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母爱·散文】追忆养母的爱

墨梅

<p class="ql-block">  美篇号:墨梅230636962</p><p class="ql-block"> 图片来源:网络</p> <p class="ql-block">  我一生的生活是不幸的,只享受了19年母爱。我一生的生活又是幸福的,我享受的母爱,既有天下生母舐犊之情的骨肉之爱,又有天下养母视如己出的高洁之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题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6年7月6日,是我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那天的阳光虽然灿烂,但我的世界却漆黑一片;那天的清风依然温煦,但我的世界却狂风骤起。</p><p class="ql-block"> 无论我如何用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去挽留母亲的生命,但是给了我全部的爱、为我操碎了心的母亲,依旧被病魔无情地夺走了生命。看着年仅58岁的母亲冰冷的脸庞,我泪咽无声,只是一遍遍向苍天发问,为何急匆匆将母亲召进天堂!一遍遍向大地呼喊,为何急匆匆将母亲揽入怀抱!</p><p class="ql-block"> 母亲去世后的三年里,我不顾父亲多次劝阻,始终为母亲佩戴黑袖标,以此方式怀念母亲。期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舅父处得知父母亲并非我的亲生父母!这晴天霹雳几乎让我失去了生活的勇气。我把自己关进屋子,一连三天,不思茶饭,彻夜无眠。痛定思痛后,我决定永不与生身父母相认。伴随着这一决绝的坚定,母亲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呵护有加的疼爱,点点滴滴,一一浮现在我的眼前。  </p><p class="ql-block"> 曾记得!我小时候,母亲为了心无旁骛,一心一意照顾我,毅然辞掉了一家服装厂薪水不薄的工作,把自己的一生定格在家庭主妇的位置,无怨无悔,直至去世。为了把全部的爱都给我,母亲放弃了再生一个孩子的机会,为此,几乎和父亲决裂。那一刻回想起来,顿时明白了母亲对我的爱是多么忘我,多么专一,多么深厚。我的内心被巨大的感情波澜撞击,情不自禁的问自己:你何德何能,能遇到一个为了你,放弃工作,放弃骨肉,放弃自我,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母亲!</p> <p class="ql-block">  忘不了!我上初中的时候过马路,被一辆飞快的自行车撞倒,左胳膊骨折,生活不能自理,而且常常半夜疼痛难忍,无法入睡。当时正值盛夏,闷热难耐,母亲便整夜用扇子为我赶走蚊子,送来清凉,而她自己只能抽空假寐一会儿。为了让我尽快康复,母亲每天在晨曦微露时,便迈着小脚去离家5里外的肉店,排长队买回猪骨头为我熬汤补钙。为了不让我耽误功课,母亲每天接送我上学放学,有时甚至守在学校门口,等课间休息,为我送去水果或点心,让我加强营养。一个多月后,我不但痊愈了,而且胖了好多,而母亲却瘦了一圈。由于母亲的精心照顾,我的胳膊没有留下一点后遗症,至今每每想起,依然潸然泪下。</p> <p class="ql-block">  最让我挥之不去、难以忘记的是母亲去世前那短暂的三个月,当时我远赴上海参加为期2个月的培训。临行前,母亲彻夜无眠,为我准备了一大包各种吃食,第二天早上,她亲自送我去火车站。火车徐徐开动,暮春的风吹起她的白发,她的眼角盈满泪水,而我却丝毫没有体会母亲那一刻对我的不舍。第一次从大西北去繁华的大城市,我的内心充满了兴奋,充满了期待,唯独没有体察到母亲的内心感情。两个月后,培训结束,当我兴冲冲地回到家,迎接我的却是母亲瘦骨嶙峋的躺在床上,父亲正在给她喂药的情景。当我得知我走后半个月母亲便被确诊为胃癌,但为了我专心参加培训,母亲竟然决定对我隐瞒她的病情时,我痛不欲生,扑进母亲的怀抱,失声痛哭。抚摸着母亲原本丰满而今已深陷的脸颊,抚摸着母亲原本柔软而今已布满皱纹的双手,一种深深的自责涌上心头:19年,我没有照顾过母亲一天,没有服侍过她一次,从未付出,只有索取,我是多么自私,多么不孝! </p> <p class="ql-block">  母亲虽然没有文化,但她目光长远,思路清晰,在关键的节点上,有男人难以匹敌的果敢坚定。</p><p class="ql-block"> 1973年,我高中毕业,鉴于当时的“文革”背景,应届生无缘高考。绝大部分同龄人都上山下乡,去农村插队落户。我有幸享受了国家独生子女政策,被分配在当地一家省属大型国有企业。面对许多人羡慕不已的工作,我却郁郁寡欢,想到我对文学的爱好,想当作家的梦想,将被一纸招工通知书所埋没,想到今后要在机器轰鸣的工厂,身着油腻的工装,做一辈子工人,我便不寒而栗,我出乎意料的第一次和父母亲顶撞,拒绝去工厂报到。</p><p class="ql-block"> 面对我的幼稚无知,母亲苦口婆心劝说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自己努力,不管在哪里,都可以出人头地”。母亲还亲自送我去工厂报到,拜托新工报到处的领导,严格要求我。拗不过母亲,经过内心的挣扎,我只好调整心态,开始了步入社会的第一步。在工厂的几十年,我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兢兢业业,踏实工作,从一个车间的统计员渐渐成长为公司高管。在工作之余,我参加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系统学习了汉语言文学专业,经常在一些媒体发表诗歌散文,实现了自己的理想。</p><p class="ql-block"> 今年是母亲离世的49周年,将近半个世纪的时长,母亲的音容笑貌依旧浮现在眼前,母亲的谆谆教诲依旧响起在耳畔。在这个感恩母爱的五月,我想对天堂的母亲说一声:“谢谢您,母亲!”</p><p class="ql-block"> 母亲,按照当地的习俗,每逢清明节,中元节,寒衣节,冬至节,除夕夜都要祭奠已故亲人。49年中每年5次,我从未缺席对您的祭奠。跪拜在您的墓前,我一次次向您吐露心声。</p><p class="ql-block"> 您虽然没有第一次将我裹进襁褓,却给了我一生的温暖;您虽然没有听到我的第一声啼哭,但您却听到了我第一次叫出的“妈妈”;您虽然与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我的血液里流淌着您的真情;您虽然没有留下亲生骨肉,但我的骨子里永存着您的精神。</p><p class="ql-block"> 是您给了我一个无风的港湾,让我幸福成长;是您让我得到了超乎寻常的母爱,让我的岁月甜美如蜜。是您的坚韧不拔影响我,在人生道路上,不惧艰辛;是您的善良质朴感染我,在立身处世中,真诚待人。您就是我的榜样,我的偶像!我将把您的坚强,您的善良,您的勤劳,您的慈爱代代传扬下去,直到永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