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巳年花影集（11）——二月兰与马兰花

清

　　二月兰又名诸葛菜。史载，当年诸葛亮北伐时军队粮草不足，需采集野菜充饥，发现一种野菜叶茎根俱可食用，便大力推广种植。民间将其称为“诸葛菜”。不知什么原因，也不知什么时候，诸葛菜的名字竟然被张冠李戴了。二月兰成了诸葛菜，而真正的可以充当军粮的诸葛菜，通常是叫作大头菜的。

二月兰原产地在北方。但小时候的黑龙江老家，没有见过它的身影。最早遇到它，是在山东曲阜的孔林。时间是二十年前的三八节前后。参拜孔庙之后，游览孔林。当时导游说了些什么，自己又看了些什么。现在已经毫无印象。还记得的，只有遮天蔽日的古树下面，一片又片蓝幽幽的花。在树荫下斑驳的阳光里，像流动的晨雾，也像飘浮的夕烟。导游说，这花的名字叫二月兰。于是，和那粉笔画彩般的蓝色一起，记住了这个生动形象的名字。后来的日子，每每看到蓝色的小花，总会想到了它。

二月兰的花，与油菜花的形状大小相似，但花瓣更薄更柔更舒展，且微曲弯垂，犹如舞裙飘飞。简洁中不乏雅致，自有一份委婉灵动之美。但更喜欢的是树下林间，成片的二月兰所营造出的，属于大地的静谧的星空之蓝。不再是鲜艳的花野，而是弥漫的烟气，氤氲的氛围。

　　那日在生态走廊行走，远远地望见河畔一片蓝色花田，以为是二月兰。走近才发现，原来是小时候常见的马莲。旁边的标牌介绍其为“马蔺”。

马蔺，又名马兰。是著名的儿童剧《马兰花》中，有着神奇魔力的马兰花。也是小时候跳皮筋时所唱歌谣中的“马兰”。“一二三四五六七，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小时候，村西头还有一片尚未开垦的荒草甸。塞北春晚，五月草青，六月花开。记忆中，那片草甸上的马莲，就是六月里绽放的。大概是土壤和气温不同的缘故吧，故乡的马兰花，颜色要深，是接近于暗紫色的蓝，散发着深沉的神秘气息。因此，那时候，小伙伴们更偏爱的是鲜丽明亮的红灯笼花。

不经意间，在异乡，遇到了童年的花，还是有几分惊喜的。这片马兰花，大多是淡蓝色的，正午的阳光下，蓝的有些泛白，像流水浆洗过一样。丝毫没有记忆中，那份沉郁的神秘。却如江南四月的春光，温婉而明媚。喜欢这样的马莲——马兰开花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