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深秋（新西兰赏秋游记之五）

丹平

　　从瓦纳卡到蒂卡波，要经过库克山脉，吃过比萨午餐后，我们将要在山上徒步，目标是牛奶湖。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发现和开拓，都与库克有关，由此我想到了东南亚诸多与三宝太监相关的地方，只可惜我们的祖先远航只是到此扬威，而人家则是发现新大陆并据为己有。库克山徒步的那段并不算险，这里感受不到秋色而是一片荒凉，虽然远处可见库克雪山，路上的灌木和芳草已显干枯，到了牛奶湖边登高俯瞰，真的犹如满湖都是浓浓的牛奶，其实那就是冰河夹带的粉末杂质的成色。我和多多都喜欢多走，结伴从走入另一条路，当时只想着也许是环线，没料却到了乘船游湖的码头，只是我们没有预约票，也就没有充足的时间去游，但还是忍不住登上码头旁更高的山顶，上去后才感觉到，这风还真大，差点连人都要吹倒，赶紧下去与大部队会合。

　　行程中最后连住两晚的地方就是蒂卡波湖边，这一带是全球污染最少、国际认可的繁星基地，而观赏和拍摄星空的最佳位置就是湖边的牧羊人教堂。据说以此为背景拍摄的星轨照片，曾刊登在《孤独星球》杂志，教堂比我们之前在欧洲看到的要小得多，屋顶的十字架也不太明显，外表显得古旧，据说这是新西兰独一无二的哥特式木石结构结合体。无论是早上还是夜晚，走到这个区域，都会不由之主地放慢脚步。梁老师给出星空和星轨的参数，也找了最佳位置，只可惜第一晚我们站的位置离教堂的围栏有点距离，结果晚来的人都挤在围栏边，不停地打开电筒的灯光，影响了我们的拍摄，第二晚我们先占据了围栏的位置，拍出来的相片就有点感觉了。最开心的还是老师指导许生操刀，给每个人都拍了拍摄星空的工作照。

　　蒂卡波的镇子并不大，感觉湖周边都是小山坡，午后我们驱车直奔山顶的天文台，这是俯瞰蒂卡波的最佳高点，既然无法放无人机，这个三百六十度的观景大平台自然得好好转悠。蒂卡波的湖面没皇后镇的瓦卡蒂普湖面大，其中有一大片地方如同湿地，上午我们拍完教堂日出后就在那游走了一个多小时，梁老师说曾经在那里拍到黑天鹅，我们赶到时天鹅已飞走，湖面偶尔可见几只水鸭，岸边的黄树依然秋色动人。

　　如果不是之前飞机的延误，我们还可以再蒂卡波湖多待一个上午，但为了把之前错过的基督城景点看完，那天吃过早餐就要赶路了，但我还是挤出半个多小时在湖边闲逛，真有流连忘返之感。

　　基督城是个地震多发地，虽然最近一次地震已将近十年了，但感觉到重建工作还在继续。写下此文时，刚好是汶川地震纪念日，想起两年前去过北川，那里除了特意留作纪念的北川中学遗址，其他建筑都以焕然一新。那里的老教堂倒了就没再建新的，而是用纸质材料做成的纸板管为框架重建了一座简单大气而不乏个性的新教堂，据说镶嵌其中的彩色玻璃令整座教堂充满童话色彩，可惜我们赶到时大门已关闭。之所以延误，是因为午饭后去了海格利公园，这也叫基督城植物园，一条小河在公园里拐了个U字形的大湾，就像环抱着整片林地。沿途杨柳垂岸，各式植物林立，参天巨树拔地而起，深秋的浓抹艳彩令整个园子多彩缤纷，河上野鸭嬉戏，一叶小舟驶来，彷如穿越时光隧道，令我想起徐志摩《再别康桥》诗中的意境。植物园的对面，就是基督城的大学，依然是古典风格的老建筑，依然没有围墙，没有阻隔，里面的厕所随意可进，置身期间，真正体验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文明。

　　基督城的最后一站，叫做河畔集市。其实河边一片新建的步行街和商业区，有点像去年同学带我走过的阿德莱德商业区，当然还没那么繁华，但购物和美食都集于此，也够我们逛上个把钟了。在步行街沿着轨道交通之轨走到尽头，发现那旁边就是刚才去过的纸教堂和正在重建的体育场。晚餐自主安排，我和梁老师及两位团友在日式餐馆体验了台湾特色的面食，又想起了之前的类比，新西兰也就相当于三个宝岛的那么大。

　　夜晚住宿的宾馆就是第一晚住的那家，只是入住时天色已晚，次晨离开时天还未亮，因为要赶飞奥克兰。细心的团友发现，十一天前看到那金黄和殷红的树叶已基本落下了。别了，新西兰之秋。到了奥克兰，基本感受不到秋色了，耳边仿佛响起《爱在深秋》的旋律：“以后让我倚在深秋，回忆逝去的爱在心头，回忆在记忆中的我，今天曾泪流”。那天没有泪流，整个新西兰的行程都没有泪流，因为那是愉快的旅程。回到家中，在《只有云知道》开头和结束的画面再次看到奥克兰山顶，看到远处的电视塔，想起那段发生在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的凄美爱情故事，禁不住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