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特别的遇见——徽商曹霆声及其后人

冰心见月

这是一次特别的遇见，也是一段奇妙的缘分，关于曹霆声及其后人的故事……

这两本书是歙县徽州古城一名为“黑乎乎”小食店的女主人曹芸芸赠送给我的，为赠书签名的是曹芸芸的父亲曹新运，他是歙县名绅曹霆声的长孙，老人1938年生人，最大的愿望是为祖父曹霆声平反，曹霆声1952年在新中国肃反运动中被定罪历史反革命，判刑12年，文革又遭批斗……一个在抗战期间救济难民，出钱出力颇多；一个捐资歙县教育、修建医院的开明绅士；一个独自出资30余万银元修建徽杭公路的歙县商界领头人；一个古文功底深厚、擅长书法和诗文的儒商；一个热心接济和帮助乡邻的良善之人；一个慈爱宽厚的父亲、祖父；一个言谈举止儒雅的谦谦君子，怎会是十恶不赦的反革命？曹新运老人家怎么也想不通！他一直坚持上访、申诉，但因历史事件时间久远，上访信件均被相关单位退回，老人锲而不舍，还向歙县法院复印了70年前对祖父的判决书，老人家竭尽全力、想方设法地努力争取为祖父沉冤昭雪，但因势单力薄，不了了之……老人家为我签名的时候，毕竟88岁高龄了，双手已有些颤抖，但是目光如炬，透露出一丝凄凉、不甘和深深的悲哀，我内心十分不忍……随着了解地越来越深入，我心生诸多感慨，在历史变幻和时代洪流面前，个人命运如同沧海一粟般微不足道，不论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他们的命运总是带着鲜明的时代特征。曹霆声，从其曾祖父曹竹君走出大山到上海当学徒开始，历经四代人的持续辛劳经营，到曹霆声达到鼎盛时期，可一场所谓“肃反”的政治运动，被人为地扩大化，建国之初还被评为 “开明绅士”的曹霆声，瞬间被打成历史反革命，关进监狱，所有家产全部没收……

想到近九十高龄的老人坚持不懈地写材料上访为祖父的公正努力抗争和苦苦挣扎，我很想尽一己之力为他做点什么，我查阅了相关资料，政治运动类的历史案件有其特殊的平反申诉途径，可通过统战部门递交申诉材料，依托关注历史正义的NGO或律师团体（如地方法律援助中心）。近几年有2个成功案例供参考：一个是2014年福建对“闽南地下党冤案”的平反，依据中央1982年《关于落实历史老案政策工作的通知》重新认定；另一个是2020年湖南某家族通过法院再审程序，推翻1951年土改时期的错误判决。关键是家族全体成员要团结一心，集体协作，才能应对平反申诉过程中的纷繁复杂、劳神费力的诸多琐事。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历史案件符合专项平反政策，属于已公开平反的群体性事件（如“地下党历史遗留问题”），可依据中央文件直接申请恢复名誉。

歙县徽州古城入口处不远有一颇有特色的小食店，店名叫 “黑乎乎”，店主曹芸芸2025年4月11日赠送我两本书《纪念徽杭公路通车九十周年》、《岑北诗存》，讲述她的高祖父曹霆声的生平经历、公益义举及自创诗文。曹霆声可不是一般的商人，人称“曹百万”，是徽州歙县商界大佬，曾任歙县商会会长，涉足的产业很多，造纸、绸布、典当、百货等都有，也在上海、天津、沈阳、汉口、西安、杭州、太原、宣城都有店铺。后来，他又涉足交通运输，参与修建歙篁（墩）公路，赞助修建芜湖到屯溪公路和歙县到昱岭关公路；还组建了“鸿飞汽车运输公司”，向安徽省建设厅承包歙昱公路货运。民国年间曾被选为国大代表。

1949年后，有钱人家成分高，如没有离开大陆，结局自难预料，曹霆声被关了12年。

‌曹霆声（1901—1971），名光发，安徽歙县航埠头人，民国时期歙县首富，曾任歙县商会会长，家族商业总监，参与修建歙篁（墩）公路，赞助修建芜（湖）屯（溪）公路和歙昱（岭关）公路。组建“鸿飞汽车运输公司”，向安徽省建设厅承包歙昱公路货运。民国26年（1937）被选为国大代表。抗战期间救济难民，出钱出力颇多。

在富商林立的徽州，能脱颖而出被世人认可的，不仅仅要富可敌国，更重要的是要有利于百姓的贡献。民国时期的歙县四大富绅（航埠头的曹霆声、灵山的方晴初、蓝田的叶峙亭、歙县县城的鲍咏松）。第一位曹霆声，航埠头人，如今打箍井街的曹氏二宅就是他建的。曹霆声的产业很多，造纸、绸布、典当、百货都有，并且在上海、天津、沈阳、汉口、西安、杭州、太原、宣城都有店铺。后来，曹还投大量资金用于建设公路，歙篁公路、屯芜公路、歙昱公路都有投资，又成立鸿飞汽车运输公司专门从事徽杭公路的客运业务。

航埠头最早走出村子的是曹竹君。他早年赴上海当学徒，后开设怡大纸行，怡大纸行后成为商务印书馆和中华书局的供应商，曹家生意愈发蒸蒸日上。曹竹君之子曹恩棠子承父业，不仅生意做得好，还常行善举，民国时期曾获得北洋政府颁发的奖章。

曹恩棠有四子，长房曹志汾有个儿子叫曹光发，又名挺生，别号舟庐主人、南海钓徒。后改名曹霆声。曹霆声在安徽省立第三中学毕业，考入安庆法政学堂，思想上接受了陶行知、郁达夫等启蒙。民国时期，曹霆声与堂兄弟曹九如商业集团在杭州、上海等地开设绸庄、纸行、当铺、房产、百货等，获巨大收益，成为富甲一方的徽商巨贾。曹霆声曾任歙县商会会长。如今打箍井街曹氏二宅就是他建的。

曹霆声回报乡梓，兴学助教，修路扶贫。其中贡献最大的便是修建徽杭公路。

歙县徽城镇打箍井街，曹氏二宅。此宅由民国富商曹霆声于清末民初所建，坐西朝东，二宅并联，四合式带天井，精美砖雕门罩。内有砖、木、石雕，完美的沿袭了徽派三雕刻艺术，天井两侧有廊，雕花雀替手工艺极其精湛。现在是徽班纪念馆。 ​​​

商界大佬的宅子，从选材到做工自然都是考究的，这是曹氏二宅作为民宅列入安徽省文物保护单位的原因。关于曹氏二宅的建筑艺术，县志介绍说，曹氏二宅坐西朝东，二宅并联，都是二进三开间二层楼房，四合院式，带天井，有精美砖雕门罩，宅前和南面有庭院和附属用房。上、下堂都有厢房，天井两侧有廊，雕花槅扇装修精美。

打箍井街因街上有一口石箍古井而得名。这条街是距徽州府衙和主街最近的居住区，许多房子为富商名宦之宅。 坐落在打箍井街上的曹氏二宅，是由徽商后裔曹霆声兴建于清朝末年的，也称“舟庐”，喻指徽商出去经商，走的是水路，视水为财，舟是船的意思，庐是房子的意思，代表了主人高深的意境。曹氏二宅与古城的府衙门、许国石坊相邻。该宅地处府城内，设计巧妙，南北二宅通宽1 1米，入深13米，四合院式的楼房,布局实用独特，宅内构件雕饰精美，保存完好，是徽州古建筑传统风格延续发展的典范。 曹家南宅，凡是商务迎客，红白喜事，节庆宴宾的集体活动，都需要在这里进行，一字形豪华砖雕门罩，下砌水磨青砖墙面，简洁大方，门左右墙脚，特选配坚固的石雕刻件防雨防损，稳健、端庄有气势，整体节奏韵律不卑不亢，视觉比例都恰到好处，寓意福禄临门，显示了名门望族的祈求。 曹家北宅，是传统式的徽派格局，这里是曹家内眷家属的生活区。两边的房间是老爷、长子的卧房，前面是天井，天井两侧雕花隔扇内称“阁厢”。

曹氏二宅位于歙县徽城镇打箍井街20号。曹氏二宅是清末民初徽州民居的代表性建筑。建筑面积994平方米，工艺精湛，保存完好，砖、石、木雕精美。曹氏二宅属古徽州府城内的建筑，真实地保存了徽州文化的历史信息，对地理、人文、建筑等，具有综合研究价值。

歙县雄村镇航埠头村内俗称的“翰林园”遗址就是歙县民国四大富绅之一曹霆声家族的一个老宅，现仅存巍峨耸立的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