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杨柳青

土肥水种密保管工。这是毛泽东时代总结的农业八字要诀，科学全面，至今管用。马家沟不缺土地，就是缺人。种好那块近乎闲置菜园，是此行重要目标及职责。这既是乐趣与锻炼，是幸福与享受，也是对情操的陶冶。 　　5月4日下午到达当天，首先看的，便是近乎荒芜的菜园。土地干涸，无丝毫墒情。一小片分葱，叶子黄了一半。拔一兜出来，洁白须根无一点水分。一片小葱虽干旱，葱叶还有些许绿意。稀稀拉拉几棵莴苣，虽色泽差，也算有些绿色。快要长成种子的香菜及雪里红，无叶无绿，杆子快成为土色。两小块豇豆、四季豆，已参差不齐长出绿叶，绿意盎然。这是菜园唯一希冀与生机。学彩隔日走一里路上来浇一次水，才使其小命得保。豇豆及四季豆，也是她点的，浇水痕迹清晰可见。其余黑褐色土壤与石子相伴，虽土地贫瘠，却一律闲置。 　种菜是种乐趣，若有机会，便不会放弃。春节后，在清河口闲置土地上，也种些葱、蒜苗、紫菜台、菠菜、小白菜等蔬菜。原本可吃些新鲜绿色蔬菜，也是种得晚，3月19日去长沙、海南、广州等地一个多月，回来后，包括生命力极强的葱，也近乎干死，其余或老或死，片叶无留。蒜苗也干死无收。今年的风不调雨不顺显而易见。干旱旷日持久，面积广阔，农业损失巨大。到达当日，便从鹿场过来，给极为干涸的葱、四季豆、豇豆、莴苣等浇水。水也是有些小，无论用水管如何浇灌，水总是为干涸土地全部吸收，难存点滴。菜苗朝吾微笑点头，无不感恩致谢。 　　从次日开始，一面挖地整地，一面打听瓜果秧苗。先把四季葱拔了分兜，留小葱食用。栽瓜豆季节已过，秧苗难觅，也决不放弃。鹿场有大面积菜园，必要下些瓜豆，便先去鹿场。瑞平经理告诉说，茄子秧、苦瓜秧还有几棵，辣椒秧不少，只是小。他兴致勃勃领逛菜园，看秧苗。茄子秧、辣椒秧也都看了，便拔些先栽。有些没种完的香菜、金介菜籽，瑞平经理又给一些。鹿场瓜果蔬菜秧苗不错，但除了土豆、韭菜、洋葱等，几乎无新鲜蔬菜可吃。保管室里，购买的白菜、上海青、洋葱、茄子等新鲜蔬菜不少。一日三餐，每顿需些蔬菜。除了干旱，现在也是蔬菜断季之时。 　　到达第一餐饭，便在鹿场吃。下午两点从襄阳出发，5点多到达鹿场后，便先去看了菜园。7点过来吃晚饭时，瑞平经理不在，志华场长忙，也顾不上说这些。在鹿场，第一次看到年后从保康过来的包兴友。鹿场机械化程度提升，工人不多，晚上与他们一起吃饭。拿菜苗回去后，晚时迅速栽上，并浇足水。菜籽也迅速撒地，用蒿草覆盖后浇水。后又找些南瓜、黄瓜、丝瓜、葫芦、红薯等，虽不多，一律栽上。瓜豆秧苗虽矮小，栽上后，干涸荒芜土地即刻有了些许生机与活力，这自然也是未来希冀。又找些豇豆、玉米等种子点在地里。极少吃辣椒，辣椒苗多，还是栽不少。不出三日，在现有条件下，菜园打理完毕，有了初步变化。接着，志华场长亲自开车，送来牛鹿粪，种菜所需准备完毕。只是，场长送肥那天，我开车带嫦娥、学彩、学莲、尚英等几人，先去了上津古城，之回到县城，与从襄阳过来的平安在县城吃午饭。原计划去五龙河，不料都去过，又太累，并不愿去，便改从观音上高速去上津古镇。郧溪高速开通近两月，从襄阳过来时第一次走。上津已去过两次，并在古镇过一次夜。她们几人除了嫦娥，几乎并未去过。连续数日，活也干得差不多了，便劳逸结合出去游玩。粪现在不能上，必须在秧苗扎根之后。 　　在寨湾扶贫时，住在蛮河岸边农家二楼。屋外由近及远，是乡级公路、蛮河及孙家岭子。每日早上醒来，除听蛮河淙淙流水声，路上摩托车声音，还有个头不高的小黄狗来福叫声外，看到的便是雄浑、壮美、高大的孙家岭子。沿一条沟谷，看的孙家岭子那面山，原来住着刘家几户老兄弟，再就是秦明斗两口子。后有早有晚，易地搬迁或个人建房，都陆续搬到山下居住。无法看到任何一家房屋，但可看到刘家房屋对面一棵树。这棵树并不高大，不是太粗，也不知何树，但有两个特点，一是树冠若伞，极为清晰，二是独木成林，周边别无它树。这是它给我印象深刻的原因。在我住的屋子里，无论躺坐床上，或站在窗前，均能清晰看到它。孙家岭子高大伟岸，雄浑壮美，这却是其唯一视角的唯一景色。原来，路旁一排高大杨树也是一景，晚上栖息许多鸟，早上叽叽喳喳鸟叫特别入耳。后怕风刮树倒扎到房屋，便把所有树都放了。从生态角度说，无论如何均是遗憾。 　　2020年春，疫情严重，油菜花盛开。有次，去孙家岭子检查，走到刘家附近，专门走到距树200米左右地方看树。站在路上，久久凝视那棵在心里印象极深的树。极欲走近看个究竟，包括知道它是何树，一起数人，只怕耽搁时间便放弃。它虽极普通，极一般，但对它印象太深太深，印迹无法抹去。每日早上醒来时，外面夜色朦胧。藏青色天穹里，静谧的孙家岭子，它犹如一夜未眠，孤独而坚强的哨兵，丝毫无动地站在那里。春夏秋冬，严寒酷暑，雨雪冷暖，它位于高山之巅，似乎总处于清凉冰冷之中。对这日日先看必看之树，内心早已产生难以割舍与抹去情愫。在寨湾村扶贫六年有余，在这屋居住达三年多，日日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或许，它可代表寨湾与驻村记忆的一切。在寨湾扶贫时，有时不免作些记录，落款地点时，一律落“孙家岭子”。这不是唯一原因，却是重要缘由。如今，住在秦岭腹地，大山深处别墅，所见景色不再是一棵树，更不再是孙家岭子。这是另种造型与品质绝然不同的场景与色彩。 　　马家沟口，这是个古老历史地名。现在的马家沟，找不出一户马姓来。不知何时，马姓早已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若说马姓，只能是无任何依据的古老与历史传说。马家沟口海拔不足360米，比寨湾住地380米海拔略低。睡在宽敞温馨床上，透过窗户，除看到方形别墅柱子，便是并不高耸的梯形山，以及东方广袤无垠的天穹。窗外近处，是个曲线形不是太高的陡山。这山有年我上去过，太陡太陡。山巅，有许多古坟。后来听说，这坟至少也是清朝以前。无人上坟，足以说明它的古老与久远。据说，古代人死后，埋得越高越好。而在远处，便是孤独突兀的梯形山巅。前几年，开车从五斗洼沟口进去，在山半腰，探访过此山。那里被东面西，居住着尚姓几户人家。尚家刷了白墙的房屋，正与马家沟口张家湾子房屋遥相呼应，可以互视互看，只是海拔高低不同。那时的马家沟口并无别墅，只一湾两户干打垒房。在通往山巅路边，有户专种野生山药，价格比一般山药贵一倍以上。味道好，口感别致，销路不错。其种植方法极为简单，就是在地面铺一层蛇皮袋子，上面用土覆盖，让山药横长，不得入地。梯形山海拔，或也只800米至1000米左右，只造型别致难觅。 　晴天的早上，四点多钟时，湛蓝天空看上去是藏青色的，看不到蓝色。此时，便有了许多鸟的叫声。五点多钟，天是米黄色的。六点，太阳从梯形北侧百米出来，也是从左侧窗户出来。山的隔挡，使得这不是初始日出，太阳出山便光芒万丈。之后，太阳朝右前方冉冉升起。只几分钟光景，太阳便完全被窗前方形柱子遮挡。若阴雨天，梯形山峦静静横卧，天穹为乳白色或淡淡烟雾，无任何色彩。太阳出山前，梯形山峦虽无孙家岭子高大、壮美与雄浑，却也别具一格，独具特色。与孙家岭子比，在寰宇不同区域，在冷暖不同色调背景下，绝对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与美。这便是大自然的个性。 　　打从瓜豆秧苗栽地，在干旱、困难与寄托希冀与期待中，也付出了辛勤劳动。每日下午四时，太阳翻越屋后高山，荫凉地扫过菜园时，便拿起水管，用两个小时给瓜豆秧苗浇水。隔日，给观赏树、果树浇水。浇水成为每日不可缺少环节。屋旁原有泉眼，水量小，难以加压，才打水井。水井打在小泥河旁油菜地里，抽水上坡，水压并不大。加之，浇水管时间久，老化漏水，水压更小，浇水力不从心。后购买25米新水管，压好水龙头水管头，水压依旧，浇水却好许多。太阳蒸发厉害，土地瘦薄，多石，瓜豆秧苗一日不浇水，不仅干涸，有的甚至裂缝。 　浇水时，对每个瓜豆秧苗，每根葱，每个红薯秧，每个点瓜豆之处，或水管漫灌，或喷雾降雨，浇了又浇，均不放过，并浇透浇好。无论浇多少水，黑褐色土地总是无底之洞，瞬间水被喝得干净。撒下的白菜、旱菜及金介籽，土粒整理细碎，表面用蒿草盖严实，以确保墒情。浇水难用细水漫灌时，便细雨润物，小心翼翼。每次给瓜豆秧浇水时，还顺带给苹果、樱桃等园中果树浇水。每隔一两日，要给菜园以外的桂花、紫薇、桃树、橘树、麻杆花等观赏树花、果树浇水。浇水是乐趣与享受，是逃避与安逸，并不觉得累。每日，从早上睡眼惺忪遥望东方开始，希望天宫赐雨赐福。而每次早上落空，东方天穹一律橘黄色，无滴雨降落。干涸土地需要水，而非只小小菜园。油菜、小麦灌浆需水，育秧、犁田、插秧需水，沟渠、水库需水。广袤干涸大地，需水之处太多。 数日劳作辛苦，加上嫦娥生日临近，计划经下营、上营、马鞍、观音等地，沿途看自然山水，赏山里美景。若可能，或去县城吃午饭。此路段变化大，景色不错。这路线许多地方，2020年“五一”假期时，用两日走过。那时疫情严重，管控严格，不得已在山里胡乱转悠。不料，好的计划，次日早却因雨放弃。久旱日子，无不期待雨的到来，无论下多大雨均可。不仅菜园需雨水，农业更需雨水。俗话说，春雨贵如油。久无降雨，水库缺水，沟渠干涸，小河断流，雨比油更昂贵。 每日早上醒来，东方一片红彤彤的，而这日却例外灰蒙蒙的。前两日刮黄沙，雾霾严重，而今日看起来好许多。每日，烈日炎炎，炙烤大地，一时并未想到降雨。起床后，听说今日中雨，看天阴霾，并无云层，心里半信半疑。七点多，在菜园旁吃面时，忽一滴雨重重砸中耳朵，仰面朝天，却再无雨滴。那是天宫下的唯一雨滴，是给雨的信号。饭后不久，雨滴稀疏，有一滴没一滴落地。为迎接喜雨，决定放弃外出。没多久，虽雨滴不大，也不太密集，却下得淅淅沥沥，不久地面动流。别墅屋檐下，听柔和莎莎雨声，看地面密集水泡，是别致、幸福与享受。雨来太迟，不是太大，终于来了。这是苍天对大地及子民的恩赐。 　　预报的中雨淅淅沥沥，时断时续，下不到一日。虽未完全下透墒，但极大缓解了旱情。栽三日的茄子、辣椒，插三日的红薯，还有苋菜籽、金介籽等，在每日浇水抗旱基础上，成活并无问题。雨后次日，又恰阴天，第二次去庄子沟。午饭后，嫦娥与平安去集镇买些工具，居然遇见买辣椒秧、茄子秧农民。辣椒秧七、八寸高，已开花。茄子秧也不小。嫦娥说：“你这能栽活吗？”卖秧者巧舌如簧，推荐说：“茄子栽叶，辣椒栽花，成活一点问题没有！”辣椒秧本来不少，只茄子秧显少。听那人介绍，嫦娥买茄子秧，又买了些辣椒秧。苋菜、金介籽已破芽出土，地里墒情好，便挖窝栽下辣椒，而在茄子地补苗栽茄子。为确保成活，在苗子旁插些树枝避荫。辣椒秧高，难以覆盖。 　　对新栽瓜豆秧苗，雨后，天宫继续以阴天默契配合。后来两三日，太阳再无前几日火辣，使新栽茄子秧、辣椒秧，无论苗子个头多高，全成活下来。又重新整些地出来，撒了小白菜，点了豇豆、四季豆。在房屋周围边角，又栽些丝瓜、葫芦等，均已成活。志华场长拉的畜粪，除最先点的四季豆外，刚栽的新苗、新出的苋菜、金介、白菜、葱及红薯等，均不能施肥。又过两三日，看四季豆秧苗长得不错，便浇些泡好畜粪，只两三天功夫，秧苗长更高，叶面颜色更深，变化巨大。次日，给秧苗略微矮小的豇豆，也浇了肥水，不日同样飞一般生长。看四季豆、豇豆勃勃生机的样子，便拿竹竿搭好架子，以迎接第一批绿色蔬菜到来。这个过程，勿需太久便可到来。 　　瓜豆秧栽好，第一场雨后一周，数日阴天。15日，再下几乎与第一次中雨相同的中雨，瓜豆秧苗无不欢天喜地，几乎全部成活。浇水拉管子时，不小心拉断一个茄子秧，一个辣椒秧。两棵秧不大，依然成活下来，并发出新芽。红薯秧除死少数几棵外，基本全部成活。如此以来，除红薯秧、后出的豇豆秧及苋菜、金介、白菜籽出的新芽外，其余已皆可施肥。或埋干肥浇水，或干肥泡水浇灌。可明显感觉的是，施肥后不出两三日，瓜秧变化明显，首当其冲的，便是南瓜与葱。 　　计划再过一周左右，待瓜豆秧彻底立足后，给其施足肥料，离开一段时间。届时，瓜豆秧苗将以惊人巨变展现自我。个人坚信，无论干旱多久，菜苗干死不会再现。对辛勤的付出与劳动，这些瓜豆秧苗必会给予丰厚回报。而当口里咀嚼纯正味道与深深感受时，那才是享受与成果，是幸福与妩媚。‍‍2025年5月18日9时25分于小泥河畔‍‍十日谈之农家菜园（所有照片为苹果手机照片）。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十日谈之农家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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