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昵称：水木清华</p><p class="ql-block"> 美篇号：49298224</p><p class="ql-block"> 插图：人物AI合成</p><p class="ql-block"> 风景手机随拍</p> <p class="ql-block"> 第七章<a href="https://www.meipian.cn/5d7wg3c9?first_share_to=copy_link&share_depth=1&first_share_uid=49298224" target="_blank" style="background-color:rgb(255, 255, 255); font-size:18px;">网页链接</a></p> 第八章 <p class="ql-block"> 车子缓慢而匀速前行着，路边挺拔的小叶榄仁树，掩映着温暖的路灯光，默默守护赶路的人。洪先生从倒后镜注意到，咏芳皱着眉头，眼睛直视着前方，目光难以形容，说不准是绝望还是愤怒，或者是伤痛，就是丝毫没有幸福愉悦感。他肯定这些都是向阳带给她的。他默默地开着车，不想打扰她的情绪。但他心好痛：“可见，咏芳是多么在乎向阳，多么深爱着他！到底什么原因让她伤得这么痛？”他更心疼咏芳。他把咏芳送到家门口，下车叮咛：“咏芳，别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p><p class="ql-block"> “放心。我没事。你也是，开了一天的车，很累了。早点休息。再见。”</p><p class="ql-block"> “记住，好好休息。再见。”</p><p class="ql-block"> 洪先生把咏芳送回家后就找个地方喝了一通闷酒，左右思量，鼓起勇气跑去酒店找向阳。</p><p class="ql-block"> “你来干什么？”向阳冷眼相对。</p><p class="ql-block"> 望着向阳冷峻的目光，洪先生真想拔腿就往回走，心里嘀咕：“你这个傲慢的家伙，我真不该来！”他深呼吸后，努力把火气压下去，让自己平心静气地说：“我们谈谈。”</p><p class="ql-block"> “我想，我们没什么可以谈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谈谈咏……”</p><p class="ql-block"> “你最好离她远点！”还没等洪先生把一句话说完，向阳就吼他。</p><p class="ql-block"> “你乱吼什么！你知道她哭得多伤心吗？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洪先生也毫不客气地吼他。</p><p class="ql-block"> “哼！你们果然在一起！你走！”</p><p class="ql-block"> “什么果然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两人站在门口，像极一对雄狮怒视着对方，视线仿佛两道交集的闪电，秒秒钟都有厮杀的可能。</p><p class="ql-block"> 洪先生发现有房客开门探出头来。他很抱歉。片刻，他压低声音说：“我们进去说。”</p><p class="ql-block"> 向阳也低声音说：“你我无话可说！请回！”</p><p class="ql-block"> 洪先生深呼吸后说：“实不相瞒，我好爱咏芳，爱得不得了！我恨不得，天天把她含在嘴里！我，一直在追求她！”</p><p class="ql-block"> “这个还需要你来告诉我吗？我不想听，你走！”</p><p class="ql-block"> “但是！你这个傲慢的家伙！”洪先生咬牙切齿——“但是你不知道，她一直没给我机会！因为，她一直在等你！如果你还爱她，请你不要再折磨她，好好爱她，好好补偿她！你一直在国外，没和她相处过，你不知道她的思想有多单纯，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市侩庸俗，她的心只有爱和艺术，她爱生活，爱工作，爱他的每一个学生，爱你！爱得很专注。正如她自己常说的，她只想做一朵三叶草的花，不去争奇斗艳。她确实就像一株大自然里的三叶草，一味地静静地生长在阳光下。她的心永远都是一个纯净的诗情画意的世界，让人见之忘俗，你却——如果你不爱她，或者不能爱她，请你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你知道一个女人，她的青春，她的芳华，有多宝贵吗？你知道你有多么的自私多么的残忍吗！你知道不管你怎么爱都无法补偿她等了你二十多年的深情厚意吗？即便你把你的下半生全部给她也不为过！你知道吗？你还吼吗？还吼吗！好了，你好自为之吧，不打扰了。” </p><p class="ql-block"> 洪先生激动陈辞后，对向阳摆摆手，垂头丧气地走了。</p><p class="ql-block"> 向阳被情敌的声色俱厉说得哑口无声，烧得火爆的眼睛，眼神渐渐柔和友善起来，他表情复杂，还没等他想到应该怎么表示，洪先生已经转身走了。</p><p class="ql-block"> 洪先生一股脑地走到电梯口，就后悔极了！进了电梯，便使劲捶自己并调侃道：“哇！厉害了你，厉害！太厉害了！潇洒！伟大！我被你气死啦……”然后笑得比哭还难看，还笑出了滂沱雨泪，趴在电梯里<span style="font-size:18px;">冷冰冰的不锈钢墙壁上。</span></p><p class="ql-block"> 向阳望着洪先生的背影，目光充满感激之情，他大声喊道：“谢谢你！谢谢！”他喃喃自语：“放心吧，朋友，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对这段感情负责的！”</p> <p class="ql-block"> 回到房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他打开手机，发现永芳刚刚给他回了短信，他看都不看，随即给永芳电话，永芳已经关机。他回过头来看永芳的回复：“你在担心我讨厌你吗？那你为什么要刺激我？你明明知道我一直深爱着你，就不能对我说句好听的话吗？难道，扎痛我，才是你爱的方式吗？我从来不知道如何去讨厌你，如何不爱你。可是，因为洪先生的出现，你并没有清楚来龙去脉就质疑我了，让我这二十多年来的坚守，一下子彻底坍塌了。<span style="font-size:18px;">做你的空中新娘的梦，醒了！</span>以前是因为她，你不能回来。现在她不在了，我以为你没有牵绊了，但你继承了她家的事业，又不能回来了。正如你不想回来一样，我不会离开中国的。就让你做你的橡胶大王，我做我的三叶草，彼此祝福，各自安好吧。”</p><p class="ql-block"> 读罢，他仿佛又看到那风雨飘摇的岁月，那片绿油油的三叶草地，那腰杆纤细的三叶草花，随风摇曳，是那样的顽强，又是那样的楚楚动人，他仿佛看到咏芳忙忙碌碌的身影……咏芳当年在码头向她洒泪挥手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想到这，他抓起风衣，就要冲出门，他觉得此时此刻，他没有理由不把咏芳呵护在怀里，他不能再让她受苦了，他要马上去向咏芳求婚——他又想：“太晚了，还是让她睡一会吧。”</p><p class="ql-block"> 他打电话给洪先生，请他明天一早到咏芳家里，和咏芳的父母亲一起，见证他向咏芳求婚。</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清晨刮起了北风，降温了。</p><p class="ql-block"> 咏芳接到向阳的电话，已经没有惊喜，她很平静地告诉向阳：“来看看我爸爸妈妈吧，其他什么都不用做。”</p><p class="ql-block"> “咏芳，你还在生气吗？我错怪你了，对不起。不要生气了，求婚戒指我都准备好了，等着我！”说完就挂。</p><p class="ql-block"> 咏芳告诉父母他要来求婚。</p><p class="ql-block"> 母亲疑惑：“你不是说他突然有要紧的事要处理，昨天剪彩完毕就回去了吗？”</p><p class="ql-block"> “因为昨天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我发现他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阳哥哥了。坐上车没几分钟，我们就吵架了。不见二十多年，精神恋爱了二十多年，居然相处不到十分钟就吵架了。所以没把他带回来，让他住酒店了。”</p><p class="ql-block"> “我早就说那个向阳不能等……”弟弟忍不住插话。弟媳在一旁拉他：“大人说话，我们不要插嘴。”</p><p class="ql-block"> “女儿，那你怎么想？他今天的求婚，你怎么想？”父亲问。</p><p class="ql-block"> “爸爸，妈妈，我和他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p> <p class="ql-block"> “姐！洪大哥来了！”弟弟愉快地出门迎接，遥控别墅大门，让他喜欢的洪大哥把车开到院子里。</p><p class="ql-block"> “向阳哥也来了！”弟弟通报。咏芳的父母亲激动得颤颤巍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那是他们当年一起蹲牛棚的老战友的独生子啊！一见面，又是抚摸又是端详，不堪回首的往事一下子涌上心头，老人家抱着向阳，老泪纵横……</p><p class="ql-block"> 咏芳和弟弟弟媳在一旁劝慰着，洪先生感动得眼眶也湿了。</p><p class="ql-block"> 向阳拭去眼泪，深情地看着咏芳，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她不再是当年胖乎圆润的妹妹。在风雨中艰苦奋斗出来的咏芳，多了几分傲骨和端庄，清秀而高雅。两只浅浅的酒窝可爱依然。清澈而明亮的大眼睛，像夜空里的星星，闪亮着智慧，和善而风雅。眼角的鱼尾纹，优雅、温柔而笃定，我要好好珍惜好好爱这个女人……”</p><p class="ql-block"> 向阳出了神地看着咏芳，还没掏出求婚戒指，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按计划执行，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飞回来。”</p><p class="ql-block"> 向阳挂了电话，客厅格外安静，大吊灯金黄色的光辉静静投放着。向阳郑重地掏出求婚戒指。</p><p class="ql-block"> 咏芳妈妈拍拍旁边的位置说：“向阳，别急。坐坐。你先聊聊下来的打算，比如你和咏芳结婚后在中国生活，还是在国外呢？”</p><p class="ql-block"> “阿姨，您放心，我会好好爱咏芳的。如果咏芳愿意跟我出国，那是最好的。如果不愿意，我们的家就安在国内，我两边跑。现在交通发达，网络发达，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可以在家里办公……”</p><p class="ql-block"> 刚才见面那种热烈而激动的气氛，一下子冷却得比室外的北风还冷。客厅里，一时间鸦雀无声，六双眼睛都盯着咏芳。</p><p class="ql-block"> “阳哥哥，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已经习惯一个人，我不想结婚，我要去一流的美术学院读书。”咏芳非常冷静地说。</p><p class="ql-block"> 洪先生一听，一直黯淡的两眼，铮一下光亮光亮的，心里马上有了决定：“我立即辞职，咏芳你到哪里深造，我就陪伴到那里，不离不弃！”</p><p class="ql-block"> “咏芳，我们一直深爱着对方的呀！不是吗？这么多年你都等了，到头来，你拒绝我的求婚？别忘了，你四十多岁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你想做闲云野鹤吗？你只是个女人，你会老的，需要呵护与陪伴的，你不是明明会飞也要走路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你只是个小女人……”向阳做着手势责问咏芳。</p><p class="ql-block"> “吕向阳！你太过分了！”弟弟吼道，咏芳做个手势制止弟弟。然后心平气和地告诉向阳：</p><p class="ql-block"> “阳哥哥，谢谢你提醒了我，这下子我清晰地知道了，闲云野鹤，正是我梦中所想，我渴望在艺术的天地间呼吸新鲜空气……”</p><p class="ql-block"> 客厅的鹦鹉没完没了地叫“呼吸新鲜空气……”小弟盯着向阳愤愤不平；向阳看着咏芳爱恨交加似的喋喋不休；咏芳欲言又止；母亲坐在沙发上支着头；弟媳去训停在笼里雀跃的鹦鹉；洪先生恭恭敬敬坐在一旁，内心波澜起伏……客厅成了沸腾的会议室。</p><p class="ql-block"> 父亲摆摆手说：“好了，都别激动。我突然想起一个古希腊的传说故事——很早很早以前，在一个小镇上住着一个美丽的姑娘，很多追求者。姑娘骄傲地告诉他们，谁能在她的窗外守候一百个夜晚，她就嫁给他。好多年轻人都知难而退了。只有一个年轻人，不管好天气，还是刮风下雨，一直守到第九十九夜，都不见姑娘在窗口露露脸，他就放弃了。人们问他为什么，他说‘我<span style="font-size:18px;">在那九十九个夜晚里想明白了，</span>其实九十九和一百没什么区别……’也许，狭义的爱情，在人的一生，在浩渺的宇宙，是微不足道的。当一个人为之付出太多太多甚至透资而虚脱之后，就会突然醒悟，原来自己仅仅活在一份幻想里的爱情。人更应该有一种为之奋斗终生的追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大结局)</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