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凭栏听雨

母 亲/凭栏听雨

清明，去母亲坟头烧纸。

时值几日春雨，嫩绿的小草们高高低低，宛若一群小孩子，打闹着，嬉戏着，滚满了坟地。亲爱的小草们，感谢你们给母亲带来了春天，带来了生机，不过恳请大家小声一点，莫搅扰了长眠于此的人——我最亲爱的母亲。

转眼之间，母亲去世五年了。人生须臾，只在言语之间。

　　母亲身材瘦小，但特别善良和勤劳。她体重只有九十多斤，颧骨突出、很瘦，甚至显得有点干瘪。可是眼见她整天从早到晚忙忙碌碌干个不停，好象从不停歇。有时梦中醒来方便时发现她仍在纳鞋底或剥玉米什么的。“妈妈怎么不累呀”？幼小的我感到很神奇。
　　母亲不大串门也不大与人交往。记得小时候外面有人敲门问：“家里有人吗？”如果我爸不在家，她一定会说“没人！”年幼的我一脸茫然—妈妈不是人吗？
　　母亲识得些字，小学没有上完，大约读到了三四年级的样子。不过令我惊奇的是会背“老三篇”，更令我惊奇的是她明事理。至今我还记得她常说的两句话，一句是“隔手的金子不如在手的铜”，另一句是“不怕慢但怕站”。她似乎更愿意以自己一以贯之的行动告诉我勤能补拙的道理。
　　母亲不大说话，讲不了好听的，也不大给我们讲故事。印象中母亲只给我讲过一个叫做斧子和皮大衣的故事，大约是想让我们几个小家伙动起来抵御寒冷吧。记得小时候我们怕冷，母亲就说：“来，挨着我，我是小火炉子。”于是我们都偎着她，一会儿就睡着了。有妈真好！

　　母亲很爱我们。她对我们的爱不在言辞中，在密密的均匀的针线中，在铁勺火爛韭菜的香味中，在被子被蹬到一边又被轻轻盖好的熟睡中，在耳膜都磨出一层厚厚的茧子的唠叨声中，在我们取得好成绩后母亲惬意的微笑中，在妹妹身患重病长达500多天从未脱衣睡觉的煎熬中，在日夜照料忧郁疲惫的眼神中，在日渐消瘦中，在华发稀疏中，……

　　一次不经意中，我碰到了母亲的手，惊然扎了我一下。这是双多么粗糙的手啊！我顿时泪眼模糊，不能自己。母亲就是用这双粗糙的瘦小的手，一天天将我们抚养长大，坚难地毫无怨言地撑起一个五口之家！

　　今天是母亲节，亲爱的妈妈，在天堂您过得还好吗？爸爸也好吗？

　　报告二老：姐一家安好，我一家安好，勿太挂念。

　　孩儿顿首。

　　今天是母亲节，仅以此篇献母亲。一纸文章，了表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