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沙:长沙姑娘回原籍插队

Mr.钟剑

<p class="ql-block">我开始和刘湘沙并没有什么交集,也就并不大熟悉,只因为我也曾受邀去她家中吃过一次她做的名菜“猪舌头”,还因我泄露了敏感消息还导致了一场风波,此后我才对刘湘沙有了更多的了解。</p> <p class="ql-block">在登临插队第一批知青的36人中,有两位是迟来属单插的。一位是男生高军,另一位就是女生刘湘沙,他们俩的情况既比其他人有些特殊,二人又有些相似之处,他们俩都是出身于军人家庭。高军并不在第一批的36人中,也不属第二批 (通常说的是六人,其实是五人)而是登临知青的第三十七人,属于转插来的,而刘湘沙则归于第一批的三十六人之一。</p> <p class="ql-block">论出身,刘湘沙出生在湖南长沙的一个军人家庭。她父亲是山西南下部队干部,也曾经南征北战立过战功,最后落脚在湖南长沙。他在那里成家立业,先喜得千金,后来又得贵子,儿女双全衣食无忧,自然家庭幸福美满。女儿取名刘湘沙,顾名思义出生在湖南长沙,作为出身于军人干部家庭的女儿,又成长在和平年代,接受了良好家风熏陶和优好的学校教育。从小知书达理,懂礼貌有教养,诚实善良,待人友善,而且非常平易近人。</p> <p class="ql-block">刘湘沙的父亲在年迈转业后,总想着要落叶归根,就带领一家人回到山西洪洞老家,户口落在了城关镇。这种情况,按规定女儿插队应该随城关镇口儿,就分到了登临知青点。论年龄,刘湘沙出生于1954年,属马,在当时应该就是登临知青点上的大姐大了。</p> <p class="ql-block">论仪表,刘湘沙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眉目清秀,声音甜美,时常带着微笑,说话有一种南方姑娘待人接物的温柔和亲切,长相还真与照片上年轻时候的歌唱家关牧村颇有几分相似,既说不上非常漂亮,却也让人感觉比较亲切可人。她言谈举止间带着一种优柔委婉温馨的女人味,在与人相处后,就像湖南初春的明前新茶,初看色不惊艳味不浓烈,却越品越觉清雅而回甘,颇感耐人寻味。</p> <p class="ql-block">论社交,刘湘沙虽然被分派在登临第三生产队,却因不便安排单独住宿,而插在第十生产队的女知青宿舍里。由于吃住都和十队的女知青在一起,只是在上工时,各去各生产队了。因而在知青们印象中,刘湘沙就是十队的女知青,而且一直和其他几个十队的女知青都相处的非常要好。刘湘沙几乎就成了十队的人,自然和十队的两个男知青也比较熟悉。</p> <p class="ql-block">那一次她邀请十队的男知青马建中去她家吃饭,还提议说,可以再找个男朋友一起去,毕竟男女有别,只是关系不错,又非对象什么的,单处请吃饭似有不妥,我就成了被邀请赴宴的陪伴儿。湘沙家住在洪洞城中自由市场西南角,公社医院对过的一个大院内。三间砖瓦北房应该是租用房管局的国家经租房。</p> <p class="ql-block">那天是个星期天,刘湘沙的父母正好出门去了,弟弟也不在家,或许也是她抓住了这个空挡期吧,她热情地招待了我们俩,给仨人做了四个菜,有一个是她最拿手也爱吃的凉拌香卤猪舌头。在那年头,也可就是待客的大菜硬菜了,那味道与口感真不错!没有酒水,主食自然是焖大米。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当时的一顿大餐了。</p> <p class="ql-block">这样的事情在当时知青的中并不多,我本来不应该胡猜乱说。可我这人却实在有些憋不住,就给其他人泄露了这个敏感信息,也就成为迅速扩散的热点新闻。吃“猪舌头”成了人们调笑他们俩的话题,还被添油加醋传出各种版本……</p> <p class="ql-block">刘湘沙听到了也不愠不怒不以为然,反而采取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策略对待。她用带着湘音的长沙普通话笑着对人们说:“这事有个啥子嘛!我不单会做卤猪舌头,我还会做干煸猪肠子(指猪肥肠)那可是更好吃的啰,哪位如想吃的就说话哦,到我家来看看我的厨艺如何?” 她还进一步发挥说,我早就看明白了,登临知青点的男女之间,关系其实挺纯洁的,并没有人们说的男女关系那种事儿……这种看法是符合实际情况,也已然被历史检验和证明了的。</p> <p class="ql-block">据我所知,刘湘沙的父亲从部队转业到了地方上,有诸多的不适应,已经没有了部队干部的权力,却还有着军人的暴脾气。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惯,他总和地方管理干部搞不好关系,甚至还公开发生冲突。因而在子女回城和就业等问题上,也没有得到领导什么特殊照顾。</p> <p class="ql-block">刘湘沙回城后先在原洪洞制鞋厂工作,由于单位早早就解散了,后来还做过几年街道清洁工。见到知青伙伴后有些难为情,说干这种活儿有些不体面,可生活所迫,没有办法。朋友们少不了说些安慰的话。由于就业不理想不顺利,刘湘沙在工作和生活中吃过不少苦,婚姻家庭也曾发生过两次大不幸,甚至可以用屡遭打击命运多舛来概括她后来的境遇。</p> <p class="ql-block">按理说,刘湘沙出身很好,家境优渥,个人条件也不错,可是命运不佳。可能主要是由于上述原因,特别是工作繁忙,她和其他知青朋友的联系都较少,2005年登临知青举办30周年聚会时,她距离稍远些,我们就开车专门去接她,她却因工作太忙无人接替而没能前来参加。在2015年登临插队40周年聚会时,她终于兴高采烈地前来参加了,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参加登临知青聚会。</p> <p class="ql-block">记得在那一次聚会时,她满面春风,看上去心情很好,精神状态很不错,刘湘沙和大家谈笑风生共话当年,应该是生活虽不宽裕也还是比较舒心了。可谁也想不到的是,聚会后刚刚几个月,刘湘沙就因病去世了。刘湘沙的邻居还是从家中保存的登临知青40年聚会合影中看到有她认识的胡月元,马上给她打电话告知:刘湘沙因患脑溢血刚刚去世……</p> <p class="ql-block">惊悉噩耗的胡月元迅速告诉胡月秀,马上联系了原登临知青点上的张秋玲、胡玉平、贺红爱、施改花和刘连英等人赶去刘湘沙家中灵堂前吊唁,并对她的儿子、女儿和弟弟表示亲切慰问,为刘湘沙做了最后的送行……如果没有参加那次聚会,知青点上就很可能无人能知道她的不幸,而没能为她最后送行了。当时参加的人不多,场面比较冷清。她静静地走了,就如同她轻轻的来,已然波澜不惊……</p> <p class="ql-block">可如今登临知青点的人一提起刘湘沙来,大家更多的是同情、惋惜与怀念,甚至感到有些爱莫能助的内疚,在谈论她时不免发出声声叹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