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就在二0一九年的元月一日,我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从公交车上走下来,快步向河南省中医院走去,因为那里,住着在医院治疗胃癌晚期我的大姐。</p> <p class="ql-block"> 当我从十五楼的楼梯口走下来后,迎面看到大姐在轮椅上,被她的儿子推着在活动。我快步上前握着大姐的手,喊大姐的时候,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我。这时候,我激动的心情,一下子便跌落了下来。眼泪,不自觉的流了来。</p> <p class="ql-block"> 我接过轮椅,大姐的儿子说,大姐的身体状况更加严重。一直处于半清楚,半糊涂。即便是清楚,也极少说话。</p><p class="ql-block"> 元月二日这一天,大姐的神智越发恍惚。两腿也不听使唤,去卫生间,需要两个人搀扶。流质饭,也吃的极少。时不时的把吃饭和饮水变成了吹泡泡,吃饭和饮水的意识,似平在惭惭丧失。</p><p class="ql-block"> 元月三日,大姐出现了大小便失禁。病情在进一步恶化。时不时的呻吟声,变成了整天整夜的呻吟声。</p><p class="ql-block"> 元月五日,大姐的一声咳嗽,很快便有些白色的液体,不断的从口中流了出来。我一次次的用卫生纸擦去,我望着大姐痛苦的病情,心里好像五味杂陈。</p><p class="ql-block"> 元月七日夜里,突然发现大姐不一样的呻吟声,我很快打开电灯,发现大姐的氧气管并没有脱落,只是脸上发红。额部发烫。我很快用湿毛巾反复去降温。到第二天医生上班检查时,体温还在三十八度。大姐的口角白色液体在增加。血压严重不稳定,脉搏也多次暂停。我知道,大姐的病情,巳经到了非常严重危险的时候了。</p><p class="ql-block"> 元月八日,大姐的舌尖突然顶住上腭,医生想办法往下按,一松手,很快又弹了上去。下午,我要求大姐的儿女,一定要尽早出医院回家,决不能再拖延。在晚上九点,我们一起踏上了返回家乡的路。</p> <p class="ql-block"> 元月九日,是我难以忘记的一天。大姐的呼吸更弱了,紧闭的双眼,再也没有睁开过。在傍晚时分,大姐的嘴裂了两下,便永远的和我分别了。</p><p class="ql-block"> 就在这一天的夜里,下了一场雪,四野的素装一片洁白。挂滿雪花的树枝,在微风下不停的点头,好像是为大姐的离去,而感到惋惜。</p> <p class="ql-block"> 大姐呀,虽然说,你已经离开了我。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我九岁时候,妈妈因为患食道癌,离开了我的时候,是你给了我极大的安慰。是你从那时候一直照顾我的衣食住行等等。更不会忘记,在那严寒冬天的夜里,你在煤油灯下给我做鞋的样子。永远不会忘记,你缩衣节食,把省下来钱和粮票寄回家,补贴我用。更不会忘记,你把我每一年穿的衣服牵挂在心里,使我从来不畏夏热冬寒。大姐呀,你的恩情,使我终生难忘,如果有来生,就让我们再做亲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