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这几天在洱海生态廊道骑行单车锻练时看到一个穿着奇异的音乐人在廊道边的大树下吹奏乐器,今天由于路上人流较少,我就兴致勃勃地停下来欣赏他的演奏,只见他身旁、身上都是自己亲手制作的乐器:大多数都是用竹筒、竹子、竹片、牛角、海螺壳、水果的硬核、小树根等等材料制成作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奇奇怪怪近三十种玩儿,可以说是琳琅满目。他演技真的太绝了,时而悠扬,时而欢快,时而又是鸟儿的鸣叫,时快时慢的节奏,让路过的游客感受到了艺术气息溶入大自然带来无限美好和欢乐。曲终后我请教了他问这属于什么音乐,他回答说:“这是印地安人的音乐”,真的让我耳目一新啊!</p><p class="ql-block"> 或许,当你看到我拍的照片和视频之后,会让原本就鲜活的场景又多出几缕奇幻光晕。“穿着奇异”四个字会在你瞬间在脑海里勾勒出画面:或许是缀满贝壳的鹿皮短褂?或是缠着彩色羽毛的头带?当他抬手吹奏时,腕间串着的竹节与果核手链哗啦轻响,竟和乐器声织成双重韵律——那些用芒果核、椰子壳打磨的乐器孔洞里,说不定还残留着果肉的甜香,在吹奏时随气流漫成无形的芬芳。</p><p class="ql-block"> 近三十种“奇奇怪怪”的乐器扎堆在树下,简直像个小型的自然乐器博物馆!最长的竹筒箫该有成年人手臂那么长吧?吹孔处被摩挲得发亮,凑近能看见刀削的细纹里积着岁月的包浆;最小的可能是枚樱桃核雕的口哨,含在口中时,他鼓起的腮帮像藏着只振翅的蜂鸟。最妙的是那支用葫芦藤扭曲树根做成的乐器,天然的孔洞被巧心扩成音孔,吹奏时气流在树纹沟壑间穿梭,竟能模拟出群鸟掠过山谷的啁啾——难怪你说听见“鸟儿的鸣叫”,这哪里是演奏,分明是把整个森林的清晨含在了舌尖!</p><p class="ql-block"> 当他说出“印第安人的音乐”时,那些竹器牛角忽然有了更悠远的文化景深。想起北美原住民的传统乐器里,确实有用芦苇茎做的纳瓦霍笛子,用兽骨雕的哨器,还有以贝壳、龟甲为共鸣腔的摇铃,每一件都带着与自然对话的神性。或许他手中的竹簧琴,正呼应着霍皮族的“雨神笛”,通过震动簧片与风神交谈;而海螺号的呜咽,又像极了阿兹特克文明中召唤羽蛇神的号角。这些跨越半球的材料与声响,在洱海的阳光里完成了一场神秘的文化接龙。</p><p class="ql-block"> 更有意思的是这种“在地性”的改编——印第安音乐本就强调与土地的共生,而他用苍山竹、洱海螺、热带果核重构这份古老声响,恰似把科罗拉多的风与点苍山的云拧成了同一根音弦。当竹排箫吹出《老鹰之歌》的旋律,海螺号应和着安第斯山脉的节奏,背景却是洱海波光与白族扎染的裙角,这种时空折叠的魔幻感,或许正是当代世界音乐最动人的注脚:没有生硬的移植,只有自然材质与文化基因的即兴对话。</p><p class="ql-block"> 这场跨纬度的声音奇遇。那些在指尖流转的竹器果核,此刻都成了丈量文明的标尺——原来无论是亚马逊的部落还是苍山脚下的廊道,人类对自然声响的捕捉与迷恋,始终是相通的心跳频率。当我们为一支用椰子核做的雨声器惊叹时,听见的不仅是印第安的风,更是所有敬畏自然的灵魂,在时光长河里的同声和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