朵儿的，要求拜个正经老师。她父母跟武的父母是干亲，便央求武从“放生村”找。结果，武就把乐介绍到雷这儿来了。 雷，说不上喜欢这孩子。当然，他也不讨厌她。不然，也好几个月了。一个不走，一个也不赶对方走。就是一条，雷不讲话，也不许乐讲话，乐偏偏超级爱讲话。这样的矛盾，磨合了许多年。最终是——乐把雷磨平了。不仅雷允许乐讲话了，而且自己也变得贫了。 芬对乐其实是有点妒忌的，不过她的修养不允许她暴露出珠丝马迹。雷，也明白芬妒忌，他也曾试过利用对乐好来刺激芬。可是芬伪装得冷静的样子，反而更伤了雷的心。他跟雨说——我们明明相互爱着，却总是相互伤着。既然无缘在一起，为什么又必须天天面对？前世一定有仇。 雨则认真的解释——前世有仇，今世必定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