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汀古城、瑞金游记

杨效成

　　长汀县，隶属福建省龙岩市。地处福建西部，西与江西瑞金市交界。长汀，古称汀州。唐建长汀县，从唐代至清代汀州作为州、郡、路、府的治所已逾千年，是国家公布的第三批历史文化名城。被公认为客家文化的重要发源地，也是福建最大的客家人聚居地，有世界“客家首府”之称。长汀也是著名革命老区，有“红军故乡”之称，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汀州一县人口不足三十万，参加红军、参战者过十万。长汀也是中央苏区经济中心城市，成为红军物资重要的补给地。

　　济川门是长汀地标性建筑，位于汀江西岸水东桥头，始建于宋治平三年（1066年），为古代汀州府东面重要城门，汀州古城东面是繁华的水东街，汀州官员、百姓出入都经过这座城门，夜间也时常要通过。汀州有句古谚“十座城门九把锁，唯一不锁济川门”。这句古谚既说明了当年济川门的重要性，也印证了汀州曾经的繁华和太平。济川门民国时期被拆除，2017年按唐宋风格重新修复。门楼匾额“济川门”三字，为宋代书法家黄庭坚所题。如今，济川门既是长汀历史文化名城的象征，也是“一江两岸”景观的核心部分。

　　汀州古城墙。汀州古城墙始建于唐大历四年（公元769年），现在保存完好的城墙近3000米，将朝天门、五通门、惠吉门、宝珠门联结在一起。2013年，长汀古城墙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七批全国重点文保单位。

　　古城墙下的龙潭公园 。公园高悬于汀江之岸，龙潭公园石板道沿着汀江蜿蜒伸展，园内古树参天，亭阁点缀其间。当地居民在这里散步、跳舞、唱歌、下棋，一派宁静与祥和气氛，是休闲的好去处。

夜幕降临，古城灯火阑珊，济川楼是观看汀江夜景的最佳地点。

　　“店头”在客家话语中指最好的商铺。店头街是长汀最具盛名的古街，是宋至民国，汀州城最为繁华的传统商业街。中午在水东街一餐馆吃饭时，老板告诉我，古城保存比较完好的老街是与店头街连在一起的五通街。店头街南北走向，五通街东西走向，两条街相通。

从五通门进去，走过一巷道，迎面看到一座古庙，门楣上“南宋古刹”四个大字分外醒目。这是建于南宋时期的古庙——五通庙，已有千年历史。

　　五通街两旁大都是青瓦盖顶的木质两层楼，保留了很多明清时期的建筑。

原中华苏维埃福建省邮务管理局旧址

　　五通街有几座家族宗祠，其中林氏家庙，进去仔细看了挂在墙上的“林氏明贤”榜，才知道原来林彪与林丹都是长汀林氏宗祠的林氏后裔。

　　五通街“工合”小楼。路易·艾黎，新西兰著名作家、教育家、旅行家、社会活动家，于1927年从新西兰来华，直至1987年在北京逝世。2009年时，他与白求恩、斯诺、李约瑟、爱泼斯坦、柯棣华等人一同被评为“最受广大群众爱戴的十大国际友人”。艾黎和宋庆龄、斯诺等发起成立的工合国际，为支援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为黎明而培训”，在抗战时期，艾黎到过长汀，开展“工业合作”活动，帮助中国抗日。现在长汀他曾住过的小楼，办了一个名为“工合”小楼的纪念馆。艾黎先生的那句名言：“中国有两个最美丽的小城，一个是湖南的凤凰，一个是福建的长汀。”已成为长汀古城最有影响力的广告词。

　　长汀水东街位于长汀县汀江东岸，全长约586米。这条街道因其地理位置而得名，自古以来就是繁华的商业街。水东街商号林立，人流如潮，整整繁荣了八百年，成为闽粤赣边区最大最集中的物资集散地。宋汀州太守陈轩曾有诗云：“十万人家溪两岸，绿杨烟锁济川桥”，生动地描绘了宋代水东街的繁荣景象。

　　民国时期，南洋骑楼大量地出现在闽西大山深处的汀州水东街头。

　　1929年3月，红军进入福建西部，建立闽西革命根据地。毛主席作于1929年秋的《清平乐•蒋桂战争》一词中有“红旗跃过汀江，直下龙岩、上杭，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长汀、上杭、龙岩都在闽西那一片，现在长汀县与上杭县都属龙岩市所辖。红军在汀州筹粮筹饷，扩充队伍。红四军司令部、政治部以及后来的中共福建省委、中华苏维埃政府国家银行福建分行均设在水东街，水东街成了福建苏区的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身穿灰布军装的红军战士成了水东街商号的常客，长汀成了红军的“后勤部”。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位于闽西深处的汀州水东街以及附近的几条街道被誉为中央苏区的“红色小上海”。

　　27号下午到长汀，恰逢大雨，冒雨去了瞿秋白纪念馆，瞿秋白是中国共产党早期主要领导人之一，红军主力长征时，瞿秋白因患肺病，留在江西瑞金坚持游击战争，任中共中央局宣传部长。1935年2月24日在福建省长汀县，被当地反动武装保安团发现，突围不成被捕。瞿秋白当时用的是化名，后被叛徒供认，6月18日在长汀就义，时年36岁。

瞿秋白临刑前的照片

　　1935年6月18日上午，瞿秋白在国民党士兵的押送下，徐徐走出囚室，来到长汀中山公园凉亭，酌饮刑餐，从容地站在亭前，让摄影师拍照，留下永恒的纪念。

在长汀被囚禁时，瞿秋白写了《多余的话》，讲述了文人从政的曲折心理历程。文革中，有人拿瞿秋白《多余的话》与方志敏在狱中写的《可爱的中国》一文相比，污蔑他是背叛信仰的变节分子。1980年10月19日，中共中央办公厅转发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关于瞿秋白同志被捕问题的复查报告》。《复查报告》指出：瞿秋白同志被国民党逮捕后，坚持了党的立场，保持了革命节操，显示了视死如归、从容就义的英勇气概。“文化大革命”中把瞿秋白同志诬蔑为“叛徒”，是完全错误的，应当为他彻底平反，恢复名誉。

瞿秋白本是个大文人，与鲁迅、茅盾是文坛密友。革命并非他的强项，但有一身傲骨，令人惋惜、敬佩。

　　在瞿秋白纪念碑右侧，有杨成武塑像，杨成武将军，福建长汀人。17岁担任团政委，1934年10月，红军被迫开始长征后，杨成武与团长黄开湘率领红一团，作为开路先锋，浴血奋战、所向披靡，立下赫赫战功。55年被授于上将军衔，曾担任过解放军副总参谋长、代总参谋长，是功勋卓著的一代名将。

　　在长汀红色记忆中，还有位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人物——傅连璋。傅连暲早年随在长汀教会工作的父母进入长汀，毕业于汀州福音医院的亚盛顿医馆，被聘为长汀福音医院医生，后被推举为院长。1929年3月红军进入长汀后，傅连璋与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等红军领导人接触、交往，受其影响，1933年，傅连璋率医院迁往瑞金，成为中央苏区第一所红军正规医院。1934年10月参加长征，以他的妙手医术保证了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刘伯承、王树声、邵式平等大批中央领导和红军指战员的健康，在军中有“红色华佗”的美誉。在坚苦卓绝、缺医少药的年代，傅琏璋救死扶伤，医德无量。55年授衔时，傅连璋被授于中将军衔。

　　汀州古城还有几处古迹如大夫第、八喜楼与长汀县博物馆（原福建省苏维埃政府遗址），自己行程安排失当，没时间去了，留下遗憾。长汀古城，值得一游；

　　瑞金市，位于江西省南部，现为江西省辖县级市，由赣州市代管。瑞金历史悠久，是红色故都、是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诞生地与党中央驻地，被誉为“共和国摇篮”。瑞金与长汀交界，从长汀南乘高铁到瑞金，只需一刻钟左右。

瑞金站广场

　　出站便打车去了红井景区。《吃水不忘挖井人，时刻想念毛主席》，这是上小学时学过的课文，一直有这印象。这口井还在，已被开辟为瑞金红色旅游的一个景区——《红井》景区。

毛主席的文章矗立在红井景区的广场上

　　挖井雕塑，右下方的文字是：南京军区某集团军“工兵红一连”，系毛泽东主席缔造的我军第一个工兵连队。1933年9月，连队随临时中央政府来到沙州坝，为解决群众饮水困难，毛主席亲自带领连队战士和村民，开挖了这口水井，后被誉为“红井”。

红井井水依然清澈透亮。

　　井边有两只木桶，盛满了水，旁边有杯子，用杯子舀水尝了一口，井水清凉爽口。

　　课文雕塑，课文版本最早是1951年的。

　　景区里的水田，村民正在插秧。现在已很少见到人工插秧的了，并非表演，插秧的村民都是干活的把式。估计是景区水田面积不大，又不能荒着，每年到季节，都要插秧、收割的，类似园林管理。

　　毛主席当年就住在这院子里，院子旁边的这棵古樟树已有700多年的树龄。

红井景区还有很多百年以上的古樟树。

　　二苏大景区。二苏大景区在瑞金城西北1.5公里的沙洲坝境内，有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大礼堂，1934年1月22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第二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在此召开。

　　毛主席继续当选为新一届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

　　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大礼堂造型独特，从空中俯视，宛若扣在大地中的红军八角帽。 人们把它称为北京人民大会堂的前身。红军撤离瑞金后，大礼堂被国民党军队拆毁，现在的礼堂是1956年按原样重建的。

　　没料到这座礼堂的设计师是红色特工，著名的隐蔽战线“龙潭三杰”之一的钱壮飞。1931年4月，当时的中共领导人顾顺章在上海叛变，是钱壮飞及时送出情报，周恩来立即按排在上海的中央机关及时转移，脱离险境。周总理曾说过：“没有钱壮飞，我们早就不在人世了”。有文史专家评论说：“没有钱壮飞的这份情报，中共党史可能要重新改写。”钱壮飞真是一位奇才。

　　红都瑞金深深地打上了红色印记，来这里感受到这座城市与其他地方不同，“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瑞金是当之无愧的践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