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化古城

和光心平

　　从南充阆中溯嘉陵江北上，弯弯曲曲约200千米，就到了广元昭化。白龙江和清江在此汇入嘉陵江，江水在川北大地刻画出一个反S形太极图样大湾，太极图上部是形同舌状的半岛，昭化就在此舌尖上，是一座近3000年历史的古城。虽是冬季，嘉陵江畔菜地如茵，这片江滩就是曾经有着同样悠久历史的桔柏古渡遗址。据说渡口古时有巨柏，民间传说柏树领风水。巨柏荫渡，屏蔽江风，可谓吉祥，渡口遂得名“吉柏渡”。唐代诗圣杜甫为此作诗《桔柏渡》，于是便有了今日“桔柏古渡”之称。

　　桔柏古渡位于昭化古城东门外近千米处，从渡口到古城东门的一段古道称作“桔柏渡街”，街东首距码头不远处矗立着一座红石门坊“葭萌”牌坊，坊上刻联“蜀道三国重镇，天下第一太极”。坊额“葭萌”两字，意指芦苇尖芽萌发。望文生义，可以想象，桔柏古渡所在的嘉陵江畔，曾经是青纱帐般的芦苇荡。而昭化古城的北、东、南三面环江，江外有山，山环四周，地理优势明显，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

　　春秋时代，这里曾是古蜀王给兄弟封侯之地“苴”，最早的苴邑称“吐费”，一个惹人吐槽、费解的地名。后渐被“葭萌”替代，据传是苴侯的名字，但我更愿相信“葭萌”名源自春季嘉陵江畔芦苇萌发之景象。“葭萌”这个象征万物复苏的词，于公元前316年秦国吞并巴蜀并置蜀郡时，成了秦时关城和县治的大名。又过了500余年，东汉建安年间，刘备率兵进驻葭萌关，以此为根据地进取益州（成都），最终梦成，建立蜀汉。牌坊背侧楹联“蜀郡第一县，蜀国第二都”，似乎阐明了这段历史。

　　沿着桔柏渡街西行，走向古城。回望来时路，越发觉得葭萌牌坊雕刻精湛典雅，装饰古朴奇特，三重檐和四柱石鼓明显古旧，与牌坊主骨架的靓丽粉色差别较大。经与本地老哥闲聊，得知葭萌牌坊是改革开放之后修建的，石鼓和石檐等古旧构件是真古董。至于始建年代，人们并不清楚。

　　蜀汉建国后，葭萌改称“汉寿”，寓意蜀汉帝业与天地共存，与日月同寿。晋统一三国后，出于同样愿景，汉寿改称“晋寿”，直至隋代又改回旧称葭萌。北宋开宝年间，宋太祖颁旨“昭示帝德，化育民心”，葭萌由此更名为“昭化”。蜀地向东翻越大巴山往荆楚，或向东北翻越秦岭往关中，均与蜀道息息相关，昭化就是蜀道上的重要关城。民国建川陕公路后，蜀地与中原的交通不再依赖蜀道。蜀道日趋冷落，昭化日渐萧条，却使得明代重修的古城格局得以较完好保持。而脚下的桔柏渡街，就是古蜀道的极小一段。

　　桔柏渡街的尽头，一座城楼高高矗立，它就是昭化古城东门“瞻凤”门，也称“迎凤”门。城门是明代正德年间重建昭化城池时修建的。艰辛探索年代，昭化古城墙曾部分拆除，改革开放后大部修复，修复长度逾1.6千米。

　　这是瞻凤门城楼两侧修复的古城墙，高5米以上。城墙向南北两边延伸，蔚为壮观。

　　瞻凤门城楼内侧是太守街，街的西端，两种川北特色的街市民居分列街两边，左侧是前店后宅明代风格平房，右侧是下店上宅清末风格楼房，区别一目了然。

　　登上瞻凤门城楼，俯瞰城内的太守街。三国时期，刘备命部将霍峻任梓潼太守。霍峻以数百兵力镇守葭萌，与刘璋军对峙，牵制刘璋上万兵力达一年之久，确保刘备无后顾之忧，为他攻取成都提供安全后方。建立蜀汉政权，霍峻功不可没。太守街得名，与此有关。

　　街旁楼宇的山墙上描摹出穿斗式木结构梁架的轮廓。楼宇周边围绕着青瓦大屋顶平房建筑群。

　　俯瞰城外桔柏渡街，左侧一溜穿斗式青瓦双重檐大屋顶，昭化沿街商家的建筑特色，第一次看见。

　　走下城楼，到城楼两侧的城墙上走一走，可切实体会到古时昭化城位置的重要。也能想象出古时这里金戈铁马、兵戎相见的战斗场景。

　　昔日三国古战场，现在是大片的清代民居建筑群。除了山墙穿斗式、青瓦大屋顶，还能清晰分辨出民居群落中一方方的大天井。窥斑见豹，由此可见，昭化古城清代民居的主要建筑形式是四合院。

　　离开瞻凤门城楼，沿着城墙内侧向北前行。听古城居民说，除了改革开放后修复的城墙，昭化北门附近还保留有一段明城墙遗存。

　　果然，离开瞻凤门城楼数百米远后，城墙变了模样，出现了城砖和块石混合砌筑的清代城墙遗存，砖石混筑墙面之内竟然还有汉代夯土城墙。而且这些汉代夯土城墙上，居然还长出了茂密的藤蔓，成就了名副其实的绿色城墙。

　　昭化古城近似方形。继续北行至城墙转角处附近，可见到一段用大方石块垒筑的明代城墙遗存。昭化古城墙始建于汉代甚至可能更早，最初是夯土的城墙。明代正德年间，在原汉代夯土城墙外覆筑方石城墙，清代曾用城砖修补。新中国成立至艰辛探索年代，响应“不破不立，破字当头，立也在其中了”的号召，全国各地兴起了拆除城墙运动，昭化也不例外。与城墙附近民居老同志聊天，他们说原来明城墙顶部铺条石，后被拆下来挪作他用了。条石搬掉以后，夯土汉城墙裸露，日晒雨淋下竟灌木杂草丛生，看上去就像是明城墙长出了绿头发，这是风和鸟的功劳。

　　明城墙内的农家菜地长势不错，旁边还有鸡笼圈呢，鸡粪肥田，田园生活就是如此。再看那树上系着绳子，晾着彩色的毛巾和单色的衣服，古城的人间烟火气足足的。

　　远山，清代穿斗式民居，菜畦，混凝土小路，最显眼的莫过于明代方石城墙和城墙一端的城楼台基，这座城台就是昭化北门。

　　古城北门曰“拱极门”，眼下所见城门是改革开放后在原明代城楼遗址上复建的，城台上的楼阁没有恢复。拱极门外不远处是嘉陵江与源自西北的支流白龙江、和源自西南的支流清江的三江汇合处。

　　拱极门内是县衙街，不要以为县衙真在此街上，走着瞧吧。

　　县衙街中段有一粉色贞节牌坊，目测高约8米，宽约6米，始建于清代道光年间。话说当年，古城内有一女子吴梅氏，丈夫身患重病卧床不起，她不惜自残以抗拒流氓非礼。其事迹被道光皇帝知晓并下旨赐建贞节牌坊，昭化县署奉旨建坊旌表。牌坊的北面镌刻“冰清”“玉洁”字样，雕刻“岳母刺字”“孟母三迁”的故事图案。

　　牌坊南面镌刻“竹秀”“兰馨”字样并雕刻“孟母三迁”“岳母刺字”故事的另一组图案。贞节牌坊已成为昭化古城的纪念性历史建筑，它既是对吴梅氏贞洁的表彰，也是授予其家庭的荣誉象征，更是古代女性贞节观的实物见证。

　　过了贞节牌坊向南再向西，拐入衙门巷，这里才是县衙的真正所在。巷子左侧是一排两层的古民居，人们自古以来就在此安居乐业，生生不息，似跟衙门毫无关系。而巷子的右侧，则是一高冈。

　　昭化县署衙门就在这高冈上。衙门始建于唐代，当时称“益昌县”。明代洪武年间和清代道光年间先后两次重修。后毁于艰辛探索年代。眼前的昭化县署衙门，是改革开放后按照明代风格在原址上复建的。眼前所见是衙门的正大门，又称外仪门，是马和轿的骑乘起止点。

　　正门之后、相隔一定距离、朝南面向正门背面的第二道门称作仪门，也称内仪门，是一座象征等级、强化礼制的门，仕士中门入，庶民侧门走。

　　仪门之后第三进就是大堂了，是县署审理民事纠纷和刑事案件的公堂。大堂设在正门、仪门中轴延长线上，与正门、仪门呈轴线布局。正值春节前夕，县署大院的树上挂满了精巧的红灯笼，给肃穆氛围的庭院增添了喜庆的气氛。

　　大堂内正厅挂“明镜高悬”匾额，大堂门楣嵌“亲民堂”匾额。不禁让人想起那一句闻名华夏的戏文：当官不与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大堂之后同一中轴线上有二堂。二堂是知县与县丞、主簿、典史、教谕等辅助性官员议政的办公场所，也是知县办案间歇的小憩之地。

　　衙门的后苑里则有知县的县廨、书房，以及众官吏的办公群房。庭院的氛围静悄悄，尤显小小红灯笼的醒目，仿佛是县署放假过大年了。

　　县署衙门隔壁就是昭化考棚了。昭化考棚始建于清代道光年间，原先皆藉县学等临时设置。清代同治年间，邻近的青川、剑阁诸县的童生也集中至昭化应童试。于是同治十三年，时任知县吴士骥捐俸、并筹集资金建造了固定的昭化考棚。改革开放后，昭化考棚得到了部分修复，语录墙“团结紧张，严肃活泼”仍保留。临近春节，考棚前参天大树的树干底部已被缠绕上金色的布料，寓意祝昭化学子新年“金榜题名”。

　　经私塾蒙学的童子，通过童生试预考，就成了童生，具备了参加科举童试的资格。县一级考棚就是举办童试的考场，童试分为县试、府试、院试。县试由知县主考，通过县试的童生可进入县学读书；顾名思义，府试就是由知府主持，通过者在县学或府学读书，统称邑庠生。院试则是由学政主持，学政不同于知县和知府这些地方官，是由礼部从翰林院选派、专门为每次院试指定的朝廷命官。通过院试者被称作生员，具备了参加省统考乡试的资格，俗称秀才。

　　从考棚正门进入庭院，四周围的一圈都是考舍，考舍中设有听事房，是考生报到、验明身份，以及考试时监考人员值班和小憩的地方。

　　考舍室内分隔成若干考试格间，一人一个格间。童试一般皆为十日五考，隔天一次，一次一天，考生自带水和干粮，除大小便可在考舍室内厕所解决，一整天都不得离开考试的格间。

　　昭化考棚原可容纳约500考生，限于当今场地条件，目前仅修复约一半，以满足对古时科举考试场景展示的需求。

　　童试十日五考的内容一般包括：四书五经、史论、诗赋、算术实务、策论等五科。每日答卷匿名密封，再通过考舍这个中门，呈至上一级的至公堂。

　　至公堂高高在上，是考官评阅考生答卷的办公场所。昭化考棚是四川省重点文保单位。

　　考棚西，登上一个高坡就是昭化文庙，始建于宋代，明代重修，清代康熙年间和嘉庆年间也都曾重修。现在的昭化文庙，是改革开放后在明清文庙废墟上重建的。

　　文庙东西牌坊均为新建，牌坊门楣分别镌刻“德配天地”“道冠古今”。

新建的文庙棂星门石坊。

新建的棂星门后泮池石桥。

原址复建的文庙仪门“大成门”。

　　大成门后的文庙主体建筑大成殿，是昭化文庙建筑群中唯一在明清残垣断壁基础上修复的古建筑。

　　这座青瓦花脊、飞檐斗拱歇山顶的明式大殿，外观并不显宏伟，而是清新淡雅、简洁精巧。殿内供奉有孔圣人和他的四大弟子塑像。

　　出文庙沿着衙门巷向南，至将近太守街的巷口，有一座城隍庙，始建于唐代，清代康熙、乾隆、嘉庆、道光年间均有重修记载，艰辛探索年代被毁，改革开放后在原址修复。“城”“隍”两字分别指城墙和护城壕沟，有保佑城池平安的意味。所以，凡是建有城池之地，都必建有城隍庙。

　　复建的城隍庙目前仅存前后两进，以及狭长天井旁侧的两庑，呈纵向矩形四合院格局。前堂供奉地藏菩萨及左右判官、日巡神和夜查神。

　　天井内有两棵古柏，据称是东汉三国时期的蜀汉名将张飞所植，传说树龄均已超过1800岁了。

　　昭化城隍庙的后堂，供奉有城隍老爷及其慈航神（主平安）和财神（主财运）的塑像。城隍庙里各路神仙各司其职，各得其所，反映了昭化百姓的多神崇拜，体现出民众谋求各种职能的神灵来保佑平安的心理慰藉需要。

　　回顾半日游程：上午离开阆中，临近中午抵达昭化。在昭化古城一家土饭馆，自选品尝了多种特色米饭和菜肴。午后漫步游历了上述多处名胜古迹，与名胜的邻居们闲聊，记忆古迹的今生前世，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时分。穿过古巷，回到民宿，明日继续游学。

　　民宿临街，木格窗，本担心会有嘈杂声钻入，其实入夜后万籁俱寂，一夜睡到大天光，从窗户向外看去，早市已然摆开。太守街的这一段，也是三横两纵条石铺设，只因自由市场相对人多，踩平了中高侧低瓦背弧面。农家蔬菜沿老街两侧整齐摆放，勿需城管或农管，秩序井然，一切都是两千多年传承下来的模样。

　　沿太守街向东，早餐店众多，各具特色，除油条外大多从未见过，遍尝显然无可能，挑选二三品尝，吃完印象真是不错，就是记不住食名，心思早就游离，去往老街旧巷的名胜古迹了。

　　继续向东前行，远远看见前方有一街心亭阁。

　　这种街心亭阁始于秦汉时期，就叫街亭，古代用于治安管理。旧时二层真有楼阁，现代重建已是中空，双重檐楼阁模样仅仅是为了装饰美观。

　　穿过街亭回望，“葭萌亭”三字赫然在目。亭柱上缠绕着红绸带，老阿姨告诉我，那是祝福亲人们新年身体健康的象征。

　　再向东，这一段的店铺尚未全部开张，街边也无摆摊，可以清晰地看出三横两纵条石铺就的瓦背状街面，两侧街边还留有排水明沟。老街修旧如旧，清代风格依旧。

　　街边的这棵歪脖子树，因奇特而醒目，远看以为是路灯，近看像鸟窝，树冠仿佛向我招手，又好似欠身致意。

　　再向前就到东门了，就此打住，向右拐弯，到吐费街。我忽然发现一个现象，南北向吐费街和东西向太守街是丁字路口，北南向县衙街与太守街也是丁字路口，随坡就势的衙门巷跟太守街也是丁字路口，整个昭化古城就没有十字路口，所有的街巷都是丁字相连。

　　吐费街最著名的景点就是这座孝友牌坊了。这座孝友牌坊始建于清代嘉庆年间，三层四柱三门，最高层的石额镌刻“奉旨旌表”，中层石匾镌刻“孝友”，底层石匾镌刻受表彰者的事迹，牌坊两面相同。牌坊的北面左右两边门额镌刻有“月朗”“风和”。牌坊总高近9米，宽约6米。现有牌坊是改革开放后按照清代原样重修的。

　　孝友牌坊的南面，左右两侧门额改成了“山高”“水长”，自上而下镌刻的文字内容与北面相同。受旌表者是昭化的王杏舒。其父中年去世，王杏舒守孝三年；母亲患病，悉心照料；养育弟妹，自己是附生（县学旁听生），却培养三个弟弟成为贡生（国子监学生），四个妹妹嫁入名门；热衷公益和慈善，助学修路。牌坊两面分别镌刻“孝感动天”“百里负米”、“亲尝汤药”“芦衣顺母”等故事图案。

　　穿过孝友牌坊沿吐费街继续南行，尽头与“相府街”丁字相接。相府街与太守街平行，是城南一条东西向的老街，因蜀汉皇帝刘禅恩准大将军费祎在汉寿开府（可任命群臣）而得名，属四川省历史文化名街。

　　相府街上无相府，却有一座龙门书院。书院始建于清代乾隆年间，坐北朝南隔江与郁郁葱葱的凤岭相望，故得初名“葱岭书院”；嘉庆年间，书院重修，更名为“凤山书院”；最终改称“龙门书院”，寓意“鲤鱼跳龙门”，蕴涵科举兴盛。如今，龙门书院成了昭化博物馆，以汉与三国历史文化为主题，彰显蜀汉文明。

　　昭化现在是广元市的一个镇，昭化古城更确切讲是昭化古镇。一个镇级博物馆，竟有汉陶、汉砖、古玉件、青铜器、古铁器、古瓷器等馆藏文物3000余件，着实让人刮目相看。尤其是汉代墓葬文化展陈，具有很高的考古科研和学术价值。

这是汉代古墓的墓道。

墓室内的实用古陶器。

石质棺椁及随葬的汉代陶俑。

　　离开龙门书院，从昭化博物馆厚重的历史中跳脱出来，再一次看看昭化古城的今日。古城墙围合成一方城池，城内有村落和农田，特有趣的城乡结合。

　　相府街的尽头是昭化古城的西门“临清门”，也称“临川门”。人临城楼方醒悟，昭化西门和东门不在一直道上。从城门不相对，联想到古城虽街巷交错相通，却是道路丁字相连，或许这更具军事防御优点，有利于兵马巷战。

　　站在西门外广场回望临清门城楼，可见城楼上缠绕飘扬着红色绸带，这是象征新年祈福的装饰。

登上城楼，走上两侧城墙。

漫步于三四米宽的城墙顶部。

　　内侧有一尺矮墙，外侧有约1.5米高的箭垛墙。

还架设有清代铁炮。

　　离开临清门城楼沿着南向城墙往南向东，就是城南的嘉陵江畔，这里曾经有昭化城的南门。清代乾隆年间因嘉陵江水患频发，南门被封闭，从此不复存在。

　　昭化西门外有蜀汉名臣费祎的敬侯祠。费祎，江夏（河南罗山）人，少随叔公入蜀游学。成人后定居蜀国，才华出众，足智多谋，得蜀重用，刘禅即位后，任侍郎；多次受命出使，促成联吴抗魏诸大计，升侍中；跟随诸葛亮出征北伐，先后任丞相参军、司马等职，并在诸葛亮《出师表》中受到推荐。

　　诸葛亮病逝五丈原，费祎出任后军师；后诸葛亮密表指定的接班人蒋琬病重，费祎出任尚书令；延熙七年，魏攻蜀，费祎率兵打败魏军，获封成乡侯，领益州刺史；延熙九年，蒋琬病逝，费祎出任大将军录尚书事；延熙十一年，费祎率蜀军进驻汉中，遥控成都军政大事；延熙十五年，刘禅准其在汉寿开府，成为众臣之首；次年新春宴饮酒醉，被出身魏降将的左将军郭循刺杀。死后获谥号“成乡敬侯”。

　　费祎率军连年征战，逐渐认识到战争导致贫穷，后期实施保境安民的治国方略。费祎死后葬于汉寿西门外，多年后昭化父老乡亲建敬候祠（始建年代不详），至明代时规模宏大。艰辛探索年代被毁，改革开放后原址原样重建。

　　这是敬候祠的碑亭、石兽、神道的远中近景。

　　碑亭立有诸葛亮《出师表》中对费祎的评价：志虑忠纯。

　　费祎是继诸葛亮、蒋琬后的蜀国第三代领导集团中坚，文治武功，深孚众望。费祎亡，蜀汉衰。10年以后，武强政弱的继任者姜维兵败自戕，蜀国亡。而这座“蜀汉咽喉”“蜀道要冲”“川北锁钥”之昭化古城，却屹立不倒，长存于世，向后人讲述着波澜壮阔的三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