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新重庆的旧日记（43）：看几眼艺术

韩冷

普通人本和艺术没半点关系。但非要往死里较真儿说生活也是艺术，估计我也不是艺术家。 不过，我还真往艺术圈儿里看过好几眼呐。 顺着时间线索往前倒，我小学的时候，那时还不知道艺术这个词儿。看电影都觉得银幕里面是真人。 有那么一天学校里来了城里人，说是选俊俏的男同学和漂亮的女同学进城演电影。 演电影不是重点，重点是从此成了公家人，一辈子都吃大米白面。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回家赶紧照镜子，怎么着都看不出俊俏的样子，也就死了这份儿心。 大家聚在一起谈论学校里谁是最佳人选。男的是学校里的“红晓兵”大队长，我的前任。女的是我姑家的女儿。他俩浓眉大眼儿最像电影里的人。 只知道在老师办公室有过面试，后来就没了消息，这事儿本身也消失在大部分人的记忆里。 我没忘了此事，因为这是我往艺术圈儿里看的第一眼。印象也就有点深刻。 到了大学，最大的好处有个随时能去的图书馆。能看点杂七杂八的东西。 有个叫美学的东西挺吸引我的，因为臭美还能称为学问，好奇的不行。 这本书好像是北大的一位教授写的，记得当时国内被称为美学家的只有两位，现在记不得名字了，似乎有位姓朱。也许和红学家混了。 这本书开始看挺好看，都是自己不知道的“新学说”。想着拧着头皮也要读完。最终是否读完了没印象了，更别提具体内容了。 后来我留长发就用中分，绝不用二八分或者三七分，这是否受到美学中的“对称美”的影响？书总算没白看。 后来被书架旁边的“红学”书吸引了。自称“红学家”的人可真多，里边全是曹雪芹他家的八卦故事，看着更有趣，比起红楼梦原著来“思想深度”接近“革命”的边缘。 这是我看艺术的第二眼，臭美和八卦都是学问和艺术，有点对艺术失望了。 我真正的艺术实践是学习弹吉他。先是用同学的吉他扒拉两下，声音好听，姿势也很酷，想学。 可能是从北影乐团买了本教材，他们就想让我读函授。想从我兜里掏走八块钱？没门儿。我宁可抛弃艺术。 这是我看艺术的第三眼。把五根铁丝儿扒拉出热热闹闹的动静来，不是一般的难。自然也就放弃了当吉他艺术家的想法。 阿旺喜欢雕刻，算是艺术青年吧。好像那时他和建筑系的一位女学长有深厚的友谊。 这些讲座信息估计是从她那里得到的。 听了这次讲座之后，我还真的读了一些关于西方艺术家身世的书。 比如一位叫达芬奇的人，画了个孕妇。为啥画的那么好，他学过解剖学。 早先那些个画家，雕刻家，有人是建筑师，有些教堂就是画家设计的，有人是数学家，有人是医生。有人还是天文学家…… 后来出现了很大的副作用，我打心眼里看不起国内画画的，认为他们都是乱画，没啥艺术性。 在雕塑方面，一位光屁股的男士叫大卫，一位没胳膊的女士叫维纳斯。 怎么个美法？我不知道。 有本书里介绍维纳斯的美，我觉得说的头头是道，就抄在了日记里。其中的一段话有意思：……维纳斯这个形象，活生生的体现了资产阶级个性解放思想，裸露的上身没有遮盖，体现了人文主义和人道主义的思想意识。体现了一种向黑暗的昨天告别的反抗精神。…… 我对着图片反复端详，怎么也看不出那么多的意思，心里反而对艺术有了敬畏之心。估计这个艺术品值不少钱。 这是第几眼看艺术了？ 看了不少眼艺术，可艺术到底是个啥？还是没搞清楚。 胳膊都断了，被称为残缺美。都残垣断壁了，还有人供着，是艺术吗？你看老百姓都懒得看一眼，吃饭才是实在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