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江波 / 我与《榆次往事》《涂川寄情》——兼谈一点创作体会

黄河韵

　　

 我与《榆次往事》《涂川寄情》

——兼谈一点创作体会

武江波

我是榆次小城的一位退休职员，但不是纯粹的榆次人。我父亲是抗日战争时期平遥县抗日民高学校的校长，解放以后的第一任平遥县委宣传部长。父母亲调榆次工作后，我也从被奶养的平遥一个小山庄，接到榆次南寺街的幼儿园生活，从一个每天看石头坡、黄土地、土窑洞的乡下人，变成了一个城里人。以后我到大乘寺小学、寿安里小学上学，然后参加工作，娶妻生子，直至退休，均生活在榆次，与榆次结下了不解之缘，成为一个地道的榆次人。

我因为喜欢写作又生活在榆次。所以退休后写了一些以榆次为背景的散文，辑为两部集子，这就是《榆次往事》和《涂川寄情》。

下面我介绍一下这两部书的写作情况：

一、两部书的由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在小的时候，准确地说从懂事时候便喜欢文字了，因为文字的组成能寄托感情形成思想。我在小学一年级就喜欢朗读课文，特别是那些含有感情色彩的课文，我朗读时能代入自己的情感。这实际上是大家现在所说的，不由的“借景抒情”，也就是借别人的文字，抒发自己内在的情感。这实则是文学创作的手法，只是那时不知而已。继而就喜欢上了语文课，慢慢地再大点，就喜欢上了诗歌、小说、散文，喜欢上了文学。

工作以后也一样，向领导汇报工作，在众人面前讲话，写点有关工作的文章，都是文字写作的一种形式。

退休以后，我开始了写作，主要创作散文。为什么选散文？因为散文自由，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有位我初中的同学与我交流时说，写游记要有三要素。我对他笑笑，说我不拘那个。我只是想把自己所看到、听到、想到的、有价值的事告诉我的朋友。刚开始时，先写点学习的体会、生活的感悟，继而写点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后来开始写点游记。文联一位负责同志说你就这样写，或者说你就这样，这是你的优势。你有学习的积累、生活的感悟，有自己的特点，年轻人不好比。后来文章写得多了，便以内容辑要，形成了几本小册子，前面有《学习与思考》《沉思与纪行》《旅游散记》《文趣散得》《闲爱孤云》《岁月印痕》等。后面以榆次为专题辑了两本，就是《榆次往事》和《涂川寄情》。这两本最为厚实，有七八十万字。我的这些作品可以叫“积少成多、积微成著、集腋成裘、聚沙成塔、垒土成山”，通过日积月累，成果蔚为可观。

二、两部书的相同之处

都是散文体，叙事的体例相同。如都以榆次为背景底色，都由三部分组成，即“晴川历历、芳草萋萋、往事悠悠”。“晴川历历”，写榆次的山川地貌；“芳草萋萋”写这里的人文现状；“往事悠悠”记久远一点的往事。

都以榆次为主体背景，是因为我生活在榆次，对榆次熟悉。如前书中的《追寻榆次的历史印迹》《榆次街头沉思》《一去走了二三里》……后书中的《榆次街边之美》《榆次到太原的路》，都是写榆次城乡及历史概貌。后书中从《拨开迷雾定故城》《为榆次历史立传的人》，进而写到《小城榆次的文化气质和底韵》，是想对榆次做进一步、深层次的思考。

两部书都写到了榆次的自然景物，如写那些本地原生态树木的《枣树之美》《柔美的柳树》《那些沧桑的老槐树》《榆次与榆树》，以及写外来花卉的《格桑花开》；还有写榆次不同季节景色的，《黄土高原上的春天》《黄土高原上的秋天》；还有写我从景色中获得感悟的，如在《春意盎然》一文中，我写到春天的生机活力；写到了哪怕在严冬，也有着“蓄芳待来年”，蓄势待发的勃勃春意；写到了即使有一天在春风中老去，那也有着生命的从容和优雅，焕发着再生的诗意。

更多的是，两部书都写到了榆次的人物，也是我身边熟悉的人物，属于我们榆次小城的文化人物。《榆次往事》最早写了农民书画家李森，我对他有些感触。写出来后，他的亲友许常锁说“为什么写他”？我想了想，许常锁也应该写，于是又写了许常锁、武艺鸿，进而写了书画家郭齐文、梁斌、梁维国、杨宏涛、方振宙……还写了诗人陈瑞、文化名人高福喜……后书写了农民书画家郭向东，书画家贾健华，活力四射的青年女作家段晶平，为诗歌痴狂的徐殿彬，“作家、古建专家、书画家”李林娃，《三皇五帝》巨著的作者吕旭东，从西藏归来，挟带着青藏高原豪气的教授张虎生，“开大卡车的作家”屈存琛等。

两部书还都写到了一些传奇人物。前书中的《杜家山上野花香》，写了从北京只身到榆次杜家山村插队当农民的知青蔡立坚，当时榆次青年徐秉琦写了报导文章，被整版登在《山西日报》《人民日报》上。毛泽东主席作出指示、发出号召，引发了文革中全国性的、大规模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杜家山的知青情怀》写了和蔡立坚同期插队的周山湖，本世纪又重返杜家山，用自己写作所得的三百多万元稿费，修建知青纪念点、景区，讲知青故事，倾注着自己的“知青情怀”。

后书写了现代文化传奇人物杨俊友，13次赴日本，倾尽自己的家产，“背山过海”抢救先贤赵铁山文物的故事。

在《榆次山沟里的拾梦人》中，写了昔阳人吴志清先生，他大学毕业后到榆次长凝中学任教，由于他热爱考古事业，常带领学生们进山沟里捡化石考古。他发现了许多榆次古文化遗址，也带出了许多优秀的学生。他家里堆满了化石、图书，但书被盗，化石也被人骗走，妻子离他而去，晚年生活很落魄。他自己写了《自嘲诗》：“只知看书不持家，院中栽满山丹花。街坊邻居捂嘴笑，要说傻子就是他”。他还写了反映自己生活的《自题》：“中秋时节没有月，元宵佳节不见灯。人来人往人一个，山上山下一老翁。老鼠巡夜狗洗碗，麻雀叫鸣猫打更。山上群虫音乐会，满院蚊蝇舞苍空。一人不饥全家饱，睡觉不知天黑明。醒时睡梦分不清，恍惚忍耐度余生。”文化名人范浩里先生访问他后，称他为“书痴、情傻、画怪、古癫”。但他是一个为榆次历史文化作出卓越贡献的可敬之人。我讲他在山沟里捡拾的是“中华民族文化的家园梦”。

在《情洒八缚岭山寨》中，我还写了我的两位朋友。他们曾是公职人员，辞职离开城市，双双进入八缚岭山庄，留下一段建设空壳村的传奇故事。文中结尾写到和他们告别时，男主人公披着上衣外套，蹲在山崖上的树下，像一尊石头和黄土雕塑：“山野的阳光黧黑了他的面庞，河谷的清风揉皱了他的皮肤。但他有了山里人的健壮”。我在微信朋友圈发出采访照片后，有朋友赋诗感慨：“土窑洞里偷闲，石头垫纸书写。当年毛头小子，如今白发皱颜”。

在《古稀岁月忆当年——大风暴后的邂逅相遇》中，我还写了榆次民国时代的榆次富家后代马耀北先生，以及他与我家的一点交集，我的母亲是他的恩人、贵人。但我们的青春岁月都很动荡，两个不同家庭的人，经历却同样曲折，真是“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另外，我在后书中还写了年轻的学者段彬、王子虎老师，写了他们的成就和可贵的治学态度；还写了退休后华丽转身的王宝童先生。我用许多的笔墨书写自己人生中的朋友，是因为我觉得，我们的小城就是由这些人物组成的，我们的民族也是由这类人物组成的，写他们就是在写我们的民族。

我写的人物有的具有连续性，如写我自己。前书写了自己《青春的岁月像条河》《七十年代的青春记忆》《校园生活的青涩回忆》《七十年代凭“票证”生活琐忆》《政事旧忆》《恢复高考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我被自己感动了一回》《榆次文革年代的些许记忆》……还写了我《父母亲的时代风采》，写他们如何在战争年代出生入死，以自己的奋斗赢得了社会的尊重；写了《我和二舅》，我们长得像，走得近，交流最多，互相影响很大；写了我人生历程中遇到的一些人，如《光彩照人的刘冠娥老师》《我的同学白文魁、王晋明》、《霸州有个高班长》；我还写了回忆母校的文章……后书写了《我喜欢打乒乓球》《国有企业中的青春岁月》《下乡趣事一、二则》《在晋中中华文化促进会工作的日子里》《省城就医纪实》《黄土高原上的成长——我的人生回望》。

前书说自己喜欢诗歌，但那时我的人生还在憧憬、想象中。那时用的词较抽像，实则空洞。如“念平生所爱，红岩翠柏；少年壮志，海阔天空”。那时年少轻狂，写了很多诗，现在看来幼稚、不着调。以致后来对那时代的总结，只能用《青春岁月像条河》的诗句，分节咏叹那逝去的青春岁月： “青春的岁月像条河/灿烂的日子汇成歌/流过那纯真的年代/回荡着天真的欢乐/青春的岁月像条河/奋斗的日子汇成歌/流过那激越的年代/唱响在扬帆的时刻/青春的岁月像条河/坎坷的日子汇成歌/流过那多舛的年代/抒写着生命的苦涩/青春的岁月像条河/铭心的日子汇成歌/流过那匆匆的年代/在思念的深处定格。”

后书在《我的人生回望》中，讲我的诗歌是黄河诗，写黄河的纯朴、壮阔。如我写过《黄河》《黄河的黄》《诗伴黄河流》，意即黄河在流，黄河边的文化也在流，流入世界文明的大海中。另外，我很扎实地用《我是一棵青翠的小草》来总结比喻。我写自己“我是一颗青翠的小草，天地间挺直自己的腰……我很平凡，枝枝叶叶不足以让人赏眼细瞧；我很普通，也许只能衬托着鲜花美丽的微笑……但是我和伙伴挽起手臂，就会绿了山峦，绿了原野，绿极天涯海角……”凸显普通人的价值。

除了写人，在书中我还写了自己对生活的认识。如《信仰的力量》《文化上的溯源拓荒》《挺起文化自信的脊梁》《穿着西装读〈论语〉》《守护中华文化的温暖真情》《门前遐思》《五彩缤纷的墙》……

总之，这些文章反映了榆次社会生活，反映了我的家园生活，使这两部书的内容充实而接地气，也成就了我的家国情怀。

　　三、两部书的不同之处

一是两部书的三个章节前面的表述语有所不同。在“晴川历历”章节前，《榆次往事》是这样写的：“榆次历史悠久、文化灿烂，其名字列入了国史典籍《史记》；自古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漫漫史海、悠久榆次、铮铮剑客、轶事铭记。”以写古代为主。

《涂川寄情》是这样写的：“巍巍的八缚岭，清清的涂河水，山清水秀，草木盈野；涂河水在山谷间叮叮咚咚、潺潺绵绵、不息地歌唱……”以写现代的自然风光为主。

在“芳草萋萋”章节前，《榆次往事》是这样记述的：“两千多年来，这里每天都在发生着动人的故事。从遥远的古代到日新月异的今天，这里的生命之花灿烂，生命之树长青……”《涂川寄情》在此基础上加了一句话：“我身边有着许多的朋友，他们每个人都自带光芒，唱着一曲曲不平凡的歌……”

在“往事悠悠”章节前，《榆次往事》写：“这里的岁月中，有我少年的记忆、青春的梦想和人生的思考；那个时代远去了，应该留下记忆，因为我们是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怀念那些青年时代的朋友们……”《涂川寄情》加了一句：“正如同王家卫导演在《繁华》电视连续剧拍摄中，对演员讲解时所说的那样：‘你看到的是一段回不去的记忆’……”

二是《涂川寄情》增加了两个章节： “文友雅评”和“诗词友赠”。

“文友雅评”，是朋友们读了《榆次往事》后的有关评论文章。如周俊芳老师写的《一封写给岁月的长信》，写得非常好。《人民日报网》《作家网》以及《晋中日报》《榆次时报》都刊载了。崔富春老师的《一封情书》，最初只写了一段，描述大家都在一列时代的火车上，而《榆次往事》就记录了一些时代之景。在我的要求下，他扩展成了一篇文章。还有陈瑞老师写的《沧海桑田美，情怀似昨日》，宋承菌老师写的《岁月的吟唱，心灵深处的爱》，以及昊然写的《一城繁华两部书》，杨俊友写的《一个赋予文化有灵魂的人》，月亮河写的《情满榆次，“凤城”潇河湾里打捞起的日月星辰》等文章。但《榆次往事》书后，只附有一篇灵石女教师薛灵珍老师写的《为生活而歌——读武江波先生诗文集感怀》一文。

在“文友雅评”章节前，我写了段话：“回声和雅评是我珍视的友声。朋友在评，也在展示着自我的才华；感谢他们的友评，留下他们的友谊和珍贵的才华。”

“诗词友赠”，则是晋中诗歌学会的朋友们友赠的诗词作品。如会长王晓丽、副会长赵巧叶等创作的友赠诗词，我都一一收录在内。在这个章节前以及在全书的封底，我引用了榆次大家族常家后人常晓天先生的两句诗：“往事历历诚难忘，真情浓浓话涂榆。漫说书生多无用，史册常留磨血迹。”他表达出了我的一些心情，人生短暂，但书籍文化比我们本人走得更远，也使我想起了那句话：“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两部书都由名人作序、题字。《榆次往事》由国家一级作家毛守仁先生作序，太原书法家刘志杰先生题字；《涂川寄情》由著名作家李彦乔先生作序、晋中书法艺术家协会会长张建明先生题字。《涂川寄情》还有晋中中华文化促进会申立康主席和国家二级研究员崔富春老师的贺联和贺诗。申立康主席的联为：“岁月流年写榆次往事，人生回味叙涂川寄情”；崔富春老师的题诗为：“榆荫旧卷墨香收，涂水新篇意自流。春涨砚池秋染楮，满川烟雨俱乡愁”。他们的序、字、联、诗都为两部书生辉添彩。

八十九岁的书法家郭齐文老先生赋诗《喜读江波散文集》：“文思健笔舞婆娑，漫谱乡音真率歌。芝草灵花缘慧眼，潇河汇入大江波。”

继而年届耄耋的榆社诗词学会老会长韩志清先生，为《涂川寄情》写了四首趣味横生的诗词。其中最后一首【正宫·塞鸿秋 读武江波先生《省城就医纪实》】是这样写得：“暮年无奈身儿恙，离家就诊心儿怅。蜿蜒排队楼儿上，几经打探门儿傍。轻声问短长，恶语伤肝脏。啊呀呀呆，白衣咋是这般模样！”

年已耄耋之年的王汉文老先生读《涂川寄情》后，赠送了我九个“真”字：真景、真人、真事、真心、真情、真言、真善、真爱、真好。说我是用生命在写作，是在文化的发掘、传承和弘扬上讴歌。

在《榆次往事》《涂川寄情》创作分享会上，88岁的游郁文老师送我个几“气”字，“文气、才气、人气、名气、硬气”，最后形成了不可阻挡的“底气”。他还写了一首诗赠送，《听武江波讲学有感/游郁文》：“腹有经纶人不晓，讲堂解惑现珠玑。书香满室师儒雅，语妙連珠众贤痴。筆底生花藏睿智，胸中江波淬新诗。十年问道谁知味？一笑春风正气弥。”

杨俊友先生为《涂川寄情》写了70首读后感诗，几乎成了导读。在我创作分享会上，他又写了十四首新体自由诗，用十三个“假如”排比，写出了自己的深情，令人十分的感动。

我的这两部书还互为影响。《涂川寄情》延续了《榆次往事》的叙述，叠加了《榆次往事》的积淀，增加了厚重感。

四、两部书的文体风格

我写的两部书都属于散文体。因为散文体比较自由，可以叙事、议论、抒情。我写的散文体还属于纪实性散文，是在写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都记录着自己的真情。我写散文就是与朋友对话，在天地间发表自己的声音。有人说散文有两个主人翁，一是描写对象，二是自己，往往在描写对象时展现了自己。

散文可以不拘规格，如果每篇一样格式，便死板乏味。中国作协铁凝主席说，散文只要读的好就可以了。前辈作家李林娃评论我是“又一位我手写我心的不拘规格的作者。”

我身边的朋友，对我的写作风有三种评价：作家毛守仁先生在我的《岁月印痕》发行后，评价我“走出了老干部体的写作”。他认为老干部体不是文学作品，他还表扬我是散文大师。正因为他认为我入了文学，才给我的《榆次往事》作序。在序中还谈到我善于总结，能一眼选中典型材料，且激情澎涌、慷慨昂扬，保留着共青团干部的气势。在“短、平、快”的特点上，倒也彰显“山药蛋”派的传统承绪。

作家陈亚珍老师在《涂川寄情》完成后，撰文说：我进了“老干部体”。她说老干部体是新兴的一种文体，特别体现了文史价值、文化价值。她说“文化价值大于文学价值”。她对我的评价充满褒义。在这一点上，我想起了一位书屋的负责人对我讲过：书屋读者对有文史价值的《榆次往事》的重视和欢迎，超过了一些长短篇小说。我想起了诗词学会王晓丽会长讲，古代的许多诗人都在为仕，如杜甫、白居易、王维、王安石、苏东坡、范仲淹，他们都是在仕途上开扩了眼界、胸襟，有着博大的家国情怀。

还有身边的文化界学者，他们评价我的这两本书还是不属于老干部体。他们认为许多老干部局限在自己的回忆中，走不出官场的工作研究。而我是站在文化、文学的角度来看待事物。如到国外的旅行写生，国内的生活写意，是从人性的角度在写，不带有仕途色彩。

关于文体风格的问题，有人喜欢洋一些，有人喜欢土一点。有人喜欢上天入地，高深一些，有人喜欢平实敦厚一些。我自己的观点是，不管是不是老干部体，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和大家交流，能和喜欢自己的朋友对话。

五、我的一点感悟

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大有作为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年轻人可以大有作为。“自古英雄出少年”虽是一句古话，但今天的社会更是如此。如今的时代新事物层出不穷，人不需要完全按照过去的老经验办事。也就是说，老经验未必能管了新问题，反倒是老年人需要向年轻人学习。所以年轻人会更加有作为，年轻人也需更加努力。

同样在这个时代里，老年人也可以大有作为。因为老经验未必都没用。许多经验是规律，是真理。同时过去由于受生活条件的局限，人的寿命不长，所以有“人生七十古来稀”的感叹。如今的老人“耄耋之年不稀奇”，老年人更可以“老当益壮”“大器晚成”。

古代社会，一到五十便称老了。曹操活了五十多岁，称自己“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苏东坡活了五十多岁，他在密州出猎，便称“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千骑卷平冈”；杜甫活了50多岁，晚年写诗“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登高》）。

明代文学家、思想家、哲学家吕坤写过老年病中的《呻吟语》，影响很大。他的“大事难事看担当，逆境顺境看襟度，临喜临怒看涵养，群行群止看识见”被很多人看重并引为座右铭。他五十岁时作《五不争》：“不与居积人争富，不与进取人争贵，不与矜饰人争名，不与简傲人争礼节，不与盛气人争是非。”他说“人之念头与气血同为消长。四十以前是个进心，识见未定而敢于有为；四十以后是个定心，识见既定而事有酌量；六十以后是个退心，见识虽真而精力不振。”什么意思呢？六十以后，认识见识都有水平了，但身体不行了。大家都这么认为、所以人到“六十”退休、“解甲归田”，“告老还乡”。

但如今与古时不同了，时代社会都向前发展了，生活条件好了，人的寿命拉长了，六十以后身体尚好，许多人七十、八十身体均好，尚可发挥作用。甚至有人说，人生最有创造力的时候是六十至七十岁。有人说，退休是人的第二个青春。

我身边还有许多朋友，比我年龄大，比我身体好，还在为社会发热发光。看看国外，美国还有人七十多岁了，才开始竞选总统。所以我体会到，过去是年过半百人思退，现在是退休时刻又奋起。因为六十以后的退休生活，是可以收获生活感悟的金秋季节，更是可以播撒自己家国情怀的黄金时代。我的写作是从退休开始的，退休十几年，文字上百万，还真是“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总之，我们无论是年轻工作或年老退休，都应该珍惜时光，珍惜这个年轻人和老年人都可以大有作为的时代，这是社会和时代的进步赠予我们的福泽！

2025.5.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