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枇杷成熟时

梅心若雪

<p class="ql-block"> 文/梅心若雪</p><p class="ql-block">初夏,枇杷成熟了,褪去了毛绒绒的外衣,露出了黄色的面颊。</p> <p class="ql-block">中午的时候,父亲兴高采烈地把他摘的枇杷照片发给了我,还发了一条语音询问:“女儿,吃枇杷不?”看着图片,又听着父亲熟悉的声音,既感动又温暖,我知道父亲是想念我了,才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从小到大,只要是有吃的,父亲就会想到我和弟弟——无论是山中野果,还是家中美食,自己不舍得吃,都会留给我们吃。父亲就是这样默默地爱着我们的。</p> <p class="ql-block">我出生的房子旁边,母亲曾栽过一棵枇杷树,树叶宽大,我曾见过它开花结果,但可惜的是那时候生活条件不好,又因在我6岁那年搬家了,那枇杷还未等到成熟,只微微泛黄,就被嘴馋的孩子摘光了。印象中,只记得母亲摘过枇杷树叶煮水治疗咳嗽。</p><p class="ql-block">大姨家也有一棵枇杷树,高高的,记忆中好像品尝过滋味,后来那棵枇杷树是砍掉了,还是生病枯萎了,也不太清楚了。</p><p class="ql-block">在我家老屋子后面山腰的菜地里,也有一棵枇杷树,这棵树并不高大,像一把大伞,每年在寒冷时节开花,初夏果子开始成熟。</p><p class="ql-block">小时候,嘴馋的总是孩子,哪里有什么果树,哪年开始挂果,什么时候可以吃,简直是一清二楚。我弟弟就是高手,因为他会爬树,我曾记得桃子成熟的时候,他总能爬到树梢,摘下又大又红又没虫子的吃,在树上吃够了,再带几个回家先是炫耀一番,然后看我可怜才给我。</p><p class="ql-block">当然,这棵枇杷树有果子,也是弟弟告诉我的。这棵树的主人在我们当地是出了名的凶恶,每次去偷果子都是提心吊胆的,但为了这张嘴,我们总是甘愿冒险的。有时候摘了几个,尝一尝,就觉得是龙髓凤胆,至今想来,那味道的美妙简直无法描述。</p> <p class="ql-block">土枇杷,籽大肉少。我吃完了,随手就把籽扔在了房檐,没想到,第二年春天,它竟抽出了嫩芽。我找来个破桶,里面装满了泥土,把它移栽过去,放在了白杨树的旁边。</p><p class="ql-block">时光一点点地流逝,它也就这样慢慢地长呀长,我也没有过多关注。</p><p class="ql-block">过了两年,家里做了新房,我就更无暇顾及它了,任它自生自灭,可它生命力却很顽强,白杨树枯了,可它倒挺倔强,不知什么时候,它冲破了桶壁,穿过石缝,将根深深地埋在了土壤里。</p><p class="ql-block">有一年,奶奶告诉我,枇杷树开了几朵小花,结出了几个果子。再往后,它有一截枝干长了很多毛毛虫,像蛆一样蠕动,让人看了毛骨悚然。我让父亲给它喷洒一点农药,尽管付出了努力,可最终那截枝丫还是枯萎了。其他的树枝呢,每年却都结出了果子,我也如愿地吃到甜甜的枇杷。</p> <p class="ql-block">母亲说,枇杷树一年四季长青,它的果子吃了四季之露,是最有益身体的果子。</p><p class="ql-block">是啊,当我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亲手栽种的这棵枇杷树,父亲正微笑地摘着枇杷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