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三星堆遗址和金沙遗址功能定位的新思考

王志安 五湖散翁

2025年3月28日 ，我从三亚越冬之后到了成都，感受了成都的文化春天。4月5日和4月6日，我特地和老朋友林社长，胡律师一起参观了三星堆遗址和金沙遗址。这次参观收获很大，我对两个遗址的功能定位有了新的认识。
在参观中，我认真仔细品味了那个远古时代超前的令人惊叹的青铜器制造技术。除了近距离仔细地观看展出的每一件文物的细节之外，为了不限于只着眼于细节的微观思考，我又走出三星堆展厅，行走在几个展馆之间和展区的空阔地带中，进行拓展性的思考。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三星堆并不完全是一个王都，更像是是一个神都。从行政统治中心角度看，很可能只承担过一个小国都城功能。如果是华夏的行政统治都城，就一定要有通向全国各地的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和道路。但作为“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的古蜀国，就根本没有交通四通八达的条件。所以，这里作为最理想的神都，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这里应该是华夏神宗行使神权，祭祀天地的都会。我完全赞同羽墨对三星堆的功能定位，是华夏神都。
三星堆是中华民族在距今六千年到两千五百年之间的神文化时代神圣的神权之都。这个神权之都，一定需要大量的祭天祭神的祭祀道具和祭祀物品。这些道具和物品既要极其精美，又要极其神秘，就需要一大批手艺极其出众的能工巧匠，他们集中起来，抱着极其虔诚的心态，成年累月进行极其精密地制造和研究工作，而且这些高深的制造技术和他们研究出来的制造秘密，出于对神灵的敬畏，绝不外传。这就是三星堆器青铜文物，超出周边地区，达到世界最高峰，远超那个时代的技术水平，精妙到令今人大为震撼的原因所在。这样一来，我便猜想，距三星堆不太远的地方，就应该有一个专门为三星堆祭祀使用的青铜器等物品的研发，加工，制造地点，这个地点就一定是一个很有规模的大型制造加工区。
这个加工制造区究竟在哪里呢？4月6日我们又参观了金沙遗址。这里看到了堆积得像一座小山一样的陶器碎片，说明这里是巨大的陶器制作中心。这里的地下还有存量巨大的犀牛角，说明这里是珍贵稀有原料的储存地，也有部分精致的青铜器。从这些遗物的现象判断，这里可能就是供应三星堆大量祭祀用品的研发、加工和制造中心。制作好的成品是不是全部运往三星堆了，所以金沙这里的青铜器反而就很少很少。
从金沙遗址出来后，我们到遗址旁边的休闲茶园休息喝茶。坐在茶园中喝茶，谈论我对金沙遗址的观感和功能定位。回望四周时，忽然发现了一条红色布料上用丝网印刷术印成了这样一句话：“金沙万千匠”。这条标语一进入我的视线，就立即使我的思想天空浮现了一座彩虹，我突然兴奋无比，原来“金沙万千匠”，正就是对金沙遗址神一样的准确和全面定位！
那么考古界对于三星堆遗址和金沙遗址两个在中国历史上特别重要的遗址性质和功能的定位是不是并不准确呢？三星堆遗址应该并非王都，而是神都。金沙遗址可能正就是万千能工巧匠聚集起来，进行加工、制造的世界最早的制造业中心，显示了最早中国制造的辉煌。

我在金沙遗址标志性图案前留影

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青铜器，精妙到令人万分惊叹的程度 三星堆遗址就是一个镶钳在神文化时代皇冠上最闪亮的明珠。

参观金沙遗址出土的文物之后，令人对遗址的功能定位有了全新的认识
金沙遗址出土的祭祀用金面具，与三星堆金面具一脉相承。 金沙遗址的远古自然环境非常优越 金沙遗址发现大量象牙的挖掘现场 金沙遗址出现被绑的跪姿人像，应该是被处罚的工匠 参观金沙遗址后，在茶园看到了这样一条标语，“金沙万千匠”。我顿时对金沙遗址的功能定位有了全新的猜想：金沙遗址是不是万千能工巧匠们聚集在一起生产了举世震惊的三星堆青铜器的神圣制造业中心呢？如果是的话，它就是远古时期走上世界最顶峰的中国制造。 我近年来形成一个自己的观点，人类文化和文明的发展脚步，从远古到近古，一定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人类从原始无知状况开始认识世界，对不理解的自然物和自然现象进行纯真的观察，由于不理解而开始广泛崇拜。这一阶段就是自然崇拜阶段。第二阶段是人类认识到在大自然面前，自己是那么渺小，便神化了自然界的一切，认为世界完全在超自然的神灵主宰和控制之下，人类只有无条件地服从和敬畏神灵，才能得到生存、平安和福祉，这一阶段就是神文化阶段。再往后，人类在社会发展中，认识世界和驾驭自然的能力逐渐提高，人类便不盲目的无条件地全部崇拜神灵，开始重视自身的能力，到了周代，就有了姜子牙封神的故事，说明人自身的地位得到了显著提升，已经到了人神共重的认识阶段。到了秦汉以后，随着中国铁器出现，人类驾驭自然的能力进一步提高，人类便更加相信自身的能力，开始关注自身的生活和发展，人类开始逐渐成为世界的主角，这时候的中国便已经进入了人文化阶段。而外国还停留在继续认为上帝和真主完全主宰人类的宗教认识中。所以中国人的思想认识发展的快，比西方人的思想认识阶段更发达更成熟。
我为什么产生人类社会的思想文化的认识进化过程分为三个阶段的思想呢？这与我对彩陶纹饰的长期研究有关。由于篇幅有限，对这一问题的认识过程暂时不展开来谈。就说我接触到数量非常大的彩陶纹饰和很多汉墓室画像砖艺术表现内容之后，我便进行全方位的探索和思考，最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中国文化从远古到近古，明显的产生了三个发展阶段。即中国社会在 7000年以前是自然崇拜阶段，那时半坡彩陶和仰韶彩陶都表现了具象的魚，鸟等动物，属自然崇拜阶段的艺术。度过了自然崇拜阶段，发展到距今6000年到2500年之间，这个时代正就是大量的神话传说存在的时代，女娲补天、后羿射日等神话传说，都产生于这个时代。这个时代出现在距今5800年到4000年之间的马家窑彩陶上的纹饰，不再是自然物崇拜的表达，而是神秘化的对神灵的敬畏和祈福。也正好映证了艺术为神文化在进行创作。说明中国进入神文化时代。这个时代人们相信神灵，崇拜神灵，用已经掌握的艺术形式表达对神灵的崇拜和信仰，这就是第二阶段。到周代，中国出现了能够封神的人物——姜子牙，说明人的地位明显上升，到了人神共重的文化时代。到距今2500年之后，进入第三阶段，到秦汉时代，汉墓室画像砖上表现的人骑马、人纺织、人耕作、人送信、人杀猪宰羊等人自身活动的艺术内容，从这些艺术内容看，这一时代的艺术创作主要表达人自身的活动和需求。说明中国社会的神权时代逐渐被淡化，人文化时代逐渐成为主体，说明中国社会已经进入人文化时代。我们把话题回过来，再看三星堆遗址，时间在距今6000年到2500年之间，它就是神文化时代的一个典型产物。
现在我们谈三星堆遗址和金沙遗址，三星堆遗址测定年代为：公元前4800年——3100年，而金沙遗址的测定年代为：公元前3200年——2600年。两个遗址都是神文化时代的遗址。时间差别看，这两个遗址不在同一个历史阶段。但从功能方面加以推测，一个是大量极其精致青铜器等物的使用区，一个是制造区，那么它们会不会是同一时期的遗址呢？如果是的话，为什么金沙遗址的测定年代比三星堆遗址测定年代晚很多呢？我参观金沙遗址博物馆之后，得出了新的猜想。
金沙遗址是数量巨大的能工巧匠们聚集起来的加工制造生产以青铜器为主体的制造基地，他们制造出的器物，完全供应给作为神都的三星堆的祭天活动去使用。很可能金沙遗址这个加工、生产基地，与三星堆遗址这个使用器物的神都在时间上实际是同一个历史年代。那么为什么金沙遗址测定的时间晚于三星堆遗址呢？这完全有可能是因为这里制造的早期器物都送往三星堆，所以三星堆遗址根据这些早期祭品，测定的年代就很早。而金沙遗址是工匠制作区，只有晚期剩下的青铜器具留下来，测定年代就必然是晚期。这可能就是专家们误判这两个紧密相关联区域不是同一时期遗址的原因所在。把相同年代的两个不同功能区，一个是制造区，另一个是使用区。由于测定时间差距大，而不能统一起来考虑，这就是关键原因所在。
这是我的猜想，我希望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对两个遗址的功能定位进行重新思考。这无疑是一个较为重大的考古课题和文化学术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