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

快乐雁儿

五月正是桃子上市时期。

下午下班的时候，我从超市买了一袋水蜜桃回家，老父亲看到个头饱满的桃子，一个个垂垂欲滴的模样忍不住拿了两个往厨房走去。

一看到桃子我就想到年幼时父亲从农场带回来的水蜜桃，整整两麻袋，用塑料绳扎紧的麻袋，鼓鼓囊囊看着眼馋。

父亲看到此景心里已经明白了许多，为了细水长流省着点，就用命令的口吻说：“这些过些日子吃，还没全熟。”弟弟忽闪着他的大眼睛不说话，从他的眼角中已经透露了一些事。

下午，弟弟把我喊上，叽里咕噜在我耳旁嘀咕了几句，我顺从地在房门外做好了一个“间谍”地角色。小身板的弟弟一股脑地爬上窗户顶端，向四周窥探了一遍，发现父亲正躺在床上睡着午觉，床底下两麻袋似乎透着几分诱人的香味，而且鼾声如雷，弟弟像上蹿下跳的猫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窗户顶端跳了下去，纹丝不动正好落在床旁，我在门外吓得浑身发抖，生怕父亲醒来弟弟被逮个正着。而胆大的弟弟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由于是桃子的魅力，直接钻进了床底下。床上的父亲继续雷鸣不断，弟弟从容不迫地在床底下解开塑料绳，拿出一个一个水蜜桃，先尝了一个，我害怕父亲会被惊醒，一边咽着口水一边胆战惊心地盯着床上的父亲，以便及时通知床底下的弟弟，弟弟此刻正把水蜜桃一个一个装进自己的口袋，又蹑手蹑脚打开后窗，将桃子扔到窗外，就这样把两袋桃子转运了出去，我一边盯着床上父亲有无动静，一边在窗外捡起桃子，往裤子上擦擦，慢慢品尝起这甜蜜的味道。弟弟任务也完成了，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用他的小手还往父亲的鼻子前扇扇，一阵微风掠过父亲鼻前，父亲转了个身又重重地睡去，我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慢慢平静下来，弟弟又一次无声无息从窗户一跃而下。由于中午父亲喝了点小酒，酒精的力量让我们摆脱了“他看护的眼睛”。

过了一段时间，父亲忽然还想起床底下的那两袋桃子，结果可想而知，两麻袋成了干瘪的空壳，桃子早已桃之夭夭，我和弟弟异口同声地说：“家里太多的耗子，哎，这么多的桃子就这么没了。”母亲看到现状，笑了“家里有无毛耗子两只啊，刚买回家直接拿出来吃不就得了，现在好了，没了。”

我和弟弟面面相觑，被母亲的一番话脸红到了耳后根，其实大人们早就发现了，只是不说而已罢了。

立夏过后，天气渐渐变暖，市场上又有了桃子的影子，于是乘着新鲜将桃子带回了家，让父母尝尝这鲜艳欲滴的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