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重逢的蝴蝶

陈剑

作者:耳东教授·陈剑<br>美篇号:253932472 暮春的雨丝还未褪尽,初夏的蝉鸣已悄然爬上枝头。站在宁波梁祝文化园的青石牌坊前,这是第几次推开这扇雕着双蝶的门,笔者已经记不清了。然而与往昔不同的是,这次笔者的掌心握着另一份温热——心仪的她。此时,她含情脉脉地数着石阶,腓红的脸蛋,像极了十八年前书院里那只摔碎的胭脂盒。 入园便是那座青铜蝶影雕塑。双翅舒展处缀满游人投掷的硬币,在阳光下折射出粼粼的泪光。笔者曾在此独坐良久,看一枚枚硬币坠入池底,如同世人不断抛掷的叹息。而今她踮脚抚摸蝶翼上的铜绿,指尖触到某枚旧币边缘的凹痕时突然驻足:“你看这纹路,多像英台发髻上的银簪。”笔者蓦然想起初次来时,导游讲解“化蝶”典故时,自己是如何固执地认定那只是古人杜撰的悲情寓言——直到某夜在古籍馆翻到《宁波府志》残卷,发现梁祝墓确曾在鄮山脚下,碑文记载“双冢化蝶,飞入烟霞”。 沿着九曲廊桥前行,荷花池的睡莲刚睁开半数眼睑。她俯身嗅那半开的花苞,说水汽里藏着书院墨香。这让笔者想起前几次游园总在深秋:枯荷茎秆如断弦的琵琶,倒映着孤影在石栏上摇晃;而此刻水波却托起成对的蜻蜓,它们交颈掠过水面,激起涟漪中层层叠叠的英台与山伯。廊桥尽头立着《同窗三载》浮雕,山伯为英台披衣的衣袖褶皱里,竟嵌着一枚上世纪游客遗落的纽扣,黄铜色早已与青石浑然一体。 穿过月洞门便是梁祝书院遗址。重建的雕花窗棂仍嵌着当年山伯递纸条的缝隙,阳光透过木格在案几上投下斑驳的“之”字——那是英台抄写《诗经》时总爱用的字迹。她倚在“同窗共读”的木碑前,忽然指着斑驳的“女扮男装”字迹发笑:“你第一次来是不是也琢磨过,若英台不恢复女儿身,故事会不会圆满?”笔者耳根发热,想起当年确在此处对着碑文喃喃自语,却无人回应。如今碑旁新增了AR导览屏,虚拟的山伯正为英台讲解《周易》,她伸手触碰屏幕,两人的幻影竟在风中化作蝶群,掠过我们肩头。<br>  讲解员用激光笔扫过三维投影的《十八相送》图卷,虚拟的蝶群从我们肩头翩然掠过。她伸手捕捉光斑,却意外触到笔者藏在袖口的银杏书签——那是前年秋雨中,笔者在“楼台会”戏台旁拾得的。此刻两枚叶片交叠,脉络竟拼成完整的蝴蝶形状。戏台檐角垂着风铃,她轻叩铃舌,清音荡开时,笔者恍惚看见十八年前的自己缩在最后一排,用铅笔在票根上抄写“生不能同衾,死当共穴”。 穿过月洞门便是梁祝书院遗址。重建的雕花窗棂仍嵌着当年山伯递纸条的缝隙,阳光透过木格在案几上投下斑驳的“之”字——那是英台抄写《诗经》时总爱用的字迹。她倚在“同窗共读”的木碑前,忽然指着斑驳的“女扮男装”字迹发笑:“你第一次来是不是也琢磨过,若英台不恢复女儿身,故事会不会圆满?”笔者耳根发热,想起当年确在此处对着碑文喃喃自语,却无人回应。如今碑旁新增了AR导览屏,虚拟的山伯正为英台讲解《周易》,她伸手触碰屏幕,两人的幻影竟在风中化作蝶群,掠过我们肩头。<br>  讲解员用激光笔扫过三维投影的《十八相送》图卷,虚拟的蝶群从我们肩头翩然掠过。她伸手捕捉光斑,却意外触到笔者藏在袖口的银杏书签——那是前年秋雨中,笔者在“楼台会”戏台旁拾得的。此刻两枚叶片交叠,脉络竟拼成完整的蝴蝶形状。戏台檐角垂着风铃,她轻叩铃舌,清音荡开时,笔者恍惚看见十八年前的自己缩在最后一排,用铅笔在票根上抄写“生不能同衾,死当共穴”。 夜色漫过蝴蝶雕塑时,最后一枚硬币坠入池底。那声响像极了十八年前的秋夜书院里落下的雨滴,在时光的潭底激起一圈涟漪。水中浮动着三重倒影:独行的笔者、并肩的我们,还有传说里那对永远在飞翔的蝶——它们的翅膀由月光织就,不再需要化形的悲欢。<br> 风掠过九曲桥,将我们的影子剪成蝶翅的形状。忽然明白,爱情原是琥珀里的时光:有人将刹那凝成永恒,有人把永恒碎成刹那。而梁祝文化园的暮色,永远在重复同一个寓言——当青梅的酸涩渗入青石,当银杏的年轮收拢蝉鸣,所有离散的碎片终会在某场初夏的雨中,重新长出翅膀。远处甬剧的唱腔穿过百年墙垣,词牌“双蝶令”的尾音化作星子,坠入化蝶池粼粼的波心。我们牵手的温度,此刻正与青铜雕塑上凝结的千年露水悄然共振。<br>  暮色在蝴蝶翅膀上镀银时,整座梁祝文化园已化作流动的琥珀,将生生死死的故事,封印在月光永不干涸的潮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