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故里行

亮堂堂

蒋氏故里行

白尚立

浙江省宁波市奉化区溪口古镇是蒋介石和蒋经国父子的故乡。这个地方承载了厚重的历史，有着独特的韵味。既有湖光山色的旖旎风光，又有粉墙黛瓦的地域特色，还有丰富的历史古迹。漫步其间，好似开启了一场穿越时光的旅程。

　　看导游览图，几个景点基本在东西走向的一条街上，原来这条街叫武岭路，我们按图索骥从东北入口处进入古街。

右首第一个景点是武山庙。武山庙因背靠武山坐落于武山南麓脚下而得名。历史上它是溪口镇任、宋、单、张、蒋五姓宗族共祀之庙，始建年代不详，但在乾隆五十五年（1790）作过一次修缮。蒋介石一家对武山庙有着特殊的因缘。清末，蒋介石之父蒋肇聪（字肃庵）被推为庙首，曾召集五姓族长对武山庙作过一次大规模扩建。民国初年，这里兴办武山小学，1916年蒋经国在此启蒙。之后，蒋介石也曾出资修庙并多次入庙许愿、求签。

　　武山庙坐西北朝东南临街而建，颇具地方特色。面阔三间，前出廊，廊下左右各有石碑一通，圆圆的抱鼓石、汉白玉前栏、左右相向的石狮，再配以明柱、雀替、柁头装饰、脊翎处砖雕“二龙戏珠”“国泰民安”，显得既古朴典雅又庄重肃穆。庙的主要建筑为山门、方形歇山顶戏台、东西各三间厢房、大殿，面积达500多平方米。现辟为溪口博物馆。

说起蒋家和武山庙的因缘还真有故事。上世纪30年代中期，蒋介石的原配夫人毛福梅思子心切（蒋经国留学苏联），就到武山庙替远在苏联的儿子蒋经国求签，她摸了一张，展开一看，上面写着：“秀才出门，状元回家”。她手拿签书，怎么也猜不透意思，只好怏怏回家。西安事变第二天，蒋介石的哥哥蒋介卿正好在武山庙看戏，突然得知消息，吓得大汗淋漓，回家一病不起，不过三天就命归黄泉。到次年4月14日大办丧事，过了13天的4月27日，蒋经国携妻儿返回溪口。毛福梅请人解说签意，才知蒋介卿是清末禀生，就是秀才，她的儿子留学苏联，自然是状元了。“秀才出门，状元回家”就是：蒋介卿病故抬出门，蒋经国凯旋回故乡。从此，毛福梅逢人就说武山庙菩萨灵验。西安风波平息后。蒋介石在南京没住几天就回溪口，一下车，首先到武山庙菩萨面前烧香叩拜，以为这条命是武山庙菩萨给保下来的。后来，他遇有不顺心的事，不能亲自到武山庙求签，就托人到菩萨前烧香许愿。1949年1月，他下野回到溪口，走进武山庙，求了个下下签，上面写着：“蜻蜓飞舞力已尽，碰见蛛网更伤心。未知明日怎了结，客居他乡过光阴。”蒋介石看后，当即脸色发白，语无伦次，心想撕毁签书，但他转念一想，这是菩萨给他指点迷津，不敢撕毁，长叹一声，走出武山庙。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蒋经国发现父亲脸色如此反常，劝道：“父亲，仅仅求签嘛，何必这么认真？”蒋介石苦笑：“你哪里知道，武山庙的菩萨是很灵的，大势去也！”

　　前行百余米为武岭门，也称武岭城楼。武岭门是溪口镇的门户，是进入溪口镇的必经之路，用粉红色块石砌成，因建于武山山脊处而得名。1929年之前，这是个小庵堂，两间低矮小平房，房内有几尊菩萨塑像，称“武岭庵”，蒋介石的母亲笃信佛教，常来此念经拜佛。1930年蒋介石改建为三间两层的武关式城门建筑，飞檐翘角，城墙如铁，既有金陵中山门的巍峨，又有京城故宫的气象。两面门额都镌刻有“武岭”题字，正面为国民党元老、著名书法家于右任所写，背面是蒋介石亲笔手书。

　　进武岭门左首有文昌阁、小洋房。不到30米的石板砌筑的路两旁，均为直径近米高大挺拔姿态各异枝繁叶茂荫翳蔽日的樟树。石板路尽头是一座中西合璧的二层亭子——乐亭。飞檐翘角，正脊两端螭吻相向，侧脊砖雕图案装饰，单檐歇山顶，一层四周均出廊。前后各六根、左右各四根白色明柱及二层白色墙壁，除具西式风格外，尽显南国风情。亭前右前侧有一石碑，上书“乐亭春晓”，落款疑似“八十六翁王廉乐书”。

　　蒋介石对乐亭有记——《乐亭记》：“武岭突起于测溪九曲之口，独立于四明群峰之表，作中流之砥柱，为万山所景仰，不偏不倚，望之逍然。其独以武岭名者，殆取义于武德，即其地以况其所居之人耶！岭上古木参天，危崖矗立；其下有溪水漂洄，游鱼可数；牧童渔父徜徉其间，乐其无穷；其幽静雅逸之景象，窃叹世外桃源无事他求矣！而隔溪之绿竹与岭上之苍松倒影水心，澄澈皎洁无异写真，其有岁寒君子之逸致乎！旧有榭阁，名曰文昌，规抚狭陋，无足以资游瞩者甲子春，余还里扫墓，见其楹栋敬斜，行将就记，乃勘地绘图，亟思有改造之，吾兄锡侯欣然赞焉。爱董其事，命匠鸠工，建亭三楹。落成之日，属余名之。余以其位在山水之间，凡远方同志来游者，莫不徘徊依恋而不忍舍，盖无间乎仁与智，皆有乐于此也，乃取其义而名之日：乐亭。甚愿吾乡同志朝夕游乐，顾其名而思其义。因观感而有所兴起，卓然以自立也，庶不负今日改造斯亭区区之意也夫！”

原来“乐亭”为蒋介石命名。其实，《乐亭记》不单单记的是这座亭子，更多的是西南不远处的“文昌阁”。在外乡人看来，乐亭就是文昌阁，但溪口人还是称这座亭子为乐亭。

　　文昌阁亦称“奎阁”，地处武山南段，坐南面北，块石磊台，青砖砌墙，飞檐翘角，梁架雕人物花鸟，廊饰花窗，阁顶悬红木宫灯。文昌阁始建于清雍正九年（1731），是溪口古镇文士拜祭文昌帝君和同人聚讲雅集之所。阁下有潭称武岭潭，潭深水碧，游鱼清晰可数。1924年清明，蒋介石回乡扫墓，见文昌阁年久失修，规模狭小，便出资请兄蒋介卿负责重建。到1927年12月蒋宋完婚后，文昌阁便成为蒋宋别墅和他们的藏书楼。西安事变后张学良将军被幽禁溪口雪窦山前，曾在这里暂囚几日。1939年12月12日，文昌阁在侵华日军肆意大轰炸中夷为平地。1986年由政府出资按民国时原貌复建。

当年文昌阁的“奎阁凌霄”是溪口古镇十景之一。

　　二层阁上是个大客厅，正中间墙壁上挂有蒋宋结婚照，里边的中式家具十分考究。蒋介石住文昌阁别墅期间，通常在这处与山水相亲的大客厅接见僚属，有的还被安排在这里下榻。西安事变后的1937年春，前来溪口向蒋介石探伤的国民党副总裁汪精卫，曾留宿于文昌阁。客厅东边有两间屋子，靠南一间为蒋宋起居室，宋美龄对文学、音乐、绘画等造诣较深，还能流利地弹钢琴，又会写一手秀丽飘柔的毛笔字，室内琴棋、书案一应俱全。靠北一间为蒋宋卧室，室内的卧床是根据宋美龄的喜好选定的。当年留声机置于卧室门外，午休时宋美龄喜欢听音乐，不是带词的歌曲，也不是热闹的交响乐，而是她选定的轻柔舒缓而抒情的小提琴独奏曲。

　　文昌阁拾级而下往东不几步便是小洋房。小洋房又称“剡溪小筑”“涵斋”，面临剡溪，西式三开间平顶楼房，因其建筑样式为两层西式小楼房而得名，与中式文昌阁风格截然不同，对比鲜明。1937年4月，蒋经国携妻儿从苏联留学回国后，奉父之令在此研读中文并撰写《旅俄报告》。他和夫人在此度过一段难得的快乐时光。以后蒋经国一家还乡，也多住小洋房。如今，小洋房开放二层，主要陈列蒋经国在此的读书状况及生平事迹介绍。

这一间是蒋经国的书房。从苏联回国后，蒋介石安排他在此闭门读书、修身养性，直至中秋节后赴江西任职。这个时期，他主要补习已经生疏了的中文，研习《曾文正公家书》《王明阳全集》《孟子》等典籍及“国父教诲”等著作，接受中国传统思想熏陶，同时撰写《旅俄报告》——《我在苏联的日子》，按期交蒋介石批阅，以消除留苏期间的赤化影响。

蒋介石担心儿子被赤化并不是多余的，因为他知道儿子在苏联留学期间加入苏联共产主义青年团、苏共候补党员、党员。自己成天叫得响的肃共，总不能说自己最亲近的儿子就是共产党员吧。

另一间是蒋经国夫妇卧室。蒋经国携妻子芬娜、儿子艾伦、女儿艾莉从苏联回到溪口，这里成了他们一家住所。也曾有多位要人入住，比如蒋介石的澳大利亚籍顾问端纳。西安事变后陈布雷也曾在这里受命捉笔，撰写了《西安半月记》。

蒋经国是15岁那年即1925年留学苏联的，在苏学习12年，于1937年3月25日，携妻儿踏上了归国路程，4月19日全家抵达上海，稍作休息即去南京拜见蒋介石与宋美龄。儿子能回来，蒋介石当然很高兴。他为俄裔儿媳取中国名“蒋方良”，意为“方正贤良”，按蒋氏谱系，长孙爱伦取名蒋孝文，孙女艾莉取名蒋孝璋。4月28日(农历三月十八日)，是蒋经国27岁的生日，他选择了这一天回到溪口拜见生母毛福梅。

毛福梅是蒋介石的原配夫人，是蒋经国的生母，蒋介石与毛福梅协议离婚后仍住蒋家——丰镐房。据说当时毛福梅设置了一个场面：她把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姐妹、媳嫂、大小姑等都找来，同时坐在丰镐房的佛堂里，她要考验儿子能否在众多的妇女中认出她这个亲娘。可是，当蒋经国刚出现在佛堂门口，她就激动得泪如泉涌。当蒋经国跪到母亲膝前叫了一声娘时，她就放声大哭起来，在场者无不动容。这泪水能洗去她12年思念儿子的痛苦吗？这哭声能吐尽自己才三十几岁就被蒋遗弃的怨恨吗？

按照溪口乡俗，游子在外成亲者，回乡后必须再补办一次婚礼，否则族人、乡党不承认这门亲事。于是，丰镐房张灯结彩，蒋经国长袍马褂，洋新娘身着旗袍，与36年前蒋介石与毛福梅成亲仪式几乎一模一样。

其实，蒋介石安排儿子在溪口多住时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守在母亲身旁多尽孝道。但蒋介石的这个想法乃至安排能如愿以偿吗？

小洋房里有一块“以血洗血”碑。1939年12月12日，侵华日机轰炸溪口，蒋经国生母毛福梅在丰镐房后门遇难。蒋经国从江西赣州昼夜兼程为母奔丧，挥泪手书“以血洗血”四字，并勒石竖碑，立誓报仇雪恨。日寇占领溪口后，为掩盖罪恶行径，捣毁了原碑。现存此碑为溪口光复后，由蒋经国命人重新复制。

　　文昌阁、小洋房都临溪而建，放眼望去，碧水绿潭，绿树环合，远处武山、笔架山碧绿苍翠，风景宜人，湖光山色，纯怡人养神之天然氧吧之所。

小洋房北有路直通武岭门，可登上城楼俯瞰溪口。放眼望去，东边鳞次栉比高楼林立的城市区富有浓厚的现代色彩；北边的武山具有地域特色的建筑依山而建，层次分明；南边的小洋房、文昌阁在剡溪相拥绿树掩映中，甚是怡人可爱；西边三里长的古镇一条街背靠武山面临剡溪，街道上的白玉兰、法国泡桐树把整个街区装点得如诗如画。

好一个占尽风水的好地方！

　　过武岭门，从北边的楼梯下来就来到了武山脚下的武岭学校，其大礼堂很是别致。武岭学校建于1929年，是蒋介石奉母遗命创办的，自兼校长。这座大礼堂是其中的一个部分，中西合璧的造型，宽敞而雄伟。当年一楼曾作为蒋家寿宴、演戏和礼拜的场所，二楼为高级官员招待所。如今，这里为武岭中学。

　　这是位于古街路旁的一尊宋美龄弹钢琴的雕像。

被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确立的“蒋氏故居”有三，且都在这条街上，我们从东往西依次参观。

　　第一处是蒋氏宗祠。一主两次、四柱三门三楼式传统且大气雄宏的祠门，给人一种既庄重肃穆又富丽堂皇美轮美奂之感。飞檐翘角，插飞锦瓦，脊兽追随，斗拱叠加，额枋彩绘，拱形三门，上紫下白，门楣晰然，一对抱鼓石稳踞正门两端，正门额有蒋中正亲书“忠孝传家”四字。

蒋氏宗祠是一座始建于清代中期的家族祠堂建筑，属于蒋氏家族祭祀祖先和先贤的场所，是溪口街上蒋姓宗氏在春节、清明等传统民间节日祭祖、演戏、聚众及举办其他红白喜事的场所。如今，蒋氏宗祠里，除了摆设有蒋氏家族的历史陈迹外，还展出了国务院台办、新闻办联合制作的台湾问题图片等。

　　这是一家照相馆。看里边的设施全模仿蒋介石经历过的背景：黄埔军校校门，中华民国军事地图，蒋介石一身戎装慷慨激昂讲话照片，一位国军军官左手驾驶摩托车、右手扛枪的照片等，有一位酷似蒋介石的人亦一身戎装向游客打招呼，此情此景很有代入感。拍照的人不少，打听得知，与“蒋介石”合影需百多元，就不去凑热闹了。

　　第二处是丰镐（读hao西周国都在今长安西北）房。丰镐房的名称来源于蒋氏家族的命名传统和历史背景。蒋介石的父辈兄弟三，其祖房分别名为夏房、商房和周房。蒋父为老三，因此为周房。蒋父病故后，蒋介石兄弟分家，各立房名。蒋介石推崇西周的丰邑和镐京（两城曾是西周的国都），遂将自己的房号定为丰房，其弟蒋瑞青的房号定为镐房。由于蒋瑞青早逝，蒋介石兼得了丰房和镐房，故合称为丰镐房‌，希望自己的家族像西周一样兴旺发达。按照当地习俗，大户人家除了房号外还有宅名，因蒋家世代信佛，吃素念经，故宅名为素居。1932年，蒋介石着手扩建丰镐房，历时三年竣工，大小房屋增至49间，占地面积4800平方米，建筑面积达1850平方米。

丰镐房不仅是一个家族的象征，更是蒋氏家族历史和文化的重要载体；不仅是蒋介石、蒋经国父子的故居，还见证了近现代历史的变迁。

丰镐房富有江南旧式世家府第的特色。整体布局为前厅后堂，两厢四廊，楼轩相接，廊庑回环。

　　大门进去过道尽头有月亮门书“丰镐房”，进丰镐房有宅门，门额“素居”，进素居为前厅，厅院有两株宋美龄亲手植的桂花树，一株为金桂，一株为银桂，寓意“两桂当庭”“双桂流芳”。很有意味的是，2003年10月24日宋美龄在美国纽约家中去世后，靠近她住所的这株银桂随之枯死。不久，景区管理部门移植补栽。

　　正屋为“报本堂”，是蒋家敬天祭祖之地，神龛内供奉着蒋介石曾祖父以下四代神位牌。堂内雄宏大气，运用堆塑、彩绘、木雕等手法使其美轮美奂一派正统。“报本堂”堂额由国民党元老吴稚晖（敬恒）所提，柱联“报本尊亲是谓至德要道，光前裕后所望孝子顺孙”为沙孟海所撰，蒋介石手书。走廊上有一“寓理帅气”横匾，是1949年4月15日蒋介石为蒋经国四十生辰所题。“寓理帅气”源自《孟子》一书，寓是包藏之意，理为道理，帅是统帅，气为气质、感情之意。这四个字的大意是要以内心的“理”来支配思想感情。

东厢房为宋美龄居所（常空置），西厢房是毛福梅居所。

丰镐房屋顶的“双龙抢珠”“三星高照”彩塑，廊壁浮雕“文王求贤”“精忠报国”等历史典故，取材于《三国演义》《岳飞传》的柱头木雕，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都具有很高的文化和历史价值。

　　这里介绍了蒋介石的简易生平。

蒋介石，清光绪十三年农历九月十五日(1887年10月31日)，出生于溪口玉泰盐铺楼上。1892至1906年，先后在溪口、葛竹、岩头、畸山、大桥、宁波等地读书。1907年保定陆军速成学堂肄业，次年赴日本，入振武学校学军，加入同盟会。1911年10月底回国，参加光复杭州之役，不久任沪军团长。1912至1926年，追随孙中山参加护法运动，参加两次东征和北伐。先后任大元帅府大本营参谋长、黄埔军校校长、北伐军总司令。1927年4月，实行反共清党，同中国共产党公开决裂。建立南京国民政府后，历任国府主席、陆海空军总司令、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国民党总裁、中华民国总统等职。其间，兼任溪口武岭学校校长、奉化孤儿院名誉董事长。1949年4月25日离开溪口，12月离开大陆去台湾。1975年4月5日，在台北病逝。

　　蒋介石的原配夫人毛福梅，虽与蒋介石协议离婚，但仍是丰镐房的“大师母”，蒋介石和宋美龄回溪口，她总是以礼相待。1939年12月12日，六架侵华日军的飞机对溪口多个目标进行第一次狂轰乱炸，丰镐房成为重点目标。其中一颗炸弹落在厨房后弄爆炸，窗户的实心铁棂被弹片削去了半截，这个痕迹至今留着，成为日寇对溪口人民犯下滔天罪行的一个铁证。正是在这次轰炸中，毛福梅出后门躲避，不料刚出后门一颗炸弹在后弄邻宅爆炸，墙倒被压而遇难。因此，有了蒋经国的“以血洗血”碑。

　　丰镐房东侧有一个＂周顺房＂，嵌在蒋家大院的一角，显得有些另类，这里边有故事。当年蒋介石发迹后，准备把老家的旧房子拆掉扩建，需要拆迁周围的26户人家，其中25户接到拆迁通知后纷纷搬走了，唯独这一户姓周的是和蒋介石同年出生的儿时伙伴不肯搬走，并传话给蒋：“现在瑞元（瑞元是蒋介石的乳名）当皇帝了，他让我搬，我不得不搬”，却执意要让蒋介石本人亲自和他谈搬迁的事。接到手下人的报告后，蒋并没有难为这位昔日发小，叹了一口气说：“迁不迁由他去吧。”于是，这个＂周顺房＂就这样保留下来了，因敢叫板蒋介石，故人们称“民国第一钉子户”。

　　这是位于古街北侧即牌门路南端的一座石雕牌楼，是属于溪口武岭蒋氏族人的一座牌楼，原为石柱斗拱木结构牌楼，建于明永乐十八年（1420），毁于1956年强台风。按照溪口蒋氏的习俗，凡是蒋家的姑娘出嫁，新媳妇进门，老者过世出殡，都要在这牌楼下面经过。今天的这座石雕牌楼是1999年重建的，正面题刻“奕叶流芳”，背面镌刻“函亭世泽”，意思是溪口武岭蒋氏是一个焕发着华丽神采的宗族，世代流传着美好的名声。

　　第三处是位于西段的玉泰盐铺。玉泰盐铺是蒋介石祖父、父亲开设盐铺的所在地，也是蒋介石的出生地。清同治十年（1871），由蒋介石祖父蒋玉表（又名蒋斯千）开设玉泰盐铺，店房分前后两幢，前幢楼下店面三间，楼上住家，后面一幢是作坊。时以售盐、酿酒为主，兼营大米、菜饼、石灰及杂货等，后交给蒋介石的父亲蒋肇聪经营。光绪十三年（1887），蒋介石在此出生。

光绪十四年（1888）盐铺失火，店面和住房全部烧毁，关门停业，蒋肃庵带不到两岁的蒋介石迁至丰镐房报本堂西边的小楼居住。光绪二十一年（1895）蒋肇聪去世，重建后的玉泰盐铺由长子蒋介卿经管。民国八年（1919）前后，因蒋介卿外出谋事，盐铺一度歇业。民国十年（1921）再遭火毁。1948年蒋介石出资重建。1949年5月由政府接管。1984年，国务院拨款重修、对外开放。

玉泰盐铺原址现有楼房、平房各三间，另有厨房等附属建筑，外有围墙。

面街为石库，库门额书“清庐”二字，在右墙裙处有蒋介石书“玉泰盐铺原址”，署名“中正”。盐铺里设柜台、盐桶等。如今，玉泰盐铺保持了当年的原貌，还有反映蒋介石身份的各种历史图片、照片等。

这是客厅。1895年将父病故后，兄弟分家，蒋介石分得丰镐房老房子，玉泰盐铺归兄长蒋介卿所有。蒋介卿曾任台州地方法院推事（法院审判人员，就是今天的法官），广州地方审判庭推事和英德县知事，还担任过浙江海关监督、浙江省政府委员等职。这间大客厅是他乡居或回乡期间接待重要客人的场所。

这间位于前幢楼上东首房间便是蒋介石的出生地。清光绪十三年（1887）农历九月十五日（公历10月31日），玉泰盐铺老板蒋肇聪媳妇王采玉分娩，产下一个男孩，他便是中国近现代重要历史人物蒋介石。蒋氏乳名瑞元，谱名周泰，学名志清，成年后以“中正”自居，而外界多称其字“介石”。

与玉泰盐铺相邻的是当年溪口任姓的私塾，蒋介石在这里度过了他的童年时光，也见证了他的成长历程。

　　站在古镇一条街的西段回望，蓝天白云一碧如洗，阳光朗照间或微风，很是惬意。左首的武山坡被极具地域特色的现代店铺和历史古迹所遮掩，让人更多感受到的是清末民初时期古朴的历史文化气息，当然历史传统文化蕴涵其中。右首的剡溪碧波荡漾，而或波光粼粼，她像一条玉带轻轻地抚绕在千年古街身旁，恩泽于这方土地，守候于这方富含历史文化的风水吉祥之地，造福于古镇上勤劳朴实的人们。剡溪右边的笔架山满目苍翠，近处绿树掩映，时近中午仍岚霭缭绕，我猜想，那是不是文曲星在那里为莘莘学子挥毫泼墨指点迷津呢？而正前方依山临溪宽阔笔直的古街，在白玉兰、法国泡桐的映衬下，氤氲出一种传统与时尚相交融的独特的风味，氤氲出上天赐予这块风水宝地蕴含的神韵，氤氲出根植于南国历史传统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文化气息。似乎远处的武岭城楼、文昌阁、小洋房也渐渐浮现出来，但我知道，那是海市蜃楼。

202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