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千里驰援

花叶各半

五十三：千里驰援

王太原终于听到“大家摘下手巾原地休息。如需大小便，在心中默念：屎急尿胀，仙人请让，原地岀恭，保你无事。口渴的只需心中默念：甘泉甘泉让我解渴，立马甘甜润唇。大家无论是站是坐，均能领略风景”。人们怀着忐忑的心，小心翼翼摘下朦着双眼的手巾，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只见人们首尾相连，如巨龙行走在似云非云，似地非地厚实的白色地面上。微风吹来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地，有如微波起伏，疲惫的人们特感舒适，似乎来到了传说中的仙境。数千人的队伍有的推着满载贷物的独轮车，有的挑着沉重的货担行走千里，仍有说有笑。好奇的人们向脚下一瞧，白色的道路无半点人走车压的印痕，云雾缭绕，有如大海。远处高大的城市，纵横交错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金碧辉煌的房舍若隐若现，不时闪烁着光芒。大家眼睛眨也不眨，望着这从未见过的雲中建筑，百思不得其解。映入眼帘的画面，无论远近，即无人类的喧闹，也无鸡鸣狗吠的叫声，更无鸟类的飞翔，一切显得那样平静。向上仰望，蔚蓝的天空近在咫尺，伸手可触，似乎来到了南天门。王太原来到古岚身边，“岚弟，我们莫不是在空中行走。从出发到现在估摸己走了二三个时辰，少说也有百余里路，即无脚痛，也不饥饿，还劲头十足。一路走来，只听耳边风声呼啸，推着的独轮车简直就是自己向前走，挑着百斤重担的人没有哪个喊累。就说刚才吧，我也解了大小便，怎未听到哪那个人讲：光天化日之下，害不害臊。人刚蹲下去，屎尿一下就排泄出去，并眨眼就不见了，这么多人没一个喊臭，比在家里都舒服。刚想喝水口中就有股淡淡的茶香味，满口的津液湿润着喉咙，嘴唇，你说奇不奇怪。还有一点无论向何处观看，只有远处的城市及高大的房舍，四周白茫一片，不如家乡，高山流水，鸟语花香，炊烟袅袅。更奇怪的是，出发时刘县令喊的那个龟大人，似乎在那见过”。古岚听王太原一下讲了这么多，立马说道“太原哥，我们都是庄稼之人，深知今所运之物非同一般。至于这些货物送往何处，俺俩都不知道，但有一条是清楚的：前线。至于眼前见到的一切，你比我更聪明。俺的四个儿子与俺们不同，我敢断定，他们就是玉皇大帝派来的。那个叫龟大人的人，就是当年俺救的老龟，只是俺俩还未见面，老龟所说的玉大人，我推测就是玉皇大帝。仔细回想从县城出发，数千庶民，朦着双眼，手推肩挑，从南到北，只听风声，不见万物，时间之短，运量之大，速度之快，依我之见，粗略估算，咱已行走上千里，除却玉皇大帝，谁有此法力”。

议论时耳边传来“大家朦上眼晴，即刻出发”，依旧风声阵阵。约摸二个时辰，越向前走，寒风凛冽，犹似刮骨剔肉，浑身难受。大家加快了前行的速度。就在此时，附近传来近乎疯癫“救命”的呼救声。与此同时耳旁传来一洪亮的声音，“大家莫慌，有几个不怕死的人，擅揭手巾掉入深渊，是生是死，看其造化”。大家心惊肉跳，走了好长一段路，悬着的心才逐渐恢复平静。估摸又过了数个时辰，走着走着似乎往下降。此时耳边又响起“大家切勿揭手巾，不然你将永远留在这里”。人们别无选择，任其自然。过了好一会，耳边传来“快到目的地，大家取下手巾，不要回头跟着前面的人走”。古岚，王太原睁眼一看数千人的队伍，分别朝着两个不同方向行走。他们推着独轮车紧跟前行。只见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走在咔嚓咔嚓雪白的路上。蔚蓝的天空，火红的太阳，雪白的云朵，如大海的波涛，无边无际。比来时休息的地方，即有相似之处，又有天壤之别。再仔细瞧瞧，广褒的大地，白雪皑皑，到处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冰雪融化的路上留下无数的脚印与车痕。奔腾的大河，波涛翻滚，悬崖峭壁冰棱悬挂，蓝天下雄鹰展翅。太阳西斜，金色的余辉，照得大地多姿多彩。古岚深有感触道“千里迢迢，天上地下两重天，这才是真正的仙境”。出了峡谷，凸现一巨大的平地，尚未融化的冰雪犹似铜镜，反射夕阳的余光。一望无际的远方，屹立着一巨大的城市。奔走的人们终于看到了山川，绿色，城市。此时老龟与童男童女挑着巨大的包裹，突现在古岚身旁，一揖道“小可拜见狐仙”，古岚忙说“别这样小可承受不起”，老龟又一揖道“恩人你完全承受得起，当年若没有你相救，那有我老龟”。

迎接的将士早在城外等候。刘县令，古岚，王太原一行人被士卒们接过独轮车，扁担。正在处理公务的古佳安，李万良，携小胡急匆匆来到县衙门口。正在休息的古岚突然被一声“爹”的叫声回过神，抬头一看是安儿，李县令，小胡等人。古佳安高兴地问道“爹，一路可好”，“好，大家都好”，“爹，真对不起咱们见面后，又要分开。你们数千人不辞辛苦千里送粮，解了十万大军燃眉之急，我代表扫北指挥部全体将士表示感谢”。转而又握住王太原的双手“太原叔昨晚一别，今日又相见，有劳你及乡亲们。我们四兄弟从小是你看着长大，到现在不仅没有让你们过上安宁平静的生活，还在天命之年，千里迢迢帮我们运送军需，真是无法感谢”。“侄儿，只要你们平安就是最好的报答”。县衙中李万良，王捕头，刘县尉昔日三架马车正谈笑风生。正在军营中的古佳民，听说楚实城的乡亲来了，心急火燎赶到县衙，见爹，太原叔正在用膳，老远就喊“爹，小儿子来看你了”。并三脚二步来到古岚身旁，古岚看了半天说道“有出息了，是个打仗的料”。小儿子问道“家人都好吧，多年未见，很是想念”，古岚说道“你老丈人老了，要多多孝敬他。你娘，你媳妇，及你未见面的龙凤胎儿女，在家好着呢。你丈母娘与你三哥的丈母娘，与俺们一起生活”。“谢谢爹，孩儿无能，还让爹娘操心，待战争结未，回家孝敬双亲，养育儿女，操持家务”，“只要你们杀敌立功，就是对家人最好的回报，最大的安慰”。

敖天霸眼见三万大军缺粮少草，士卒冻死冻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毫无办法。全城上至县衙，下至庶民，能烧的己烧了，能吃的所剩无几。不少的民宅，帐篷被大雪覆盖，压塌。大雪下经常传出有气无力的求救声。他站立城墙，望着大雪覆盖的大地哀叹道“这大熊国怎么了，十几年来不但被大陈国打得节节败退，现在连天老爷也不放过大熊国”。望着百里如平地的极寒世界，老天爷再不开眼，可怜可怜遭受劫难的人们，结果难以想象。他又望望城外，连绵的帐篷，高垒的雪墙，成排的窑洞，飘荡着炙热的浓烟，这大陈国的高人非凡人能及，更加感到恐惧和焦虑。正当他四面楚歌，沮丧之际，漆黑的半晚，突然升起一轮明月，不一会帐外传来淅淅沥沥的滴水声。他随即召集众将领，一扫多日的阴霾，端起洒杯，一饮而尽说道“终于能死里逃生了”。可将领们依旧愁眉苦脸“天虽晴了，可军粮不及数天，整个县城将无粮可食，还是死路一条”。他笑着说“大家想想，城外有十万大军陪葬，难道不高兴”。将领们有的摇头苦笑，有的默不作声。第二天酉时，敖天霸突然被慌里慌张闯进来的校官所惊愕，“报告将军，天上来了数千推着小车，挑着箩筐，背着布袋的庶民，分二路朝我们及白市县徐徐降落，你快去看看”，他张开大嘴倒吸一口气说道，“真有此事”。来到城墙上，只见城外大陈国的兵营，数千庶民正从蔚蓝的天空徐徐降落，他和全体士卒及城内的庶民看得目瞪口呆，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从未见过。敖天霸叹息道“天下将是大陈国的天下”。

古佳豹通过云中传话，申时便按排士卒突击清理出了一大片场地，仰望天空等待三弟派来的军需队。果然酉时刚到，空中便飘来大片厚实的白云，随着云层的下降，一头戴龟帽，短小精干的人走出云层，随后许多疲惫的庶民推车挑担，来到清理出来的场地。这时云中传来古佳安的声音“大哥，这里有一个月的军粮，另我多分配了部分粮食给你部。利用天赐良机，尽早与敖天霸谈判，争取兵不血刃结束战斗，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兵出横兰山包围熊城，攻克熊城。据国内传来消息，国王年老体衰，暗流涌动，无论是人力，物力己不堪重负，急盼结束战争”。

冰雪融化，北方大地一派颓废。站立城墙一望，栋栋民宅，多数坍塌，特别是城北，城西己成废墟，无数庶民在悲泣中，清理出能用的材料，搭成简易窝棚。所有的衙役奉敖天霸之命，配合士卒，将冻死的将士及庶民，运往城外，挖坑深埋。城内城外，哭声迭起。千年的冰冻，时间之久，闻所未闻。敖天霸深感天灾的巨大破坏，深感人类生存的艰难。面临数万将士将无粮可饮，大量庶民无隔夜之食，更无居住之房，这将好何是好。就在此时，传令兵来报“将军，城外有大陈国一名叫古佳儆的将军求见”，敖天霸先是一愣，尔后哈哈笑曰“打开城门，迎接古将军”。

敖天霸与众将官，古佳儆及众随从，端坐于县衙办公桌两边，举行了自大陈国赵均儒，古佳安率军扫北以来第一次将官级会谈。会谈即无剑拔弩张的紧张，也无虎视眈眈的敌意。敖天霸首先开口道“欢迎古将军莅临敝城，虽刚遭天劫，愿尽地主之谊，在此冒昧问一下，古将军此来，不知何意，在下愿洗耳恭听”。言毕扫视一下会场，见无异议。古佳儆站起来说道“此次进城与将军会唔，是受大陈国扫北指挥部现总指挥古佳安将军之命，前来与将军商谈有关事项。当前的局势大家心知肚明，大熊国百余年来，奉行对外扩张，对内压榨的国策，致使昔日辉煌的国度逐步走上衰退灭亡之路。自你国出兵三十万忘图吞噬我国之日，就开始了自毁国运之路。三十万大军可说是倾巢出动，大江大堤一年多的鏖战，你们最终以失败而归。现除了将军的三万大军，及姚望天擅自回撤的十万大军，请问敖将军，国内还有多少军队，恐怕连守皇城都捉襟见肘。特别是现在双方都经历了千年不遇的冰灾，我军也冻死近万人，照此推算，你现有的兵力充其量也就二万左右”。敖天霸露出了苦涩一笑，古佳儆继续说道“全城数万庶民指望你救济，请问将军拿什么拯救将士及庶民，你看我说的对吗”。敖天霸低垂着头，无力的表示己到山穷水尽，好一会他缓缓说道“吾自从军以来，与兄弟们始终恪守自已是庶民的儿子，不管部队多么艰难，从未让将士卒干那吞食同胞的缺德事”，古佳儆忙说“这点你不同于其它将官，我们表示钦佩”。“谢谢，将军进城之意，在下已明白，只是军中马上断炊，数万百姓即无粮食又无居所，如果现在大军进城，我怕会引起骚乱”。“即然将军已明白，那我代表古佳安将军宣布：一允许你率部阵前起义，将禀报我国国王予以嘉奖；二驻军开往城外，进行整编；三我军接管县城，发放赈灾粮，以保障社会稳定。仅此三项你是否愿意接受”。古佳儆三条一提出，当即就有一将校抽出宝剑，对敖天霸吼道“将军如要答应，就是卖国求荣，绝不能接受，将士宁可玉碎，庶民宁肯为国捐躯，即便城毁人亡也绝不能投降，如果你敢背叛大熊国，我将杀无赦”。敖天霸冷笑一声“将军有什么好办法，请讲”，“我的办法很简单，宁肯愚忠而死，不肯苟且而活”，“你就没有其它的办法，即能保全庶民，又能不毁城池”，“没有”，“没有就站到一边去”，“将军你真要背叛大熊国，我那就跟你拼了”，未待剑到，敖天霸的飞刀送他下地狱。

平埧城内，古佳豹率领三万大军，在新的县太爷主管下，发放灾粮。饥饿的庶民排着长长的队伍，连连说道“感谢大军，感谢敖将军”。三万大军，分为东南西北，立即为庶民们搭建住所，另一万大军在城外帮助敖天霸整训部队。

古佳豹带着他的六万大军，浩浩荡荡岀武门绕寺口，与古佳安率领的五万大军分南北两路，向夏西大平原进发。敖天霸与古佳豹各自骑在马上，齐驾并驱向熊城挺进。一路之中无话不谈，突然敖天霸问道“古将军，愚将有一事不明，请予赐教”，“敖将军即为兄弟，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古将军豪爽，那我就直问”，“豪爽谈不上，如有什么疑问，我将如实回答”。“好，我听不少将士说，你们四人为同胞兄弟”。“对，有什么问题吗”，“我不是这个意思，请问你们是否也是上天派来的”，“哦，这事呀即是，也不是。我们确实是玉皇大帝派来的，所不同的是姚望天，令狐撼天等，他们都是各仙尊的坐骑，趁主人不注意，偷偷来到凡间，为虎作伥，残害庶民，结果害人害己。你永远不知道姚望天，正囚禁在仙界的阿鼻大地狱，这辈子也休想出来。而我们四兄弟本是仙界的仙君，为了平定天下，才奉玉皇大帝意旨，投胎来到凡间”。“你说今后我的出路在那”，“这个很明郎，即己阵前起义，大陈国不会亏待你。别想那么多，一切事在人为，别人只能给你指条路，名垂青史一瞬间，遗臭万年也是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