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高加索旅游 序篇

五洲留痕

　2025年的首次出国旅游，选择了“外高加索三国”。

高加索，一个时常听闻到的地名，并不十分陌生，因为这块土地上的国家历史悠久，充满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仇，特别是外高加索三国，因为历史、地理、民族、文化、冲突等等诸多因素，蕴含了丰富的国家故事。

外高加索，一个需要慢慢诉说的地方。

　高加索，是指黑海和里海之间的高加索山脉地区。它包括两个主要山脉:即大高加索山脉和小高加索山脉，其中的大高加索山脉的北侧称为北高加索（也称为内高加索），南侧地区称为南高加索（也称为外高加索）。

高加索一词不仅指山脉本身，而且包括山脉两侧的广大地区。传统上把大高加索山脉的主分水岭作为南欧与西亚之间的分界线。

内高加索在俄罗斯境内。

　外高加索地区以山地为主，五分之三地区海拔600米以上。西边的黑海沿岸低地为亚热带气候，年降水量达2500毫米，而东边的里海沿岸则气候干燥，年降水量仅200～300毫米。

在外高加索三国旅游途中，团队到达的最高海拔的景点是格鲁吉亚的卡兹别克圣三一小教堂，海拔将近2300米，而里海海岸则是外高加索地区海拔最低的地方，同时也是世界上少数几个海拔低于海平面的地点之一。

4月底的外高加索还没有到雨季，此行多数是睛到多云间阴的天气，从里海到黑海降雨并不少，然而运气不错，撑雨伞的机会不多。

　外高加索包括格鲁吉亚、阿塞拜疆、亚美尼亚三个国家。三国的总面积约为18.4万平方公里，总人口约近1700万。其中，阿塞拜疆面积8.6万平方公，是三国中最大的，人口约1000万，也是最多的；格鲁吉亚面积6.9万平方公里，人口约380万；亚美尼亚面积2.9万平方公里，人口约310万。

这三国的总面积相当于中国湖北省。

　早在中世纪，这块土地就是列强博弈、民族纠葛、宗教冲突融汇交织的一个要冲，古罗马、波斯、奥斯曼土耳其等帝国相继入侵。到了近代，还是不断被大国争夺，俄罗斯、土耳其、伊朗的势力此消彼长。

　高加索实际上是欧亚分界地，北侧俄罗斯属于欧洲，南侧的外高加索三国则属于亚洲，但是，世界上很多国家的人民甚至是高加索当地人也都认为高加索人是欧洲人。

因为十月革命之后，外高加索地区也发生了革命，建立了社会主义政权。1922年，阿·亚·格三国建立了外高加索联邦，正式成为了一个国家，开且加入了苏联。1936年，外高加索联邦解散，三国以本国名义加入苏联，虽然他们在领土、宗教上还有重大矛盾，但是在苏联的严控下基本上处于和平状况。同一时代，这三国如同远东地区一样跟着苏联而划分在欧洲。

苏联解体，三国独立后整个国土都在亚洲，所以被划分在了亚洲。时至今日，这三个国家的政府和人民都认为自己是欧洲国家，没人拿自己当亚洲人，都拼了命地要加入欧盟。

　阿塞拜疆人与土耳其有着渊远的血脉关系，外貌接近，语言相通，是世界上第一个民主的穆斯林国家。

亚美尼亚人则是有俄罗斯血统的斯拉夫民族，是世界上第一个基督教国家。

格鲁吉亚人则是俄罗斯族，信奉东正教。

三个国家，民族成分复杂，宗教信仰不同，彼此为邻，争纷多多。

苏联解体后，这里的矛盾开始爆发，各国都有背后支持的国际势力，矛盾似乎越来越尖锐，和平解决遥不可及。

　在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之间有一个“纳-卡地区”，历史上曾是亚美尼亚领土，但在苏联时代，这块土地被划给了阿塞拜疆。1988~1994年间，纳卡地区发生了“回归亚美尼亚运动”，并由动乱发展为战争。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为争夺这块地盘打的你死我活，后来在联合国干预下战争停了，但纳-卡地区的归属问题至今仍悬而未决。今天的纳-卡地区90%以上是亚美尼亚人。两国仍处于敌对状态。

阿塞拜疆与亚美尼亚这两个国家没有边界口岸，靠第三国格鲁吉亚中转。多数攻略说先到阿塞拜疆，经格鲁吉亚再入境亚美尼亚比较顺利。毕竟每次出入境都会在护照上留下印记。

　格鲁吉亚则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是因为南奥塞梯问题。

南奥塞梯面积0.39万平方公里，1921年被划归格鲁吉亚，成立了自治州。格鲁吉亚脱离苏联后建国，南奥塞梯却宣布效忠莫斯科，全民公投要求独立，冲突升级，格鲁吉亚在2008年发起军事行动，支持南奥塞梯的俄军越界进入干预，数天后战争停止。南奥塞梯实质上独立，却未获得国际社会广泛承认。与格鲁吉亚当局存在冲突。

　如今赴外高加索三国旅游，要么从巴库进或出，要么从埃里温进出，因为必须从格鲁吉亚才能进入阿塞拜疆或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之间是不可能交通的。

查阅到发表于2016年的外高加索游记，作者认为自己是“第一批去外高加索”的国人，那时，去外高加索旅行的先行者们大多数选择了“格鲁吉亚+亚美尼亚”而放弃了动荡的阿塞拜疆，并认为前往阿塞拜疆是一个几乎不能完成的愿望。

从2018年起，外高加索游记就很多了，时至今日，“外高加索三国游”已经相当热门。

　抛开漫长的历史、文化渊源，外高加索这个地方恰恰是最少被人为干预、破坏、改变的原生态天堂。

巍峨的雪山、平静的湖泊、墨绿的丛林、温暖的海洋、新鲜的空气遍布整个外高加索地区，这不正是旅游者的最爱吗。

也因此，外高加索旅游的主题就是探索历史和自然。主题明确，内容丰富多彩，因此，在创作三国游记时，以“序篇”概述了旅游中的一二三。

　近些年，“中国人挤爆格鲁吉亚”等搏眼球的报道屡见不鲜，实际情况并非完全真实，国人赴外高加索三国的热度是在持续提升，但这次在三国旅游所相遇的团队，韩国团最多，西方团次之，大陆团并不多，或许是因为与埃里温机场突然关闭有关系。接待我团的阿塞拜疆华语导游说因埃里温机场关闭，公司的接团数量减少很多，因为临时调整行程很复杂很困难。

飞行距离还比较友好，三个国家对持中国护照者均免签，完全可以“说走就走”，沉浸在外高加索自然与历史的认知中的同时还有那“不输瑞士的山景湖景、媲美东南亚国家的物价、对华友善的各族人民…”。

经常往来的朋友们先后到外高加索旅游，期间欣赏旅游者发布的风格新奇的美图、阅读精辟的文字记录，赞喻之余更多是陌生感，这次亲历其境，感悟不虚此行。

　从地图上看高加索，到处是突起的绵延山脉，终年覆盖着皑皑白雪，而星罗棋布的森林草甸和幽静湖泊却隐藏在密林深处。

依山傍海的外高加索，其悠久的历史、绝美的风光也吸引了众多的诗人、艺术家在这里生活、创作，普希金、莱蒙托夫、托尔斯泰、大仲马…。

　外高加索，处处是历史古迹，最早的文明遗迹可以远溯至三百万年前。

而这三个国家，立国虽然仅几个世纪，但却创建了无数宏伟壮观的建筑、壁画和饰物，古朴、细腻、独特，叹为观止。

这里历史悠久，宗教多元。

　阿塞拜疆是世界上第一个民主的、也是最世俗化的伊斯兰国家。

　格鲁吉亚在公元337年正式成为基督教国家，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基督教国家之一，姆茨赫塔的生命之柱大教堂保存着圣物—基督的圣袍。

　亚美尼亚是世界上第一个基督教国家，埃奇米阿津大教堂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基督教教堂之一。

　这里自然资源丰富，娱乐休闲多彩。

温泉、硫酸浴、石油浴、高山徒步、高空滑翔、海滨。

　告诉你，世界葡萄酒的发源地就在格鲁吉亚。而在亚美尼亚，可以喝到让丘吉尔都中意不已的白兰地。

这里的多样民族美食一定会让游客们惊呼“不虚此行”。

　外高加索的风情是美篇的只字片语以及顾此失彼的照片所不能完整表达的，真的还需要每位关注者的亲身体验。

去外高加索三国，已经相当方便了。

　2025年4月21日，从上海出发，搭乘南方航空的班机经乌鲁木齐中转飞巴库，5月3日离开埃里温回国。然而临近出发时收到通知，埃里温机场跑道灯光维修，4.18-5.25期间停止起降所有航班！无奈之下，我们不得不压缩了在埃里温的行程用时，长途驱车北上，在第比利斯登机回国，徒添波澜，这是后话。

再想想，这个国家就是有点任性，竟能关闭国家的国际机场长达数十天。

这个13天行程是“游派”的，全程入住五星级酒店，线路、景点、餐食、服务等口碑不错，亲身体验后果然满意。

　参团游，线路是成熟的、经过专业从业者和旅游者认可的，不需要做大量的攻略，省却了太多，仅是选择心仪的旅行社及合适的线路。

“13天高加索之旅”，从巴库进，重头戏在格鲁吉亚，最后是亚美尼亚，从埃里温（因故改为第比利斯）返程。

三国免签，小团、大车、全程领队+中文导游、全程五星酒店+特色餐食，货真价实。

原计划还有一条“畅玩无折返”，结果被埃里温机场搅了，走了一段辛苦的回头路。

　在外高加索，每个季节都可以找到不同的旅游体验，公认最佳时段为4月~10月份。

3月~5月的春季是气候最宜人的季节，杏花、梨花、桃花…世间百花依次绽放，群山披绿，牛羊成群，雪山似乎就在眼前，海边却已相当温暖，体验感相当好。

外高加索各地海拔高度差异很大，要兼顾低海拔和高山地区，出行时间就有限了，而且还要考虑到当地的雨季对旅游的影响。我们的经历佐证了这次的出行时间选择正确。

　外高加索一年四季，4月下旬在外高加索也经历了一天四季，一天中从羽绒服到T恤，从冻的手指僵痛到大汗淋漓，行李箱中的四季服装都上场了。

　外高加索三国的饮食习惯、烹饪方式大体相仿，短期入乡随俗的“中国胃”无忧。

此行13天是酒店自助早餐，团队正餐，仅有一次晚餐自理（因为安排了下午茶）。

在全部正餐中，包含了2顿中餐，3顿鱼，其它全部是烤肉大餐，食肉一族尽可大快朵颐。

　这是“改良版三道式”:饮品、主食、汤、蔬菜色拉+2~3个炖菜+主菜，最后是甜品、饮料。

食肉民族名不虚传，肉块货真价实，包括牛肉、羊肉、猪肉、鸡肉，一大盘（份）中基本都有，各取所需。我团15人总是落座在长条桌两侧，4~5人一份菜品，但量实在是太多太多，弃之惋惜，好有负疚感。

　地接社安排的餐厅与计划完全一致，位置合适，环境优雅，记得有4次晚餐有当地特色歌舞表演，我团的条桌总是在C位，环顾四周而相当满意、几分得意。

　照片所示是4月30日，我团夜宿亚美尼亚塞凡湖畔四星级民宿的夜景。每2人一套2层小楼，楼下客厅·起居，楼上2间卧室。十分满意的一晚民宿。

除此之外，全程入住国五或当地五星级酒店，如万豪、帕尔曼、丽笙等。且不论酒店的设施、环境、清洁度，次晨的自助早餐完全是西式国际标准，饱食后，摄入的蛋白质、碳水等足够一天所需能量的超半了，既使正餐不对胃口也无虞了，而正餐也上乘哦。体重不减反增。

　按照条款，成团满15人以上配40座以上大巴。

我们正巧15人，乘坐着50座豪华旅游大巴奔驰在外高加索的高原大道上，全程景点除了格拉特修道院（格鲁吉亚的库塔伊西）因坡陡弯多，一夜降雨后石块路湿滑，为了安全而改去他处，其余目的地、景点都顺利到达，我敢肯定老司机有导航相助才能如此丝滑地送我们到达一处处停车场。

2019年，也是乘坐豪华大巴游览意大利多洛米蒂，东欧来打工的驾驶员叫苦不迭。那是一个意外，原定的30余座的旅行车出故障了，改配了大巴导致的。外高加索和欧洲，30~40座的旅行车是真的不多。

　此行，我们准备了美元及国际信用卡应付个人消费。

这三个国家兑换货币十分方便，机场、口岸、市区都有兑换点。

在各国购物刷卡很方便，小物件、小食品用小额美元直接支付也可以。我们兑换过格鲁吉亚拉里、亚美尼亚德拉姆等，就是为了进卫生间。每人次进入收费合2~3元RMB，部分景区的WC免费。

这几个国家，司机、行李员等也是收受小费的，餐厅也是如此，但中国团队基本抹嘴走人，老外也是“见怪不怪”了，但往往送客时不如迎客时热情。至于地导在支付餐费时是否包含小费我就不得而知了。

　南航窄体机（B-738）从虹桥机场飞抵乌鲁木齐天山国际机场，在这里转机，仍然是南航同型班机（也就是737-800）飞往阿塞拜疆首都巴库。

今年3月，民航局批复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更名为“乌鲁木齐天山国际机场”。沿用了几十年的“地窝堡国际机场”大名正式退席。

“地窝堡”源于所在地的半地穴式的土房子～“地窝子”，清代前期出现的民居，早已进入历史博物馆。

　原本没有航拍的念头，值机时加价近300元升到了“明珠经济舱”，正是前排A，闲着没事饱览了千里大地的无限风貌，手机记录下一幅又一幅山川画作。

　又一次飞越天山。

　4月21日午后，飞抵4月18日刚刚启用的崭新的“乌鲁木齐天山国际机场”。

高·大·上的视觉效果扑面而来，颇具气势。然而，国内—国际和国际—国内的中转通道尚未开通，需要走到达通道经到达厅再入出发层，希望今后不再。

　在乌鲁木齐机场的转机时间有5个小时之多，有点无聊，想去市区吧又担心遭遇堵车，只好静静地在麦当劳的角落里坐等，直到国际航班安检、海关通道开放才进入候机区。

傍晚7点40分，CZ6023（波音737-800值飞）航班准时起飞，一路向西经过哈萨克斯坦和里海上空飞往阿塞拜疆巴库。

此时的乌鲁木齐天空仍然如同白天，能见度不错。

　从上海经乌鲁木齐到巴库，飞行距离将近7000公里，飞越了大约79度E，2个飞行段+1个转机时间，总共15个小时。

　序篇收尾。旅游的脚步从里海西岸的巴库开始。

请看后续篇:外高加索旅游~阿塞拜疆篇。

撰文·摄影 五洲留痕 2025-0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