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年的“五一”收假日一一五月五日,恰好也是“立夏”。回村的年轻人们带着孩子又都匆匆离去了,热闹了几天的小村又归于了安静。村头的大皂荚树下,围坐着还是那几个熟悉的邻居,就着丝丝凉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p><p class="ql-block"> “今天都立夏了,正是小麦抽穗升浆的时节,还不见天下雨,这天要旱到啥时候"?纪九爷叹着气说道。</p><p class="ql-block"> 快言快语的仓娃接着说:是呀,从去年底下了一场雪,至今都过百天了,咱关中还没下过一场透雨!</p> <p class="ql-block"> 身后村口右边的小庙那里,纪二婆和几位年长的大妈婶娘,正在上香祈雨。爱开玩笑的仓娃,将纪二婆五六岁的孙子小嵬子拽到一边,一阵耳语,又给小手里塞了点什么。不一会,仓娃当着大家面问小崽子道:你婆(奶)平时念经念啥呢?小崽子认真的奶声稚气的说:“窝米托佛,盼大家都日倒,光叫我家好”!大家轰地一声笑得前仰后合。那边纪二婆一声吼:仓娃,你一肚子的瞎肠子!说着扬起手里拐杖追着仓娃打……</p> <p class="ql-block"> 这时皂荚树上的喇叭响起了清脆的女声:各位村民注意了:明天塬上宝鸡峡支渠轮咱们村浇地,川道河滩地也开泵抽井水浇二茬水了,请大家明天早到地头接水浇地!</p><p class="ql-block"> 纪九爷说:新来的这女娃书记不错,去冬年初几次催咱们浇塬上麦田,咱总怕花钱,盼天下雨,结果给老天爷耽搁了。现在连不上了,捏住麦苗鼻子也救不活了。</p><p class="ql-block"> 仓娃说:咱村川道井灌便宜,每亩才三四十块,川道河滩地就算浇了两次。按每亩打八九百斤算,刨去秋播春灌化肥籽种钱,还能赚下五六百块钱。塬上的,己旱得快死了,就算救活了,每亩只能打三百斤,刨去费用,还得搭上公家给的地亩资料补助费,还不如不浇,还能省下公家给的补贴钱!</p> <p class="ql-block"> 纪二婆一听,把拐扙扬了扬说:仓娃,你这才说了个人话,塬上的地不管了。走,都回家休息,明天到川道河滩浇麦去!</p><p class="ql-block"> 2025.5.13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