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树传奇

民心所向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张塘,有“四百年张塘,五百年棠棣”之说。</p><p class="ql-block"> 孔垄自明朝洪武9年修建康公东坝、康公北坝、康公西坝之后,防洪设施逐步完善,外挡长江水,内拦“座”湖水,水患得到初步遏制。孔垄以南的沙滩面积迅速扩展,孔垄以北的湖滩区域不断增大,滩涂广阔肥沃、河网纵横密布,百姓多以农耕捕渔为主,经济日渐繁荣,来孔垄周边定居的人逐渐增多。</p> 福地天成一青龙图腾 <p class="ql-block">  康公西坝,史料记载为“潘兴堤”,因主持修堤的官员名叫潘兴,故称之为“潘兴堤”,清朝中叶民间改称为张家塘坝。坝南坡缓北坡陡,平地坝高3丈8,东西向绵延一华里。南有东西港万顷碧波,北是太白湖一望无边的肥沃滩涂。明朝早期,潘兴堤横空出世,春夏一片草绿,秋冬一片枯黄,宛若一条图腾之巨龙。</p><p class="ql-block"> 据说,当年乾隆下江南时,在万年台听罢邢绣娘“采茶调”,顿感心旷神怡,便乘兴泛舟东港西河。乾隆爷是个年轻好玩的主,在东港西河交界处,便命小船停靠到坝边,登顶坝上,北眺太白湖渔歌阵阵、银帆点点,南望东西河金波荡漾、鱼翔浅底,以杖指坝感叹道“好地方,坝有龙船之气,地是鱼米之乡!”。乾隆金口玉言,后来,民间口耳相传“潘兴堤,龙船地”。</p><p class="ql-block"> “龙船地”的寓意是此地为水涨船高、逢凶化吉的福地。几百年来,张塘这方福地,逢灾不饥荒、战乱无惊险。</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在明朝两百多年间,一直处于无人固定居住的洪荒期。由于江水泛滥、湖水肆虐,共发生了有文字记录的30多次洪涝灾害,然而无论遇到多大洪涝,潘兴堤总是神奇地堤随水涨,水涨堤高,化险为夷,遇难呈祥。每每洪汛来临,无数邻近的百姓聚集在狭长的坝面上避难求生。</p><p class="ql-block"> 说的奇怪,听来荒诞。潘兴堤的福气来自一座“神台”。</p><p class="ql-block"> 在堤坝的东南角临近东港的地方,地处东港西河的衔接处,有一座面积约十平方的土台,数百年来当地百姓一直奉若神明。对岸是“罗家细龙凼”和“罗家大龙凼”,东西远眺可达三四里。这是建堤之初,修堤官员让民工人工垒起的“敬神台”,用以祭祀河神、祈祷平安。“神台”虽然紧靠河床,没动用一块砖石,却风雨不侵、水浸不垮,巍然屹立几百年,恰似一尊高昂的“龙头”,又象一座镇妖降魔的堡垒,保佑一方平安。</p><p class="ql-block"> 潘兴堤完工后,神台土墩一直掩映在一片芦荡中,成为水鸟栖息之地。</p><p class="ql-block"> 据乾隆廿一年版《黄梅县志》记载,永乐6年,“汹涌之洪波,汛腾百尺。黄昏入室,清晓平檐。屋宇漂流,仅存者七歪八倒。号天叫地、唤子呼妻。处处有相救之声、户户动哀号之泣。田禾淹没,得活者五损七伤;园圃葱茄多绝类,田畴菽麦尽抽芽。闻者酸心,见者骇目!”</p><p class="ql-block"> 说来神奇,那场洪水汹涌咆哮,“水头”自西向东沿河床方向滚滚而来,到了潘兴堤地段,竞象被驯服的洪兽,乖乖地绕过“神台”,拐向北去,翻过东头最低处,硬生生地“犂”出一条大“壕沟”,将坝北冲岀了一个“大龙凼”。后来,“壕沟”变成了的后来“龙船路”、“大龙凼”变成了后来“张家塘”。</p><p class="ql-block"> 明成化12年,太白湖堤溃,内涝泛滥成灾,黄梅中部一片泽国。湖水倒灌,一股“水头”汹涌而至,越过坝头最低处,把坝南低洼处冲出了一个“大水坑”,然而,凶猛的“水头”在贴近“神台”处却驯服地绕过“神台”旋转一圈,向德化南岸杀去。“大水坑”后来形成了如今的“曾家塘”。 </p><p class="ql-block"> 这座富有传奇色彩的“神台”,后被奉为张家塘“村庙”圣地,成为世代张塘人寄托希望、祈福保平安的场所,几百年香火旺盛。</p><p class="ql-block"> 从明万历时期起,潘兴堤上才开始有人烟驻足,或在此谋生,或临时落脚,但大多是“一担新箩来,两只破筐走”。</p> 芦荡雪雁一棠棣交辉 <p class="ql-block">  话说,自从明朝成化水患之后,在潘兴堤的南坡,在不知不觉间,天然生长了数株棠棣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华荫如盖,每逢春季,满树银花,鸟语花香。树非名木,却承日月之精华,聚天地之灵气,亭亭玉立于万顷芦荡之上,润泽着一方风水。</p><p class="ql-block"> 棠棣树,原本五棵,现存两株。</p><p class="ql-block"> 2024年黄梅县林业局根据《湖北省古树名木保护管理办法》,经鉴定张塘村的棠棣树为“三级”保护古树名木,现存的两株编号分别为:42112700004、42112700005,是老根新发而成的古树名木。</p><p class="ql-block"> 棠棣树,亦称甘棠,寓意和谐,在民间留下许多传奇故事......</p><p class="ql-block"> 有个典故,说的是周召公南巡时,曾在甘棠树下与民亲切议政,民思其德,爱其树,不忍伐,后人以“棠棣交辉”,以颂扬召公之德,寓意“君臣和谐”。</p><p class="ql-block"> 诗经有云:“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古人把兄弟友情誉之为“棠棣同馨”。</p><p class="ql-block"> 棠棣树,不仅赋予了张塘子孙奋发向上、生生不息的灵气;更赋予张塘人民几百年来杂姓混居、相互包容、和睦相处的团结精神。</p><p class="ql-block"> 至明末清初时期,随着时代进步,长江官堤和内湖民堤民圩逐步完善,长江干道南移,内湖水受约束,古德化沙滩变沃野,太白湖滩涂变良田。</p><p class="ql-block"> 地势凸出的潘兴堤,位处交通要道,南有东西港发达的水运,北有湖滩田肥宜耕,吸引了周边无数百姓来此谋生安家,可是,无一技长,初来乍到开创基业,何其艰辛?大多是“十难留一”、“换了一茬又一茬”。</p><p class="ql-block"> 据史料记载,直至顺治12年,段氏先祖才成功在坝南坡临水安家。继之,在康熙7年,刘姓榜公率领三个儿子,从大河迁入,紧挨段氏,依树结庐落户。段刘两家率先以潘兴堤南坡为基础,以农耕捕涝为业。他们一边垦荒种菜,一边在东港边捕涝,除自给外,余粮就近坝上交易。后来熊氏、王氏等姓氏相继入驻,开枝散叶,至嘉庆年基本形成村落。</p> <p class="ql-block">话说清咸丰四年,太平天国军进驻黄梅,孔垄镇成为太平军的指挥中心,太平军水军驻扎在“罗家龙凼”,太平天国丞相罗大纲坐镇孔垄。一天下午,罗丞相乘龙舟巡视东港,向西远眺,看到清清的河水微波荡漾,水中鱼翔浅底,连绵的芦苇随风起伏,在潘兴堤南坡有一片白花花的景色,天上无数白鹭环绕翱翔。罗丞相被眼前美景所吸引,信口念出“好一个芦荡雪雁,真乃是美不胜收!”,这就是孔垄八景之一“芦荡雪雁”的由来。</p><p class="ql-block"> 罗丞相乘船到潘兴堤靠岸,走近一看,才知是眼睛错觉,那“白花花的一片”原来是河边的五株棠棣联袂盛开,那时这五株棠棣就已有240余年树龄,形若伞盖,荫及数亩,“满树梨花压枝条,五株相连成一色”的美景。罗丞相是个有勇有谋的文人,手下有五员大将,他一时兴起,决定在棠棣树下召开军事会议,起义军领袖大多是农民出生,席地而座,围桌而谈,研究攻打九江、安庆城的策略,史料上称为“棠棣会议”。</p><p class="ql-block"> 太平军到孔垄深受百姓拥戴,就在罗丞相召开“棠棣会议”时,得到张塘段刘两户人家的热情款待,为他们提供桌椅茶水。</p><p class="ql-block"> 1864年太平天国失败,三年后清政府地方官员追剿“长毛余孳”时,派人把这五株古棠棣悉数砍断。说也奇怪,就在第五株棠棣倒下的那一瞬间,乌云压顶,狂风大起,电闪雷鸣,那个手执砍刀的人当场被雷击而亡,其它人员都不同程度地患上了一场大病。</p><p class="ql-block"> 生命力极强,有“日砍一尺,夜长一丈”的灵气。虽然树杆被砍断,但根茎未伤,一夜春雨之后,新枝勃发竞又长成一丈高。</p><p class="ql-block"> 次年,县府换了一茬官员,又派一位胡姓官员再度巡察“棠棣会议”旧址,发现棠棣树依旧枝繁叶茂、生机勃勃,下令要连根铲除。手下人听说过砍树时的恐怖,哪敢下力刨土,天天又烧香又叩头,三天只挖了尺把深。十天后,胡姓官员大怒,下令用火油烧根。</p><p class="ql-block"> 五株棠棣树分在两处,东边两株、西边三株。正当姓胡的官员围在西边指挥火油烧根时,几个胆大的老年人趁官员没注意,溜到东边两株棠棣的“神台”旁,用几块破旧砖瓦码起了一个小屋,中间摆放了一个小神像。当官府人烧完西边的三棵树后,向东边两株棠棣走过来,当地群众蜂拥而来,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说这是保佑一方平安的土地爷,恳请官员高抬贵手。一边是苦苦求情,一边是保平安土地爷,加之又听说去砍树时的连连“怪事”,只好作罢。</p><p class="ql-block"> 可是“怪事”再次验证在胡姓官员身上,当晚三更时,胡姓官员突然闹肚子痛,在床上直打滚,半夜找来郎中,说是肚子里长了一个大肉球来回滚动,三个月后胡姓官员不治身亡。</p> <p class="ql-block">张塘百姓齐心协力保住了“神台”旁两株棠棣树,守住了一方平安。棠棣树显灵,让当地百姓奉若神明,那个临时搭起来的小屋也一直被周边群众认定为土地庙,沿用至今。听说在“文革”“破四旧”时,也曾有人把几块破瓦拆了,但都得到不同程度的“报应”......</p><p class="ql-block"> 棠棣树从史前算起,足足有520余年,见证了张塘从明初的“潘兴堤”到清初的“坝上路”,从清朝中期“棚户集市”到晩清的“工匠一条街”,从抗战时期“三不管”商业闹市到民国后期民资官建的商业“石板街”,几百年的兴衰沉浮。</p> <p class="ql-block">  本篇传奇故事,是以历史资料为主线,附有部分民间传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