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评论] 入诗如海</p><p class="ql-block">——评王连宗诗集《大海,我情有独钟》</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文 / 战芳</p><p class="ql-block">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的千年慨叹,在船舶电气工程师王连宗的生命里,化作了双脚踏碎碧波的丈量。当多数人以“海纳百川冲霄汉”咏叹海员生涯的壮阔时,他却在咸涩的海风里埋下诗的种子——那些被浪涛打磨的日夜,那些与星辰对坐的孤夜,都在他“不求衣冠鲜”的淡泊中,凝成了《大海,我情有独钟》里的字字珠玑。</p> <p class="ql-block"> 王连宗的诗是一片深邃的海洋,拒绝扁平化的浅滩漫步。他摒弃“藏峰守拙”的口语流,以先锋与朦胧交织的意象群,构建起“深博沉厚”的文字迷宫:飞鸟与鱼的跨界相逢是海陆文明的对话,远航的巨轮化作照亮心房的太阳,相思红豆在苍穹下成为离弦之箭。这些"大隐喻、大跳跃、大对比"的书写,让诗句如藤上结瓜,既独立成景又藤蔓相连,暗线如潜流涌动,明线似潮声跌宕。即便是生僻字的谨慎选用、古今典故的信手拈来,都成为他“无一处错漏”的校对执念,让诗行兼具学术的严谨与艺术的狂放。</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年过六旬的他,脸庞未染风霜,眼神却沉淀着深海的澄明。当圈子渐小,他选择以诗为舟,渡向更浩瀚的精神海域。2025年出版的诗集《大海,我情有独钟》,恰似海浪结晶的琥珀,封存着从印度洋到中东的潮声,凝固着航运史上的风云际会。读其诗,需如探海者,既仰望浪花折射的虹彩,亦深究红泥下盘根错节的文明根系——那是航海日志与诗稿交织的年轮,是技术理性与艺术感性共舞的星辰大海。</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一、</p><p class="ql-block">第一辑:浪尖上的史诗——海洋的复调叙事</p><p class="ql-block"> “走在海洋”是一曲被咸涩海风浸润的交响诗。王连宗以幻灯纱般的朦胧笔触,将码头切割成历史的碎片,让泥娃娃般鲜活的意象在浪涛中跳跃。《航船,奏出黎明的交响》里,水手拨弄的“巨大筝弦”震颤着日出的恢弘;《海员的风流》中,苍穹下的“离弦之箭”射穿了思念的云层。这些诗句里,既有“涛声说不完巨轮的雄壮”的豪迈,亦有“浪花颂不尽岁月沧桑”的深沉,让海员的勇武与无奈在平仄间共振,如同一幅被海风揉皱又展平的航海图。</p><p class="ql-block">第二辑:舷窗外的月光——家国的潮汐心事</p><p class="ql-block"> “家国情怀”是永不靠岸的乡愁。当他手持冲锋枪凝视海疆,枪杆与诗笔在月光下构成精神的双桅船:飓风里吟诵的诗句是抵御孤独的铠甲,《想你的时候》里翻滚的乌云化作爱人舞动的长袖,“粥可温”“立黄昏”的人间烟火,在波诡云谲的海上幻化成最璀璨的星图。这些诗行里,漂泊的主旋律中夹杂着青铜般的叩击声——那是对远洋事业的忠诚,亦是对平凡温暖的渴慕,如同一曲用浪花谱就的《诗经•邶风》。</p><p class="ql-block">第三辑:大洼的呼吸——乡土的基因密码</p><p class="ql-block"> 回到沧州的土地,王连宗的笔调陡然变得柔软如棉。“云淡风轻”里流淌的,是大洼里的匏瓜藤蔓,是夜雨里破土的蝉猴,是红酒杯中的落英缤纷。他以“合辙押韵”的古典韵律,为逐渐消逝的乡村立传:蝉猴“嘶吼心中的忿忿不平”是生命的呐喊,四季轮回中藏着“凡人励志篇”的浪漫。这些诗行如工笔长卷,既绘就乡土中国的肌理,亦折射出一个航海者对根脉的深情回望,恰似从咸涩海水中提取的淡水,清冽中带着泥土的芬芳。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p><p class="ql-block"> 王连宗的诗歌是一场持续的航行:当我们沉醉于其“音乐美与韵律美”的古典基因时,不妨期待他向更广阔的海域进发——如将诗行谱成流动的音符,让“显性之笔”与“隐性抒发”在旋律中碰撞出新的火花。毕竟,在这个“快餐文化”盛行的时代,有人愿以生僻字为锚,以注释为桨,在文字的深海里打捞被遗忘的星辰,本身就是一种值得致敬的“逆旅”。</p><p class="ql-block"> 合上《大海,我情有独钟》,耳畔犹闻浪涛与诗行的和鸣。这或许就是王连宗的生命密码:以工程师的精密丈量诗句的经纬,以诗人的浪漫重构海洋的史诗。当我们在他的诗里看见浪花折射的万千世界,看见的不仅是一位航海者的足迹,更是一个时代在文字中永不沉没的精神航标。</p><p class="ql-block"> 在数字化时代将时间切割成15秒碎片的当下,王连宗的《大海,我情有独钟》如同一座逆潮而立的灯塔,用诗行的锚链将漂浮的灵魂系于文字的岩礁。当短视频的浪潮卷走深度思考的沙滩,他以工程师的精准丈量诗句的经纬,又以诗人的浪漫重构海洋的星辰——这种在技术理性与艺术感性间的优雅摆渡,恰是数字化时代最稀缺的精神钙质。</p><p class="ql-block"> 诗人是数字化孤独的解码者。王连宗深谙此道,他将航海生涯的孤寂提炼为“花盆里种下的相思红豆”“苍穹下离弦的箭”,让离散的愁绪在诗句中结晶为琥珀。那些被折叠的晨昏——亚丁湾的暮色、地中海的晨曦,那些被数据洪流淹没的情绪——甲板上的月光、舷窗里的涛声,都在他的笔下复活为有温度的存在。正如他在《海员的风流》中写道:“远航了,花盆里种下相思的红豆”,简单的意象里藏着聚少离多的痛,却以“离弦之箭”的动感消解了悲情,让孤独成为刺破庸常的锋芒。这种“刀刃般锋利又不失温度克制”的书写,恰似在信息泡沫中打捞珍珠,让被算法稀释的情感重新获得重量。</p><p class="ql-block"> 在“睡前阅读变成灵魂伴侣”的调侃背后,是王连宗对阅读本质的坚守。他的诗集拒绝成为碎片化消费的快餐,而是以“大隐喻、大跳跃、大对比”的结构,邀请读者成为深海潜行者:你必须潜入《航船,奏出黎明的交响》的节奏里,才能听见水手拨弄筝弦的震颤;你需要沿着《想你的时候》的云图航行,才能触摸到思念凝成的风暴。这种需要慢读、精读、反复读的“反快文化”姿态,让书架上的光斑不再是装饰性的存在,而是照见灵魂褶皱的精神光源。当我们在诗中遇见“满堂花醉三千客”的孤傲与“凡人励志篇”的浪漫,实则是在数字化荒漠中重逢了人类最本真的情感绿洲。</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三、</p><p class="ql-block"> 新书发布会的"谢绝新手小白",看似高冷,实则是对文学纯粹性的守护。在"城门楼子与胯骨轴子"的话语狂欢时代,圈内人的“三翻三晒”恰如精密的罗盘,为诗集定位出清晰的艺术坐标:当有人拆解其“先锋与朦胧并举的意象”,是在确认诗歌语言的勘探深度;当有人细品“生僻字与注释”的学术自觉,是在丈量文学与知识的融合广度。这种“靠谱”的评论生态,让诗歌回归到文本细读的原点,恰如诗集中“各成独立又互相蔓连”的结构,在碰撞中生成思想的交响。</p><p class="ql-block"> 值得玩味的是,发布会的轻烟与茶香,暗合了诗集“散淡似茶,光灿如虹”的美学特质。当评论者成为“书中的书签”,某种意义上完成了“诗-评-读”的闭环:诗人以海员的视野捕捉世界,评论者以文字的棱镜折射诗意,读者则在两者的光影交错中,看见自己灵魂的潮汐。这种“予诗情更浓,众说是归途”的互动,让文学回归到最本真的对话状态——不是数据时代的流量狂欢,而是一群灵魂在文字深海里的默契共鸣。</p><p class="ql-block"> 王连宗的诗歌版图始终在扩张。当他从海洋走向乡土,在《夜雨》中让蝉猴成为“沉默隐忍的抗争者”,实则是将个体经验升华为生命哲学;当他在“云淡风轻”中书写大洼与红酒,既是对故土的深情回望,亦是对工业文明的温柔抗辩。这种从“航海史诗”到“乡土抒情”的跨越,展现出他对“诗歌疗法”的深层理解:真正的治愈,不在于逃避现实的风浪,而在于以诗为刃,剖开生活的茧房,让阳光照进“与世界对话的裂缝”。</p><p class="ql-block"> 当然,“尽善尽美是不朽的难题”,若说建议,或许可以期待他在未来的创作中,让“音乐美与韵律美”与现代诗的自由精神碰撞出更耀眼的火花,如将《舷窗》的涛声谱成民谣,让《想你的时候》的云影化作摇滚的和弦。毕竟,当先锋意象遇见流行旋律,当航海日志接轨短视频时代的传播密码,诗歌或许能在更广阔的海域掀起新的浪潮——而这,正是王连宗“行由当行,止于当止”的生命哲学在文学领域的延伸。</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评论作者简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战芳,山东济南人,河北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辽宁青年》《文学月刊》《金山》《羊城晚报》《散文诗》《诗选刊》《长城》等报刊。曾参加第五届河北省青年诗会。</span></p> <p class="ql-block">美篇审核:战芳</p><p class="ql-block">美篇图片:战芳提供</p><p class="ql-block">美篇编辑制作:天道酬勤</p><p class="ql-block">美篇音乐:《剧情钢琴温馨叙事》纯音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