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光窄缝中寻找快乐

于无声处

<p class="ql-block">  四月三十日,我和老伴只能等儿子儿媳下班后把孙女交到他们手里才能回琊川。去年三月份退休后,没闲两个月,就和老伴到县城带孙女。带的那个孙女是二宝,比大宝小八岁。到县城带孙女,老伴还兼收拾家务和买菜煮饭。我们一般来说,星期日下午从琊川去凤冈,周五下午又从凤冈返回琊川。一直以来,家人几次三番劝我去考个驾照,因为不自信,怕考不过关,就没敢去学。自己没有车,往返凤冈琊川,只能挤公交车了。碰到熟人,熟人老是这么说,回琊川做哪样嘛?去来匆匆忙忙,多麻烦,何苦呢?</p><p class="ql-block"> 其实,在琊川生活了一二十年,适应了那里的环境,那里的人,那里的一切。每到周五,总是盼望儿子儿媳早点下班回家带孩子,我们好去赶公交车回琊川。说是赶,是因为担心到琊川的最后一班公交车也错过了。说起来,琊川那个家称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家,住的那房子,是当年教师们集了一部分资金建在校园里的,由于地是学校的,建房时学校也出了资的,所以我们住的那房是没有产权的,没有产权的房子,哪里像家呢?但尽管如此,在那里住的时间长了,就有家的感觉了。</p> <p class="ql-block">  这一年来,我和老伴每周几乎都在琊川与凤冈之间往返。从凤冈到琊川乃至天桥的公交车每到周五下午都挤得要命,因为乡下的孩子很多都到县城上学了,周末回家成了他们的常态,何况现在的城乡公交车多,票价又低。由于五一长假的到来,回家的学生更多,四月三十日六点半,当我们挤上最后一班公交车的时候,才发现车上的人像插笋子似的,几乎全是穿着校服的学生。没有座位,只能抓紧吊钩,直着身子站在车上。六十多岁的人,何况还有腰椎间盘突出,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腰酸腿疼得有些受不了。即便如此,回到琊川心里是愉悦的。</p> <p class="ql-block">  其实,到了周五,老伴比我更心慌,更想回琊川。依我看,在老伴的心里,阳台上那些花花草草比我有分量得多,她爱花爱草比爱我还深。回到家里,她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阳台上看望她的那些花花草草。她蹲下身下或者弓着腰,摸摸这片叶子,弄弄那朵花儿,像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一副心疼的样子,时而浇浇水,时而施施肥,不弄个一时半载决不罢休。</p><p class="ql-block"> 阳台上那些花草,都是她种植的,没有一盆出自我的手,还包括室内大盆小盆的花草,无不是她的作品。为了呵护那些花草,她可谓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她像一位农艺师,在网上购买了很多与花草生长有关的东东。诸如“植物虫菌清”“文竹专用营养液”“植物活菌粉”“花病康”“扦插生根液”,甚至还把尚未吃完即将过期的牛奶也用上了。自从老杨教会她从网上购物以后,她在网上购的几乎都是花花草草以及与花花草草相关的东东。在凤冈,我经常听到她打电话叫同楼的她的好姐妹秋香去邮局或者快递点帮她取快件。这样的电话,每个星期都有。我和她开玩笑说,我要是秋香,我早就把你的电话打入黑名单了。她嘿嘿一笑说,她敢?!</p><p class="ql-block"> 而在她那些花草中,我就不明白,她对“多肉”为什么情有独钟。阳台的窗台上、架子上、地上,我粗略的数了一下,大大小小的就有五十多盆“多肉”。也许我没那欣赏水平,总觉得“多肉”的形象傻哩巴叽的,没啥看头。</p> <p class="ql-block">  老伴每周五都要拉着我回琊川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利用周末时间,去打理她种植的葱葱蒜蒜、豇豆茄子、白菜萝卜之类的蔬菜。那些蔬菜是他把校园围墙外一些撂荒的零碎的地块开垦出来种上的。这样一来,每上凤冈,大背小背的都会背着一背蔬菜挤上公交车。弄得有时公交车司机会用不好看的脸色对我们爱搭不理的。</p><p class="ql-block"> 比起老伴,我却没有她那么遂心了。虽说回到琊川心情是愉悦的,但过不了几个小时,又有些无聊起来。心里老是慌慌的,像有许许多多的事待我去想,待我去做。也曾想过,退休了,静下心来,在书香里、在文字里打发光阴,让余生过得安然些,平静些。问题是总静不下来,老是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那些东西老是困扰着自己。生活根本没有退休前有规律。没退休之前,想退休,退了休,也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好,那么悠闲,仍然是那么匆匆忙忙。人生也许就是这样一种状态了却一生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