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的花蕾

海波

凋零的花蕾

“凋零的不是花，是被岁月碾碎的梦。”——题记

小学三年级时，在美术老师的悉心鼓励和奖掖下，我曾痴迷于画画并展现出些许天赋。然而后来因家境贫寒，课余时间全被生计琐事占据，这份艺术萌芽终如昙花一现，在生活的重压下渐渐枯萎。这段与绘画的缘分，只能自生自灭，迅速消逝在岁月的长河中。

我对绘画的感知启蒙，源于在邻居家偶遇的一幅画。那天父亲让我去杜伯伯家还自行车，嘱咐我送完就赶紧回来。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自行车可是稀罕物件，普通人家根本买不起，有辆自行车就比现在有辆私家车还要风光。而杜伯伯家不光有自行车，据说还藏着一架钢琴，这在我们那个小地方简直是传奇般的存在。我那时刚能够到自行车把手，听说去杜伯伯家，心中特别高兴，因为我早就想去杜伯伯家看钢琴长什么样了。

杜伯伯不是普通人。听大人们说，他早年留学德国，回国后在蒋军部队当过机械师，后来成了解放军的俘虏。不过他两个儿子却十分了得，早在大学时期就为延安工作，解放后都成了大城市里的国家干部。因为儿子们有出息，杜伯伯家的日子过得比一般人家宽裕许多。

这是我第一次踏进杜伯伯家的院子。推开斑驳的木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墙角蛐蛐的叫声。本来满心期待能看看那架神秘的钢琴，可一抬头，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瞬间吸引了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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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墙上都是印刷的年画宣传画，而杜伯伯家那幅可能是一幅水彩画，画面上，一匹枣红色的马高高地扬着头，直直地凝视着我，尾巴潇洒地散开；马蹄下是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地，远处山峦起伏；蓝天上，一缕淡淡的白云悠然飘荡。

那时我刚上二年级，家里祖辈都是普通人，没有一点艺术熏陶，按理说根本看不懂什么绘画的意境韵味。可不知怎么的，这幅画就像有魔力一样，把我牢牢吸引住了。杜伯伯热情地招呼我坐下，还递来饼干，我却像着了魔似的，眼睛一刻也舍不得从画上挪开。当时心里觉得那幅画让人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远山和蓝天白云别有一番意境。直到听见父亲在外面大声呼喊，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心里还想着那些意境和那匹神气的红马。

这次偶遇，像是在我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当时我也说不清，这到底是小孩子一时的好奇，还是骨子里真的有绘画的天赋。但很快，这份对绘画的喜爱和潜藏的潜质，就有了展现的机会。

1964年春天，我上三年级没多久，父亲调到离总场十几里远的畜牧场工作。我们全家也跟着搬到了一个叫小南沟的地方。和生活便利、热闹得像小城市的总场相比，小南沟显得格外荒凉。这里连个像样的商店都没有，到了晚上，只有星星点点的煤油灯亮着，电灯还是稀罕物。

不过让我惊喜的是这里的学校。高大的砖瓦房教室，明亮的玻璃窗，整齐的木桌椅，比原来的学校好多了。更让我开心的是，这里没有了以前学校里那种明显的界限——干部家庭、工人家庭和农村家庭的同学总是泾渭分明，对家庭有政治问题的同学还会另眼相看。在小南沟学校，这些隔阂都不存在，男同学女同学相处得十分融洽，大家都把彼此当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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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学习上我却遇到了大难题。原来学校的汉语拼音还停留在"啊呜鹅"的基础阶段，新学校的语文作业已经进阶到拼音填文字和文字加拼音这样有难度的内容。我每天对着作业本抓耳挠腮，完全摸不着头脑，作业总是拖到最后才勉强完成。

班长白福萍是个热心肠的女同学，每次收作业时，她都会像大姐姐一样耐心地指导我、等待我。还有好几个同学也会热心帮忙，给我讲解题目。可惜不知道是我太笨，还是他们的方法不适合我，越教我越糊涂，作业反而做得更差了。

无奈之下，同桌徐建国提议我抄作业。为了按时交差，我只好每天都这么做。那些日子，第一个交作业的同学总会主动把本子放在我桌上，大家的关心让我既感激又愧疚。这份一时的偷懒，却在我五十岁学习电脑时带来了麻烦——因为基础没打好，我不得不重新学习汉语拼音。

在新同学们面前，我也有过"高光时刻"。一天，语文老师请假，课程临时换成图画课，而且我们三年级要和五年级一起上课。教美术的袁老师每次上课前，都会用小黑板提前画好范画，让同学们临摹。

那天，袁老师的小黑板上是一幅人物画，题目叫《我们一起来栽树》。画面中，右边一个小女孩半蹲着，双手扶着一棵一人高的小树；左边一个小男孩弯着腰，双手握着铁锹，正在往树坑里铲土。从画面来看，这两个人物的动作线条十分复杂，我心想，这样的画怎么可能是我们三年级学生能完成的作业？

袁老师似乎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解释道："这个作业原本是五年级的，因为三年级孙老师突然有事请假，来不及准备新的范画，所以两个年级就一起做这个作业了。"袁老师同时还教我们体育，平时总是一脸严肃，上课时更是严格，同学们都有点怕他。面对这样的安排，我们即便心里不满，也只能默默接受。

以前的美术课，我们画的都是线条简单的图案，从未接触过如此复杂的人物形象和线条。一时间，三年级同学议论纷纷、抱怨不断，就连五年级同学也觉得作业难度太大。我虽然没有抱怨，但心里也直犯嘀咕，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下课铃响了，教室里没有一个人交作业。等袁老师离开后，大家才一边抱怨一边陆续把作业交到讲台上。其实因为作业太难，很多同学都交了白卷，所以才等到老师走了才敢交。

我一直低着头认真地画着，但越画越烦躁，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甚至担心下一次图画课，自己会成为作业不合格的反面例子。看到同学们都交了作业，我更加着急，差点就想随便画完交差了事。

就在这时，一个高个子的五年级女同学交作业时路过我身边，看到我还在专注地画画，她便探头看了一眼，突然就惊呼："哎呀，你们快来看呀，这个小孩画得多么好啊！"她的话一出口，几个五年级女同学立刻围了过来，纷纷夸赞我的画。有个女同学甚至像大人一样抚摸着我的头，亲昵地说："你怎么画得这么好！"

那时我不过八九岁，面对这些个子高高的女同学，觉得她们是在逗我，尤其是两个挤在我身后的女同学，辫梢不停地扫着我的耳朵和脖子，让我浑身不自在，顿时羞红了脸。

其实，我心里一直埋怨袁老师拿五年级的作业为难我们，作画时也是反复修改，十分吃力，本以为自己的作业肯定惨不忍睹。听到大同学们的夸奖，我还是不太自信，连忙用左手挡住作业，不让她们看。等她们离开后，我生怕再被围观，赶紧胡乱添了几笔，就匆匆交了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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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一周的美术课，我已经忘了上次被大家夸赞的事，只祈祷自己的作业不要被当作反面教材。袁老师说："上周的美术作业，大部分同学都画得不理想，有些同学甚至交了白卷，这是不应该的。不过，我们班也有画得非常出色的同学。"说着，他举起一本作业让大家看。

由于距离较远，后面的同学都看不清，纷纷好奇地询问是谁。袁老师说出了我的名字，还让同学们传阅我的作业本，作为对我的嘉奖。那一刻，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但我仍然觉得自己画得不够好，不应该是最好的。

当作业本回到我手中时，我发现袁老师用红笔在上面画了两条红线——原来我把左边小孩的两只胳膊画得粗细不一致，这么明显的小瑕疵，当时匆忙没有发现。仔细端详，自己才觉得整体画得确实还不错。现在想来，一个从未接受过美术教育的八九岁小孩，能完整地临摹下这幅画，不得不说确实有点绘画天分。

这件事让我明白：看似困难的事情，只要认真对待，不轻言放弃，就有可能取得成功，也让我意识到自己是有画画"才能"的。

接着，袁老师又拿出五年级女同学徐爱国的作业让大家欣赏。她的作业用水彩上色，画面十分精美：小树叶翠绿欲滴，树干呈浅棕色；近处，两个人物穿着鲜艳的衣服正在栽树，头顶是蓝天白云，脚下是黄色的土地；远处，地平线上矗立着工厂厂房，大烟囱冒着烟，厂房下方是一长排绿色的树林，蓝天与大地的颜色过渡自然，宛如一幅和谐美妙的远眺图。

徐爱国的画充分发挥了她的想象力，充满了理想主义的浪漫色彩，展现出了未来画家应有的艺术气质。我一下子就被震撼了，心里既羡慕又佩服，暗自发誓要向她学习。成年以后，每次看到画展信息，我总会期待能看到徐爱国的名字。可惜，始终未能如愿。我不禁好奇，这样一棵极具绘画天赋的幼苗，为何没能长成参天大树？按理说，徐爱国同学家境优越，父亲是当地最大医院的院长，母亲是国家干部，完全有条件支持儿女完成学业。她的三个弟弟——保国、建国、卫国，也都喜欢画画，但都不及姐姐画得好。我还记得，她们姐弟都是运动健将，学校每次运动会的短跑项目，他们姐弟都是班级第一名，这或许和他家良好的经济条件、充足的营养有关。

从那以后，我便深深地爱上了画画，有时间就画。我家的墙上经常贴着我的画，有骑自行车的人物，有挑着两水桶的人物等。这些人物画不仅线条复杂，还需要注意各部位比例和人物重心，难度不小。若是当时环境允许，按照这样的发展，或许成年后我真能从事以画为业的人。

那时，我还有一个梦想，等将来有钱了，一定要买一盒水彩，画一幅像杜伯伯家那幅红马、蓝天、绿地般美丽的画。那幅画中的红马身姿矫健、奔跑如飞，它在草原上自由驰骋的形象，象征着无拘无束的自由。它的活力不仅体现在身体的强壮和奔跑的速度上，还体现在它对生活的热情和积极态度上。我渴望像红马一样，摆脱生活中的种种束缚，自由自在地追求自己的梦想，享受生命的美好。

那段时间，因为袁老师的鼓励和我的示范，班上同学们也都爱上了画画，几乎人人都买了水彩或油彩。课余时间，大家都沉浸在绘画的乐趣中，画画在班上蔚然成风。一些同学还会拿着自己的作品让我提意见，同学们的天真淳朴可见一斑。

袁老师明显的偏爱，让同学们也跟着高看我一眼，还开始戏称我为"画家"。有一次，女同学吴爱萍画了一幅铅笔线条画：桌面上一个盘子里，放着一个大尺寸的苹果。她拿着画稿和水彩来到我桌前，偏要让我帮她上色。她希望苹果的红色和绿色能自然融合，可我从未用过水彩，心里有些胆怯，不敢接过画笔。几个同学见状，都想尝试一下，争着要画。同桌徐建国动作迅速，抢过毛笔就涂了起来。其他人立刻说他画得不好，吴爱萍也觉得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坚持要他住手，不跌声地说：快给"画家"。其实，我既不会用水彩，又因家境贫寒没见过真正的苹果，自然画不出她想要的效果。但大家并没有怪我，反而都怪徐建国先把画"毁了"，我才无能为力的。同学们的友好和对我的偏爱，由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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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女同学，除了白福萍、吴爱萍，我还记得王萍和唐棠；男同学除了徐建国、朱岱山，特别记得林玉生。林玉生学习成绩不太好，但特别爱唱歌。只要不是上课时间，总能听到他响亮又深情的歌声。他最喜欢唱《蓝蓝的天下白云飘》，几乎每天都要唱上几遍。他唱歌时总是旁若无人，尽情投入。有一天，他一直唱到上课铃声响起才停下。班主任孙老师走进教室后，也忍不住说："我走出办公室，远远就听到林玉生那动人的歌声了，你要是能把唱歌的劲头分一点给功课该多好。"现在回想起那段天真无邪的少年时光，袁老师的小黑板、徐爱国的水彩画、林玉生的歌声，依然会在眼前晃动，晃得人鼻子发酸。

让人遗憾的是，因为第二年父亲又一次工作调动，我不得不离开那所美丽的学校和可爱的同学们。离开那天，同学们都来送我，大家依依不舍，约定以后一定要保持联系。现在我常常想念大家，如果同学们读到此文，真希望你们能记得我，期待与你们联系，共叙往昔情谊。

在之后的美术课上，袁老师让我们画过水果、飞机、轮船，还画过两个人打篮球。无论多么复杂的图案和线条，我都不再觉得困难。由此可见，一个人的天赋和潜质，在鼓励之下能够得到极大的激发。每次上课，我都是袁老师的"宠儿"，不仅会得到口头表扬，作业还会被展示出来。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受到老师的偏爱，内心是多么的开心和满足。

不过，我对自己的画始终不太满意，因为我总是以徐爱国的画为标准。相比之下，我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差距。那时，徐爱国的图画作业本已经被贴在了学校的阅读栏里，她的每一幅画都堪称佳作，我一有空就会去欣赏。同样是画打篮球的作业，她画的是：近处两个人在投球、阻挡；远处蓝天白云，大地绿草如茵，还有庄稼、村庄和树林，天地间的颜色过渡自然和谐。袁老师上课时的范画只是简单的粉笔线条，而徐爱国却能根据自己的想象，将作业发挥得淋漓尽致。总之，无论袁老师的范画多么简单，徐爱国都能创作出无比美妙的作品。

我尤其喜欢她画中那些充满浪漫想象的远景，或许，这就是画家与生俱来的艺术天赋吧。

AI完成的 割草的农村少年

可惜，1969年我全家回到农村，生活变得更加艰难。在农村，农民家家都养猪，生产队还有牛和马要吃草，为了补贴家用，所以的小孩子都必须从事割草工作，我的空闲时间都被割猪草等劳动填满。农民们大多不喜欢阴雨天，而我却天天盼着下雨，因为只有在阴雨天，我才有空闲拿起画笔，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当我坐在桌前，听着外面的雨声，随着笔下线条的延展，仿佛进入了一个只属于我的梦幻世界。然而，一旦雨声变小，我的梦也就醒了。我不得不怀着不舍的心情，放下未完成的画作，拿起镰刀背篓，走进泥泞的田野，继续割喂牛的青草或喂猪的猪菜。

如今，我曾经不止一次感叹，我当年为什么那样听话？！如果我有一点叛逆的性格，拒绝去做不喜欢的体力劳作，父母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可那时的我，只能默默服从，看着心爱的画笔渐渐蒙上灰尘。渐渐地，我竟然彻底忘记了画画这件事。从五年级开始，我再也没有画过一张画。这固然与我家庭贫困、劳作频繁有关，但更重要的是，我再也没有遇到像袁老师那样的知音老师，也没有了曾经浓厚的学习氛围。

写到这里，我想起一件事，足以证明袁老师是个充满情趣的人。袁老师不仅教美术，还教我们音乐。有一次音乐课学唱《志愿军军歌》，他觉得我们唱歌软绵绵的，没有唱出歌曲中那种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于是立刻把全班同学带到操场上列队走正步，喊着"一二三四"。大冷的天，他脱掉大衣，冒着寒风给我们示范军人的动作。直到他觉得我们有点军人的样子了，才穿上大衣，带我们回到教室继续唱歌。好像听徐建国说过，袁老师曾经就是志愿军的一员。想起袁老师在寒风中认真教学的样子，至今仍让我感动。少年时代，能遇到赏识你的老师，真是人生第一件幸事。

上世纪的宣传画

后来，虽然我不再练习画画，但基本功还在。由于中途几次失学，直到1973年我才初中毕业。那个年代，音体美课基本都是参加劳动，我们几乎没上过美术课。然而，毕业考试时却有美术作业，临摹的范画是一幅《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宣传画。不出所料，全班同学大多不及格，而我凭借之前的功底，画得比较好，得了93分。那张作业画，我一直保存到五十多岁，后来不慎遗失了。那是我最后一次画画，从那之后，生活的重担、对未来的迷茫，以及为了温饱的奔波，让我再也没有时间和心情拿起画笔。

成年以后，我去西安的二叔家，看到一本叫《列平的画》的书（列平也译作"列宾"，俄国画家）。我立刻翻开阅读，二叔不解地问，这是一本画册，又不是小说，你怎么看得那么入神？我便把童年"画家"的往事讲给他听。

二叔惊讶地说，看起来，喜爱画画可能是有基因的。他在小学时也表现出较高的绘画天赋，从部队转业时，还想去画院学习。我一下子想起，小时候在奶奶家看到一幅画在相片框背板上的水彩画，画面上方写着"看谁算得对" ，画中有两个学龄前小孩坐在桌子前，面前石板上写着"2+3="字样，小孩子在数手指。原来这幅画的作者竟然是童年的二叔。这样说来，有某一种爱好并且年幼时就展露出才华者，应该是天生的。从二叔和我的经历可以证明，"天才"这个词不是恭维话。

ai模拟的二叔少年时代的画作意境 用ai模拟二叔少年时代的画作意境

如今，当我写下这篇文章，试图配上《我们一起来栽树》这幅画时，拿起铅笔，想要勾勒人物的身体姿势、重心和腿部线条，却发现自己早已力不从心，完全不知从何处下笔。曾经的绘画天赋，在岁月的流逝中已经彻底黯淡了。一连画了五六稿，都无法达到六十年前的水平。最后，还是借助AI工具，才勉强找回一点儿时的感觉，这实在让我沮丧又感慨万千！

回顾过往，我深刻意识到，一个人仅仅有天赋，如果出生在贫寒人家，没有良好的环境、老师的引导和稳定的经济基础，只能是昙花一现，终究会败在温饱的需求中。那匹曾经惊艳我童年的红马，那些未能实现的画家梦，那些消逝在岁月里的绘画时光，以及与绘画相关的点点滴滴，只能成为我心中永远的遗憾，最多，也不过是我生命中一段独特而珍贵的回忆而已。

它们提醒着我，曾经有那么一段纯粹而美好的岁月，让我与绘画相遇，与可敬的老师和可爱的同学们相处，在我的人生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永远留在了岁月的长河中。虽然这个画家梦没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但它依然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美梦，值得我用一生去回味。"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那些未圆的梦，恰似锦瑟上的弦音，在岁月深处，久久回响。

2025年5月1日13:37:32

网上图片，曾经也画过这样的图。当时没有见过兰花，是以黄花菜为蓝本。

俄罗斯画家列宾的作品《归来》

作者手机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