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行·故友情长

牧舟

　　五十年岁月如梭，那些年少时结下的友情，却从未随风而散。这一次，我从长沙返回南宁，与发小、中学同学、球友、和知青插友相聚，彼此是相识于少年，重逢在暮年。

　　这次聚会，民院发小秦文江老兄用心筹划，韦东明老弟慷慨解囊，一切安排周到，大家如约而至，让人倍感亲切。而尤为感动的，是郑瑜——这位挚友放弃已安排好的周末商务应酬，专程从深圳赶来，只为赴这一场久别的相聚。他的到来，是友情最温暖的注脚，也让这次重逢更添深意。

　　更令人欣喜的，是与当年南宁中学生排球场上的“传奇人物”阿公时隔半世纪后的首次相见。他依旧是那么爽朗健谈，谈笑间，那些热血澎湃的青春瞬间回到眼前。

　　发小们口口相传的二野与三野也应文江之约赴会。她们是我们知青岁月中，那些朦胧而美好的存在——青涩时光里的一抹亮色。她们的出现，如清风拂面，悄然唤醒我们那些羞涩而温柔的回忆。

　　还有老成持重的冯路，曾经的南宁市城建局的副局长，如今早已淡出江湖，潜心研究他的《易经》，追求心灵的澄明和平静。如今南宁的城市建设很具规模，颇有现代都市的气派。这其中，他可是有功之臣，参与并见证了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如今再见，更添敬意。

　　当然，还要特别感谢老友陈仁星——他全场默默拍摄，为大家留下了一个个精彩瞬间。这些定格的画面，不只是照片，更是我们岁月的留痕。

　　这次聚会，全靠文江和东明安排，我只是位匆匆来客。感谢到场各位的热情相待，半世纪的友情悠悠荡漾沁人心扉…

　　如今，文江是组织群体活动的领军人物，知青活动、发小活动、社区文化活动等等，他不但花时间筹划，联系各方关系，出钱出力，还亲自登台莺歌燕舞，可谓台上台下皆出彩。

　　小时候，东明是民院二坡的孩子王，身后总是有一溜的小屁孩跟着他到处调皮捣蛋，不是上房揭瓦，就是下河捞虾，在全民院都有知名度。如今，他是哈萨克斯坦国立大学数学系教授和系主任，国际有限元知名学者。做学问之余，极喜欢乒乓球运动，乐此不疲，到哪都要找人过招，不管胜负如何，总不言败，更不服输，内心依旧是个血喷少年。

　　郑瑜在民院的发小里，除了相貌出众外，情商智商都高我们一大截。所以，他事业成功和情感经历丰富让人羡慕就毫不为奇了。聚会上，他在介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推荐的暮年成功者的九条标准，激励大家为之努力。当然，他自己是已然超标了。

　　阿公是南宁市中学生排球界的传奇人物，他那95公分的静弹跳高度无人能及，是南宁市中学生排球队的主攻手。他网上扣球常常是超手，让对方不是屁滚尿流，就是满场找牙。当年我们12中排球队，对阵他领衔的3中排球队，就如赤卫队反国军围剿似的，没法正面对抗，基本上是被摁在地上摩擦。不过，正如中国现代史表明的那样，最后是蒋委员长领着他的百万残兵败将转进到了孤岛苟延残喘。

　　那年南宁市中学生排球锦标，阿公挂帅的3中队是是里的强队，他们对夺冠是踌躇满志、志在必得。但遗憾的是，他们最后只能坐三望二，铩羽而归。而被大家藐视的我们12中队却如匹黑马异军突起，出乎预料地笑到了最后。至今提起这段历史，仍旧让阿公愤愤不平，颇有点委员长怪共军太狡猾、国军嫌赤卫队太土的味道。

　　子毅是西大子弟，当知青的时候，开始时还颇有要在广阔天地一番作为的意念。不过，他很快就领悟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的老话，之后的人生之路基本上是顺风顺水。这次聚会，是我跟他半世纪后的首次重逢。

　　黄思是这次聚会民院发小中最年轻的一位，是我中山大学的系友。他后来留学日本，回国后任华南理工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做学问之余，在文艺舞台上，他是个活跃的参与者。

　　杨干(图左)和冯路都是民院发小中很有故事的人物，多年官场的历练，两人都修得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的淡定和从容。看杨干这城府很深的神情，谁也琢磨不透他脑瓜子里面在嘀咕啥(lol)。

　　当知青的时候，毅夫自称是他任命了四个野战军。时过境迁，今天这个说法已经难以考证了。不过，四野之事肯定有他的份倒没有太大疑问。77年高考，他被西大录取。今天，他是电力专家，领国务院特殊津贴，今天广西电力发展的大好局面，他是有份参与的。

　　被当年插队落户的民院知青并凑的草班子军委任命的二野。细想起来，那个军委成员除了罗毅夫，应该还包括杨干、李恒等人。 　　湘成是将门之后，父亲是359旅的旅部首长，绘画和书法都有两刷子，现在又对诗词歌赋有研究，是民院发小中的文艺界大茄。 　　洪军是12中排球队的二传，当年我们夺得冠军，他是场上主力之一，功不可没。中学毕业后，我和他再也没见过面。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不在技校群里混，反而和民院的发小们混得很熟，整天唱歌跳舞吃吃喝喝忙得不亦乐乎。 　　谭启光大概是聚会中唯一有过军旅经历的，曾服役于负责防卫京城的空军导弹部队。作为曾经的共和国卫士，他依旧怀着祖国若有召唤，必招之必来，来之能战的信念。不过，我劝他照顾好孙子，让儿子代父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可能更靠谱些。 　　谭启光另一让人津津乐道的事，就是在跟三中争冠军的比赛时，阿公的一个超手扣球居然打在他拦网的手上。这让原来以为是个直上直下扣球的阿公郁闷了很久，似乎至今仍耿耿于怀(lol)。 　　潘小奇是不说则已，说，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又很注重细节和过程，哪个发小猴年马月干过啥也能娓娓道来，难得他有好记性。

　　跟大家说起插队落户的趣事轶事往事，不禁感慨“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在发小中，论心态身态和神态，文江都是最让人羡慕的。

　　仁星是我在农村中学当民办教师时的同事。这次聚会的照片，都是他拍的。说起来，他跟民院也是有关系的。仁星的夫人是民院四坡的坡花，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抱得美人归。这让很多民院发小面面相觑，难道是近水楼台不得月，远来的和尚会唸经？好奇心顿然而起…

　　三野是聚会中最亮眼的女士。 　　姜连胜的父亲是南下解放广西的四野营干部，“连胜”之名大概是他父亲的原意。当年他赢得市中学生田径比赛1500米和3000米冠军，确实让大家吃惊，也没人知道他的能耐是从哪来的。今天，除了伺候孙子，他在运动场上依旧是龙腾虎跃，身体素质杠杠的。 　　胡曼如是我在农村中学当民办教师时的同事，后来也一直从事教育工作，是高级语文教师。

　　一台戏，没有总指挥是不行的；一项活动也是如此。

　　很多知青活动，两位都是热心人。 　　高中时，欧阳恕是市中学生女子篮球队的主力，跟文江是同班。

　　嗯，读中学的时候，男女同学间敢这般亲近的，恐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插队落户的时候，我们三人住一间农民的土屋。开始的时候，文江每天早上还练练他的舞蹈功。后来，嗯，后来下地干话、早出晚归累得像狗一样后，就再也没有后来了。不过，现在他又天天到南宁市青秀山坚持练他的童子功了，风雨无阻，也是让人佩服其坚强的恒心和意志。 　　每次聚会总要合一张。 　　东明和胡曼如也是在农村中学当代课教师时的同事。 　　文江历来就很招妇女界的偏爱，这也很让大家眼热(lol)。 　　嗯，黄思因为老和女士们在舞台上混，他也很招女士们的喜欢了。

　　当年公社的女知青拖拉机手，跟文江同期在公社的手扶拖拉机学习班受训，在男知青中有很高的知名度，有上海一支花的美称。

　　跟阿公来一张合影。

　　在插队落户的时候，东明和二野两人曾经在大队小学的一间小办公室里一起弄“扎根农村，广阔天地练红心”的宣传栏。二野后来问东明，那时候有没有心跳得厉害？东明回答说只是脑门狂出汗。郑瑜知道这事后，说东明的情商落地，不知道孙子兵法中对付“美人计”之计就是将计就计。不过，郑瑜也没有告诉东明如何就计：啪托的葵花宝典哪能轻易外传？当然，郑瑜具有与生俱来的高情商，这类事与他就是小菜一碟。

　　插队落户的时候，四个野可是民院发小们茶余饭后的主要谈资。不过那个年代，风月之事没谁是开窍的，情窦远不及今天啥都明白的小学生开窍。所以，大家也就是寡谈闲聊、干过嘴瘾而已。

　　东明和二野的这个熊抱和神态，很让人忍俊不禁。

　　记得杨干是从不关心政治的，这大概是家庭的原因吧。但他最后却成了母校的党委书记，在南宁教育系统占有一席之地，智商情商的不凡，也是让发小们刮目相看了。

　　除了在中学一起打排球外，77年高考后，郑瑜和我还一起去了广州念书，这也让我们有了更多的相处机会。 　　东明跟谁都笑容可掬。 　　阿公和欧阳恕当年都是南宁市中学生运动队的，一个是排球队，一个是篮球队，两人彼此早就认识的。 　　民院发小石建农也是很多活动的主要参与者，很活跃。

　　时光倒流，两人当年都是三野的铁粉。

　　忍不住要夸夸文江。

　　转头再赞赞阿公。

　　阿公和当年12中排球队凑在一起，以往的纠结早已烟消云散。

12中排球队。

民院的发小。

　　全体聚会者。

　　人生很短暂，对于到了暮年的我们，更要且聚且珍惜。这一场重逢，不只是一次聚会，更像一次青春的回响，一次灵魂的相认。过去的故事没有散场，友情的篇章还在继续。

　　愿我们珍藏这份难得的相聚，把这段温暖写进生命的深处。无论时光如何流转，心中的那份牵挂，永不褪色。

　　这次的南宁聚首，笑声中夹杂感慨，镜头里定格温情。愿这份穿越岁月的友情，像南湖的水、青秀的山，历久弥新，生生不息。愿故人常聚，情谊不老。

谢谢临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