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昵称:陈德汇</p><p class="ql-block">美篇号:22992767</p><p class="ql-block">摄影、文字编辑:陈德汇</p> <p class="ql-block">英国伦敦的大英博物馆,是世界最具影响力的综合性博物馆之一。它始建于1753年,1759年1月15日正式向公众敞开大门,至今已近三个世纪。馆内珍藏超800万件藏品,从两河流域的泥板文书到敦煌藏经洞的唐代写经,从非洲部落的雕刻面具到美洲原住民的图腾器物,几乎囊括全球所有文明板块的文物、艺术品、书籍与手稿。受限于展陈空间,仅有约1%的藏品得以长期与观众见面,宛如冰山一角,却足以绽放出人类文明的宏大版图。这些跨越时空的人类文明珍宝,让每一位观者都能在文物的凝视中,触摸人类文明的共同根系。</p> <p class="ql-block">博物馆的主体建筑沐浴在希腊复兴式的古典光彩中。建筑师罗伯特·斯默克以庄重的爱奥尼柱式的正门轮廓,16根修长石柱,分立两侧托举着文明的圣殿。穿过柱廊,伊丽莎白二世大中庭以欧洲最大有顶广场的宏大气势扑面而来,玻璃穹顶滤下的光线,为这座始建于1753年的建筑注入现代性的呼吸。博物馆的诞生源自汉斯·斯隆爵士的慷慨遗赠——这位18世纪的医生与收藏家,将7.1万件跨越洲际的藏品托付给国家,从加勒比的植物标本到中国的漆器,奠定了博物馆的环球视野。随着罗塞塔石碑(1802年入藏)、帕特农神庙雕塑(1816年入藏)等重磅文物的加入,藏品的地理版图不断扩张。文物在这里得到了技术层面的精心呵护,却也陷入权力叙事的微妙框架:西方被塑造为文明的终极守护者,而每件文物背后的原生文明脉络,却在标准化的展陈语言中逐渐消隐。</p> <p class="ql-block">站在博物馆的希腊复兴式建筑前,中央的圆形阅览室曾吞吐过马克思的笔尖、达尔文的手稿。每年600万访客的脚步叩击着地面,800万件藏品在展柜里铺陈开两百万年的人类文明长卷。然而,当帕特农神庙的浮雕残片与罗塞塔石碑在玻璃后静默相对时,一种悖论般的情绪在廊柱间游走:泰晤士河畔的穹顶下,非洲木雕与亚洲瓷器构成的文明拼图,看似编织着人类共同体的叙事,却难掩每一件藏品背后的剥离之痛,它们是被枪炮押送的"战利品",是被英镑换算的文明筹码,更是原生文明母体上难以愈合的伤口。在赞叹与反思的交织中,博物馆的穹顶始终悬着一个未被解答的叩问:谁有资格定义文明的归属?</p> <p class="ql-block">埃及馆是全球最大的古埃及文明宝库,这里珍藏着跨越三千年时光的逾10万件文物,每一件都是解码尼罗河畔神秘文明的钥匙。拉美西斯二世雕像以坐姿巍然矗立。这位古埃及新王国时期最具影响力的法老,雕像虽仅存上半身,却依然可见王者威仪——头戴象征上下埃及统一的双冠,下颌垂着仪式性假须,肌肉线条间流淌着古埃及雕刻艺术的巅峰水准。雕像基座上的象形文字铭文,记载着他远征叙利亚的赫赫战功,古埃及第十九王朝的强盛与荣光。</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罗塞塔石碑是一块高1.14米、宽0.73米的花岗闪长岩残碑,表面刻有古埃及国王托勒密五世登基的诏书。这段内容以三种文字平行呈现:14行埃及象形文字,32行埃及草书笔迹,54行希腊文的官方语言,三种文字如文明的三重镜像,在石碑上构筑起跨时空的对话场域。1822年,法国学者商博良以这块石碑为钥匙,成功破译了失传1400余年的古埃及象形文字——希腊文的已知含义成为破解密码的对照本,埃及草书作为中间桥梁,最终让石刻与纸莎草纸上的法老王朝、神祇传说、尼罗河的潮涨潮落,重新在世人眼前成为可被阅读、被理解的文明史诗。作为古埃及文明的标志性物证,它的学术价值早已超越文物本身,成为人类突破认知边界、对话远古智慧的永恒里程碑。</p> <p class="ql-block">团队聘请了专职讲解员,跟随漫步其间,清晰的语音解读着卢克索神庙的晨钟暮鼓,底比斯工匠在石壁上雕刻象形的文字。这里不仅是文物的陈列场,更是一座跨越时空的文明实验室,让每一位参观者都能触摸到古埃及文明的脉搏,在历史的褶皱里探寻人类文明的共同起源。</p> <p class="ql-block">希腊馆的展厅里,帕特农神庙的埃尔金大理石雕是文明最璀璨的切片。雅典娜战袍的褶皱、宙斯眉弓的威严、三女神衣袂的弧度,将人体美学与力学奇迹熔铸于大理石中。这些石雕在19世纪初被埃尔金伯爵掠夺,历经漂泊成为异国展柜里的文明伤口。但裂痕里凝固着马拉松战役的火光,残片拼贴出160米《泛雅典娜节游行》盛景,在柔光中完成了另一种重生。展厅角落,克里特岛金饰、迈锡尼狮门浮雕、古希腊陶瓶上的狂欢图,古希腊对完美比例的追求,一个用理性与艺术奠定人类精神基石的伟大文明。</p> <p class="ql-block">中楣浮雕,以160米的恢弘尺度镌刻着雅典城邦的精神密码。这块记录"泛雅典娜节"的大理石叙事诗,每四年一度的城邦盛会被永久定格:少女们捧着新织的雅典娜神像袍服款步前行,长老们手持橄榄枝庄重祷祝,骑手们在奔马背上展现精湛骑术,连牲畜的毛发与祭器的纹路都雕刻得纤毫毕现。现存大英博物馆的80米残片虽如文明的断章,却依然能让人听见游行队伍中里拉琴的颤音与人群的低语。</p> <p class="ql-block">陇间板浮雕:拉庇泰人与半人马的激战在高浮雕的凹凸间爆发:希腊英雄的肌肉线条里跳动着肾上腺素,半人马的鬃毛因暴怒而根根倒竖,被撕裂的衣襟褶皱间鲜血即将滴落。雕刻家以近乎偏执的写实主义,将赫拉克勒斯传说中的暴力美学转化为大理石的永恒张力,当观者的指尖掠过那些历经两千五百年风雨的凿痕,依然能感受到古希腊人在理性与野性之间找到的完美平衡,每一道起伏的纹路都是对"人是万物尺度"的礼赞。</p> <p class="ql-block">《舞动的宁芙》宁芙(自然精灵)和缪斯女神是古希腊-罗马艺术中常见的主题,表现自然与艺术的和谐。 长袍(湿衣法技巧)的流动褶皱源自公元前5世纪希腊雕塑家菲迪亚斯的技法。衣纹流畅,姿态优雅,展现了古希腊雕塑的“高贵的单纯与静穆的伟大”。19世纪初,英国外交官埃尔金伯爵从奥斯曼帝国统治下的希腊运走这些雕塑,后由大英博物馆收藏。希腊政府自1982年起多次要求英国归还帕特农神庙雕塑,认为它们是被掠夺的国宝。英国则以“合法获得”为由拒绝,并称大英博物馆能更好地保护这些文物,其归属问题仍是国际文化遗产争议的焦点。</p> <p class="ql-block">贝维德雷的躯干是古希腊雕塑艺术的杰作,创作于公元1世纪,为大理石雕塑作品,有古希腊雕塑家阿波罗尼奥的签名。残缺之美:雕塑仅存躯干和两条残缺的大腿,但肌肉线条极为精壮,展现出强烈的力量感。被誉为巴特农雕塑时代之前最逼真的人体雕塑之一,残缺艺术的象征。尽管不完整,但其动态与力量感仍能激发观者的想象力,成为后世艺术家研究人体结构的经典范本。</p> <p class="ql-block">帕特农神庙石雕是雅典卫城帕特农神庙顶部的雕刻与建筑残件,堪称古希腊艺术的巅峰之作。其以精湛工艺表现神话叙事与城邦盛景,人物衣褶的流动韵律、神祇姿态的庄严张力,尽显古希腊雕塑对理想化美学的极致追求。片片残件,历经剥离故土的沧桑,凭借细腻浮雕技法与深刻文化内涵,成为该馆标志性藏品之一。这些跨越两千余年的艺术瑰宝,在异乡展柜中闪耀着古希腊文明的荣光。</p> <p class="ql-block">马头雕塑残件,年代:公元前447–前432年(古希腊古典时期,菲迪亚斯工作室创作) 材质:彭特利库斯山大理石,表面原涂有彩绘,现已剥落。原属雅典卫城帕特农神庙东侧檐壁,描绘雅典娜女神诞生日庆典游行场景中的战马形象。马头肌肉紧绷、鼻孔张开,正在喘息,展现古希腊艺术对生命力的精准捕捉。 </p> <p class="ql-block">《蹲踞的阿芙罗狄忒》原型为希腊化时期雕塑家多伊达萨斯的作品,表现爱与美之神阿芙罗狄忒(维纳斯)沐浴时的羞涩姿态。罗马复制品(公元1-2世纪)反映了罗马帝国对希腊艺术的崇拜,常用于装饰浴室或贵族庭院。蹲踞姿态的裸体女神像在古希腊艺术中罕见,体现了希腊化时期对自然主义与私密场景的探索。</p> <p class="ql-block">河神伊利索斯雕像,是古希腊雕塑艺术的杰作,原为雅典卫城帕特农神庙西山墙上的装饰雕塑之一,创作于公元前5世纪(约公元前447-432年),为大理石雕塑,残缺状态:雕像头部和右臂缺失,但仍能看出河神倚靠在水流中的姿态,肌肉线条流畅,充满动态感。</p> <p class="ql-block">保存完好的木乃伊、色彩斑斓的亡灵书纸莎草卷、造型精美的阿蒙神青铜像,以及从底比斯陵墓出土的彩绘木棺。这些文物串联起古埃及人的生死观:从金字塔修建的宏大气魄,到亡灵信仰中对永生的执着追求,再到日常器物上的神祇符号,一个完整的以尼罗河为血脉、以太阳神为核心的文明轮廓。</p> <p class="ql-block">展柜里埃及木乃伊的亚麻绷带间还缠着尼罗河的沙粒,石碑上的圣书字刻痕里凝固着法老时代的月光。这些跨越千年的文明遗珍,大多带着殖民时代特有的暴力胎记——19世纪的欧洲探险家们带着卷尺与鹤嘴锄,在卢克索的沙丘间展开一场名为"考古"的掠夺。有学者将博物馆比作"帝国记忆的剧场",可谓一针见血。当罗塞塔石碑被精心安置在展厅中央,射灯为它镀上神圣的金边时,那段用枪炮炸开神庙围墙、用英镑购买法老遗体的历史,正被悄然剪辑成"拯救文明"的英雄叙事。木乃伊不再是古埃及人对永生的浪漫想象,而是沦为殖民功绩簿上的标本;石碑上的象形文字不再是通往来世的密码,却成了帝国"开化野蛮"的证据。玻璃展柜的反光里,倒映着的不仅是文物的璀璨,更是一段被精心粉饰的掠夺史。</p> <p class="ql-block">亚洲展厅一座跨越时空的东方圣殿,中国文物最为璀璨。顾恺之笔下的《女史箴图》残卷静卧展柜,绢本上的游丝描仍在流转魏晋名士的风神,十二段箴文与配图如一部折叠的道德史诗,将古代女性的仪范凝固成永恒的线条。敦煌藏经洞的壁画切片带着沙海的气息,褪色的飞天裙摆间,还能看见唐代画工调合矿物颜料时指尖的余温,那些被剥离墙壁的说法图残片,虽只剩半尊菩萨的鎏金背光,却依然能让人听见鸣沙山下千年未绝的诵经声。商周青铜器在展柜里投下深沉的暗影,饕餮纹青铜鼎的腹内仍回荡着宗庙祭祀的钟磬之音,曲折的雷纹间藏着商代工匠对神权的敬畏。从新石器时代的玉琮到明清官窑的瓷器,2.3万件文物串起一条文明的长河,在玻璃展柜中静默等待着与故土的重逢。</p> <p class="ql-block">中国陶瓷器是以陶土为主要原料制成的器物,具有多元的形状、风格与装饰。博物馆藏有超17000件中国陶瓷,其中约2000件长期陈列,时间跨度从汉唐至明清,涵盖青花、钧瓷、唐三彩、景泰蓝等品类。作为陶瓷发源地之一,中国的制瓷技术享誉世界。这些器物不仅展现古代工匠的巧思与创造力,更映射中国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脉络,是珍贵的文化遗产,具有深远影响力与重要历史价值。</p> <p class="ql-block">《汉白玉佛教立像》年代:推测为中国唐代(7-10世纪)或辽宋时期(10-12世纪) 材质:汉白玉(质地细腻,表面光滑,略带象牙色调) 面容祥和:眉眼低垂,嘴角微扬,体现唐代佛像的“慈悲相”。衣纹流畅:袈裟褶皱自然下垂,采用“曹衣出水”式线条,凸显立体感。 莲花座:多层仰覆莲瓣,象征清净无染,为净土宗信仰的体现。黑色立柱:博物馆展柜设计,形成“佛殿”般的庄严氛围。 </p> <p class="ql-block">《伽内什坐像》年代:约8-12世纪(印度中世纪时期,属于帕拉王朝或朱罗王朝风格) 材质:青铜或石雕 是印度教中最受欢迎的神祇之一,象征智慧、财富与破除障碍。象头:传说湿婆神误砍其头后以象头替代,象征超越人类局限的智慧。 作为印度教艺术的代表作,展示印度中世纪金属铸造技术与宗教符号的复杂性。 </p> <p class="ql-block">夕阳为博物馆的石柱镀上一层金色时,智利诗人聂鲁达的诗句在心底泛起涟漪:"所有被掠夺的美,都在夜里哭泣。"大英博物馆的展柜里,确实封存着无数文明的璀璨切片,但玻璃反光中闪烁的,不应只有荣耀的光晕,更需映照历史的伤痕。当博物馆的穹顶不再是文明的"保险箱",而成为全球文化的"共振腔",那些曾在历史暗夜里哭泣的美,才能真正在平等对话的晨光中,绽放出属于全人类的璀璨星辉。</p> <p class="ql-block">在非洲、美洲及大洋洲馆的神秘空间里,文明的瑰宝跨越山海与时光在此汇聚。来自非洲贝宁的青铜器,以其精湛绝伦的铸造工艺,每一道纹路都镌刻着独特的文化密码;步入展馆,开启一场跨越洲际的文明对话,在这些珍贵展品中,探寻不同大陆各自不同的文化脉络与历史记忆。</p> <p class="ql-block">敦煌壁画,以宏大的规模、精湛的技艺、丰赡的内容与多元的题材闻名于世,独树一帜。作为世界文化遗产,代表着中国古代绘画艺术的巅峰成就,以图像形式鲜活记录了古代社会的宗教信仰、文化风貌与历史变迁,成为研究中国古代艺术、宗教及社会史的“图像百科全书”。这种融西域画风与中原美学于一炉的艺术范式,不仅滋养了后世绘画的创作灵感,更在世界艺术史上树立了东方美学的独特坐标,至今仍以跨越千年的艺术生命力,启示着当代创作者对传统与创新的深层思考。</p> <p class="ql-block">古波斯奥克瑟斯宝藏是一批极具历史与艺术价值的波斯金属制品,共170件,包含金银器等稀世珍宝。这批文物出土于塔吉克斯坦塔赫提库瓦德地区,多数被认定产自公元前5至4世纪的古波斯帝国时期。宝藏品类众多,涵盖丰富。每件器物均展现出精湛绝伦的工艺水准与细腻繁复的设计美学——金银器上的花纹融合了波斯细密画的精致与帝国艺术的雄浑,人像雕塑的肌肉线条与服饰褶皱充满写实张力,马车模型的轮轴细节与装饰纹样更彰显出古波斯工匠对机械构造与审美意趣的双重把控。以多元的器物类型,为研究古代中亚的贸易网络、宗教信仰与社会风貌提供了珍贵实物样本。</p> <p class="ql-block">「辉英室」是一座展示韩国传统建筑「韩屋」特色的木质结构模型,其名称中的“辉英”寓意“静谧雅致”,常见于书院、斋室或文人雅居。建筑采用典型的韩式歇山顶设计,青灰色瓦片与深褐木梁形成对比,屋檐下方的斗拱结构展现了传统榫卯工艺。前方的木质平台是韩屋标志性元素,用于休憩与观景。 此类建筑多见于朝鲜王朝时期(1392-1910),作为士大夫阶级的住宅或书院,强调与自然的和谐,如宽檐设计可遮阳避雨,木质结构适应四季温差。</p> <p class="ql-block">文明的尊严从不在于对珍宝的占有,而在于以开放襟怀对话历史与未来。当大英博物馆的穹顶不再折射“日不落帝国”的殖民余晖,而成为全球文明平等对话的论坛,才是对人类智慧最崇高的致敬。唯有让帕特农的浮雕重返雅典卫城的山风,让贝宁青铜器回到尼日尔河的涛声,让敦煌壁画的飞天重临三危山的月光,文明才能真正挣脱权力叙事的枷锁,在原生土壤中绽放属于自己的璀璨星空。</p> <p class="ql-block">大英博物馆既是世界文化遗产的宝库,也承载着殖民历史的复杂记忆。其丰富藏品与免费开放政策,使其成为全球访客探索人类文明的重要窗口。然这个时代需要的,不是文明的“保险箱”,而是文化的“对话场”。唯有让文物在故乡的土地上完整讲述自身故事,让每种文明以主体姿态参与世界叙事,人类才能真正抵达“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精神原乡。</p> <p class="ql-block"> 谢谢您的观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