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从口出

布衣

信阳卫校…我的心路历程（12）

　　1965年护士班毕业生共119 人，全国分配。说是全国分配其实绝大部分还是在河南安排工作，分至四川、山西、青海、广西的也就十多个人。60年代正规学校培养出来的护士还比较紧缺，所以分在河南的学生多是到地、县级医院，工作、生活条件都还不错。个别优秀的学生则分到省级医院。而分到外省的同学则多被安排在偏远的县份，环境就差多了。特别到青海和广西的两位学生，一个被分在离省会西宁六、七百公里的高原格尔木，一个分到梧州地区偏远的山区县钟山，语言不通，生活不适，条件就更为艰苦。

我曾奉命送护士班毕业生C某到梧州，那年夏天我们乘火车到广州，又乘船沿西江逆流西航，船行了半天一夜才达终点。还记得在船尾甲板上，轮机隆隆，江水哗哗，暮色苍茫中，她向我讲述了早年失去双亲，出身不好受到歧视，全靠姐姐培育成人的经历，怀乡思亲之情溢于言表。同时对这次毕业分配也流露出一些看法。尤其是某同学，只因有家人在省某厅任职而被分在郑州并且安排在了省级大医院。她说班内不少同学都想不通。我只有表示同情和安慰，但对毕业分配一事也觉得确有不公，便产生了向学校反映的想法。特别是我在梧州码头与C同学告别时，轮船缓缓启航，她沿江堤伴船而行，船渐行渐远，她挥泪招手的情景，以及后来得知她被分至远离悟州的山区钟山县。若回河南探亲，要经山区公路转西江水路，再转京广铁路，算起来单程1800公里之遥。这更使我决心要向学校说出自己的意见。

　　暑期放假前，校长主持召开了科室负责人参加的总结会，我做为团委副书记也参加了会议。会上涉及到毕业分配的议题，并对当年顺利完成该项工作给于了充分肯定。最后让大家发表意见，我便把自己的认识讲了出来。意思是说在毕业分配的问题上要对学生全面衡量，特别是分到省级大医院人选的确定上，要特别慎重，不能照顾关系。话一说完，校长的脸色就拉了下来。会后有两位要好的同志告诉我，校长的脾气发大了，还罕见地曝了粗口。我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不是让提意见吗？对这事我不想去解释，也没有去想什么后果。

（上图后排右一为C同学）

（摄于2000年50周年校庆，中为c同学）

　　不知道已经被确定为党员培养对象两年的我，最终没能在卫校入党是否与自己的憨直有关。但我知道的是，这件事在日后的几十年工作中，似乎并没有使自已直筒倒豆子的毛病有所改变。

唉，这便叫做“江山易改，夲性难移”吧。

后记：

我对革命老干部一向从心底尊重。文中校长参加过抗日战争及解放战争，位及团级干部。转业后一直在卫生和教育 系统从事领异工作。60年代初期调入信阳卫校，领导全校师生艰苦创业，开挖游泳池、重建大礼堂、修储水池，建水塔改变师生工作学习生活环境，业迹突出威信很高。特别是重视德智体全面发展，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领导。那次不愉快的事情並未改变我对他的认识。80年代中期他在开封市离休，一次我到开封出差，特意前去看望老领导。两人相见，握手言欢，早已冰释前嫌。

C同学在钟山县医院坚持工作了十多年，却始终适应不了那里闷热潮湿的亚热带季风气候，时有疾患。后经组织照顾调回河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