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昵 称:南海碧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羡篇号:488357726</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图 片:相册影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五月的风掠过城市的钢铁森林,在两河交汇处打了个旋儿,将一片金黄的枇杷香撒在沙洲上。这是一块被一条分岔的大河冲刷出来的绿洲,在500米的下游,两条分岔的河又神奇般地汇合,一起浩浩荡荡穿过新余市渝州大桥。河的南岸是新开发的渝水区政府所在地,这里有仙来小学、中学,有一栋栋漂亮的摩天居民电梯楼,河岸边是180度角的绿化公园,公园里有三层步道。第一层步道供游人沿河赏水;第二层步道曲径赏花;第三层步道是夹在公园和国道中间的人行道,供游人观赏社区。河的北岸是市老城区,老城区的北边是新开发的市政府所在地。所以,这块被冲刷了百年的土地,如今成了城市中心的绿州,成了市人心中的桃花源——当退休教师放下红笔,当行政人员合上报表,当钢铁工人卸下安全帽,他们握着锄头走向沙洲时,便成了这座城市里最时尚的农夫。</span></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2px;">沙洲:时光褶皱里的绿岛</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站在北岸的写字楼落地窗前俯瞰,沙洲像一枚夹在城市年轮里的书签。百年前,它或许只是渔民歇脚的浅滩,而后被原南岸的农民辟为菜地,锄头起落间,种过青菜萝卜,也种过岁月晨昏。城市化的浪潮漫过两岸,推土机碾平了田埂,南岸的原居民搬进了文明新村,这条河流滚滚东流,坚持为这片土地保留了最后的温柔——当高楼如春笋般刺破天空时,沙洲以河流私生子的姿态,固执地生长着属于过去的绿意。此刻的沙洲正值枇杷季,一棵棵枇杷树像被阳光吻过的少女,枝头坠满鹅黄色的果实,风过时,叶子沙沙作响,似在私语。退休的陈老师戴着遮阳帽,踮脚摘果时,银发在阳光下闪烁,她腰间的布兜里装着给邻居的枇杷。“以前批作业到眼花,现在看菜苗破土,心里透亮。”她一边笑着说,一边抚过叶片上的露珠,像在抚摸某个清晨的梦境。</span></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2px;">帐篷:流动的田园客厅</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彩色帐篷如蘑菇般点缀在菜地间,红的、蓝的、绿的,撑开时是生活的屋檐,收起时是记忆的行囊。李叔的帐篷总是最热闹的,这位从前的机关干部,如今在帐篷里摆了套粗陶茶具,壶里泡的是自己晒的金银花茶。“老张头,你那畦生菜该间苗了!”他端着茶杯喊话,声音穿过帐篷缝隙,惊飞了几只停在菜畦边的蝴蝶。午后的帐篷里,阳光透过网纱织成金色的帘。退休的王医生正在给大家讲养生经,她的听众里有抱着金毛犬的林阿姨,有穿着工装裤的钢铁工人小刘。小刘裤腿上沾着泥,手里却捧着一本《蔬菜病虫害防预手册》,“在钢厂拧螺丝是力气活,种菜是精细活,都得用心。”他说这话时,金毛犬正叼着他的手套跑向菜畦,惊起一串欢快的吠叫。 帐篷外,抽水马达发出低低的轰鸣,银色的水柱跃过田垄,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彩虹。这是工业与田园的奇妙和弦,这哼唱,这水柱,成了菜地的“守护神”,被它滋养的菜苗,正用鲜嫩的叶片,温柔地呵护着机器的棱角。</span></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2px;">农夫:都市里的自然诗人</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些农夫的工具箱里,藏着最动人的生活哲学。赵阿姨的锄头把上刻着“慢慢来”三个字,那是她退休前最后一届学生送的;孙师傅的菜畦边缘种着一圈薄荷,“蚊虫怕这个,比打药强。”他蹲在地里侍弄番茄藤,指尖缠绕着毛线绳——那是用旧毛衣拆的,用来给藤蔓搭架。清晨六点,当城市还在沉睡,沙洲已醒了。农夫也醒了,他的第一件事是到绿洲的南岸去遛遛狗,第二件事是牵着遛好的狗到菜地里去浇菜,第三件事是搭帐篷,好在劳作之后,有休息的地方,喝口茶,感受河风和阳光的抚爱,亨受和邻里劳作的人们闲聊欢笑。退休的音乐老师提着竹篮走来,篮子里的智能手机正播着莫扎特,旋律混着泥土香,在晨雾中轻轻摇晃。有人说,这里的每一棵菜都是一首诗:生菜是翡翠般的十四行,番茄是点燃夏天的俳句,而爬满竹架的豆角,正用细长的卷须,在风中书写无人破译的田园密码!</span></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2px;">时尚:在钢筋森林里种月亮</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当夜幕降临时,沙洲上的帐篷亮起暖黄色的灯。有人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给远方的孙子发菜地视频,有人打开太阳灯直播当网红。河风带来对岸的霓虹,却在触到菜畦的瞬间,被泥土的气息温柔化解。这些农夫的时尚,从不是追赶潮流的匆忙脚步,而是在快时代里慢下来的勇气。他们用锄头丈量土地,用汗水浇灌时光,在城市的夹缝里,种出一片属于自己的星空。当退休的钟声敲响,当职场的硝烟散去,他们终于懂得:真正的时尚,是与自然对话的能力,是在钢筋森林里种出月亮的浪漫。 河水流过沙洲,带走四季的碎片,却留下了永恒的春天。在这里,每个农夫都是生活的诗人,他们的锄头是笔,菜地是纸,写就的不是田园牧歌的旧篇,而是都市人重新找回自己的现代寓言。当我们在高楼里为数字焦虑时,不妨看看沙洲上的帐篷——那里有最朴素的生活智慧,也有最奢侈的生命哲学:原来时尚从未远离土地,它一直藏在亲手摘下的枇杷里,躲在茶杯腾起的热气中,躺在宠物狗摇晃的尾巴尖上。</span></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2px;">触摸到的春天</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暮色四合时,菜农们纷纷把帐篷的拉链拉好,跨过由12条铁船搭成的浮桥到达南岸,有的开着小四轮,有的开着三轮,有的骑着摩托或电动离开,几分钟就到达了城市温暖的家。有人曾经问:“几分钟你为什么不步行去菜地呢?”他们自豪地说:“我们很忙的,与其在路上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到菜地里去,多松一垄土,多捉几条虫,多搭几根藤架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而沙洲上仍有人围坐在一起,听着河流的低语。我忽然明白:所谓时尚,不过是让生命回归本真的勇气,是在繁华世界里,为自己留一块可以触摸的春天。</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