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的一家

大漠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的姥爷是模糊的,只停留在儿时四岁左右的记忆中,此后姥爷便离我们而去,更多的情况是从妈妈平时的讲述中知道的。</p><p class="ql-block"> 姥爷姓赵,出生于现山西阳城町店镇尹家村的侯庄,从庄的名字上可知这个小庄是以姓侯的落户此地才发展起来的,赵家是何时来到这个庄上的,成了一个谜,现在在世的已经无法追溯和记忆了。</p><p class="ql-block"> 姥爷出生于二十世纪初,正是世事更迭、兵荒马乱的年代,姥爷的爸爸用几亩薄地、外加辛勤的劳作,勉强维持着全家六口人的生活,直至最后,为了让最小的孩子活下来,也被迫将其过继给芦苇河边大宁村一富家去放牛。姥爷的爸爸过世后,家中老二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将家中的田产输了个净光,同时也染了一身的传染病,被迫住在庄上山后的土窑洞中维持活命。姥爷从此的生活,就靠自身使不完的力气为别人家种地打工为生,成家后,生了大姨二姨大舅,恰逢到了民国三十年左右(1941年)的灾荒岁月,地里是颗粒无收,连给别人家种地的机会也没了,听说晋南的浮山县有地可种,便一担子将三个儿女和家当挑起来上了浮山,在浮山一个不知名乡村边的土窑中住了下来,好在是这里的地多,黄白的土地特别适合种土豆和红薯,填饱一家人的肚子是不成问题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老姑,姥爷唯一的妹妹,刚开始嫁到了离县城不远的清林沟,穷苦的生活,让家中的顶梁柱早早也不在了,为了活下去,她带着一双儿女,无奈中找到了过继到大宁村的弟弟,悄悄吃了个饱肚,然后才在弟弟依依不舍的护送下,又渡过了芦苇河的南岸,面对无以为继的生活,坐在南岸边的她,长时间的没有走开,尚在襁袍中的女儿也在不知不觉中随河水逝去。</p><p class="ql-block"> 如果日子就这样下去,可能姥爷一家就都会归籍晋南了,但是到了一九四五年,日本人投降了,阳城在当年的四月就率先得到了解放,太岳区的首脑机关也随之迁到了这儿,阳城老家成了解放战争的大本营和大后方,阳城人民在支援全国解放的同时,也根据中共中央的“五四指示”,开展了如火如荼的土改运动。消息随着出击晋南支前的部队民工传到了浮山,我的姥爷心动了,根在阳城,要回老家,一九四六年,姥爷同样的一幅扁担,担起了全部的家当,往老家回,不同的是,家中又添了两口人,多了我妈和我的小舅,我妈当时四岁,一路上走不动了间或还能坐一阵子萝筐,享受一下我小舅才能有的待遇。 </p><p class="ql-block"> 回到老家后,果然分到了十多亩的良田,活命自此就有了保障,我最小的姨姨也出生了。听我妈妈讲,我的二姨有使不完的力气,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可惜在她十七岁的那年,正是人生最好的年华,却染上了一个不知名的疾病,走了,成了全家一个最大的遗憾。</p><p class="ql-block"> 世事变迁,几十年又过去了,随着社会的进步,生活条件的不断改善,姥爷的后人们逐渐枝开叶散,繁衍壮大,家族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三代四代,都通过自身的努力彻底地改变了命运,走出了山村,走向了全国各地:他们有的奋斗了生产的第一线,成为了所在行业的佼佼者;有的顺应社会发展的大潮,自主经营发展成就斐然;有的挤身于公职事业人员队列中在努力向前;有的三代从戎保家卫国;更小的四代五代们,赶上了好的时光,读硕读博,走在了不停地学习深造的路上,在努力弥补着前辈们的遗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