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2px;"> </b><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岁月中的记忆与温情</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杨德胜(1921年9月22日—1999年2月10日),祖籍湖北宜昌,生于暮阳溪,长于暮阳溪。家中兄弟三人:杨德金、杨德银与他,他排行老幺。岳祖父娶秋千坪庄氏为妻,育有三子二女。</p><p class="ql-block"> 解放前的1943年,爷爷加入国民党军队,成为石牌水雷队的一员,负责通讯工作,跑腿送信。彼时,乡友高德悍为正式编制军人,与他交情甚笃。1948年,高德悍劝其赴台,跟国民党走。他却因牵挂亲人,毅然返回暮阳溪。</p><p class="ql-block"> 1982年,台海关系缓和,高德悍在宜昌县委统战部的安排下返乡,与亲人团聚。</p><p class="ql-block"> 文革期间,虽有举报爷爷曾为国民党做(伪)事,但因其未压迫群众,口碑良好,且威信颇高,幸免于挨批、挨斗。</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爷爷初印象</b></p><p class="ql-block"> 1989年,我与杨倩结为夫妇。我常与爷爷闲聊,谈及往事,他总是喜形于色。对我讲述解放前在石牌国军部队当差的经历,尤其是提到好友高德悍当年劝他也到台湾的事情,八十年代高德悍几经周折终于回到大陆,据说后来还当上了宜昌县政协委员。言语间既有自豪,也有遗憾,还有些许不甘,那些都已成为岁月的印记。</p><p class="ql-block"> 爷爷说:大爷爷也被拉夫在国名党军队有过短暂的经历,好在不久就解放了,逃回了家乡;二爷爷曾经在长江码头当过纤夫……</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公孙间的约定</b></p><p class="ql-block"> 我与爷爷之间有许多值得回忆的事。每逢年关,我都会对逗逗爷爷:“今年过年,您可得给我准备鞭炮哦!”</p><p class="ql-block"> 此后多年,每年春节,他总会为我准备好一挂鞭炮。去拜年时,他便将鞭炮递给我。我有意将鞭炮拆开分成一个一个,时不时点放一个,看着我高兴的样子,他也感到满足与幸福,仿佛自己也参与到了鞭炮的欢乐中。</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i><u>(这是不是俗话说的“爷爷婆婆喜欢长孙子⁽或女⁾”?)</u></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暮阳溪的逸闻</b></p><p class="ql-block"> 爷爷还会给我讲述暮阳溪的逸闻趣事。他说暮阳溪风景如画,家旁潺潺溪水,溪边大片稻田,鱼儿、泥鳅真不少,可谓鱼米之乡。 </p><p class="ql-block"> 有时午饭前拿着鳖篓,下溪不一会儿,就可以摸到六、七条鱼,午餐就又多了一道菜。</p><p class="ql-block"> 夜里捕鱼是经常的事。有天夜里,他与邻居们带着渔网、鱼篓来到溪边。一网撒下,往回拉时却拉不动,大家都以为捕到了许多鱼。于是众人齐心协力,终于将网拉起。</p><p class="ql-block"> 可大伙忽然觉得不对劲,因为老人们曾说:夜里捕鱼,若突然感觉鱼很多,可能会有诡异之事发生。于是他们当机立断,拉起网,往肩膀上一款,头也不回地往岸上奔跑,边跑还边听到渔网里传出“唧、唧、唧”的叫声。</p><p class="ql-block"> 气喘吁吁,跑到吴家坡半坡时,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停下来歇息。打开渔网,用火把一照,顿时都傻了眼:渔网里竟是一个骷髅!</p><p class="ql-block"> 嘿嘿,我不知是真还是假,不过在漆黑的夜里,望着溪边,还真的有点害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夜深人静的思念</b></p><p class="ql-block"> 想起爷爷在世时的一点一滴,特别是他暮年时被病痛折磨的样子:爷爷彻夜难眠,一个人拿着“上大人”纸牌按三人依次发牌,打发时间,以减轻疼痛的情景,我的心里就隐隐作痛…… </p><p class="ql-block"> 而今历经岁月风霜,夜深人静,我站在暮阳溪畔,原生态的暮阳溪已经改造,看着改造后的河道,路灯次第亮起,遥望着半坡上爷爷的坟墓,再也不感觉害怕,心里想:天堂的爷爷会一直保佑我们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最后的温情</b></p><p class="ql-block"> 爷爷去世安葬后的那个晚上,大家吃过晚饭,聚集在小爹的堂屋里,缅怀爷爷的一生,倾听长辈们讲述爷爷的往事……</p><p class="ql-block"> 忽然,玉春同志说:“听,我听到爷爷好像在哼的声音!”</p><p class="ql-block"> 杨倩也跟着说:“是的,我也听到了,爷爷是在哼!”</p><p class="ql-block"> 那仿佛是爷爷留给我们最后的一丝念想,在静谧的夜里,勾起了我们无尽的思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