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母亲——摘自《景阳甘树湾王氏支派家史》

原野摄影

我眼中的母亲 天底下每一个伟大的母亲都是平凡的。 我的母亲没有做过惊天动地的伟业，但她在生活中体现出了中国母亲特有的忍耐、坚强、勤俭、豁达等性格特征，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诠释了为人妻、人为母的长辈形象。她一辈子大事有原则，小事不糊涂，用她的平凡而又真切的行动处处体现出她的不平凡。 　　母亲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母亲一直是个闲不住的人，儿女们没成人之前，原先家里人口众多，负担大，除了干好生产队的农活外，她加班加点缝浆洗，针头线脑，样样不在话下，平常姊妹们穿的布鞋、衬的鞋垫等等都是她老人家利用夜晚等时间一针一线手工做出来的。到了晚年，她也是一个特别热爱生活、善于发现美、创造美的人。到如今，迈入八十岁高龄的她，儿女、孙子们都长大成人了，但她依然是个闲不住的人，总感觉要做点什么，给孙辈们留下点什么。 　　晚年，她迷上了做手工艺品。给儿女孙辈们这个的小汽车上做个挂件“连年有余”，给那个的家里做个宫灯饰物。孙子、重孙子的生日做个属相生肖卡通等等。给外嫁的本族、亲戚家的姑娘们做陪嫁布艺花卉挂件等。晚年她患有糖尿病，有时眼睛长时间盯着做手工模糊不清，特意让妹妹给配了一副老花镜。她有慢性支气管哮喘病，做针线剪刀剪起的线头飞沫时常侵入她的呼吸道，使她咳嗽不止，儿女子孙劝她再不要做针线活了，可她一直坚持着。就这样每过一段时间，她就要到老爷山门口的工艺品散件批发部去看看，顺便购买一些做手工艺品需要的小彩带、小珍珠、衣线等等。每当家里来客或亲戚们来看望她买的礼品空盒子，她都舍不得扔，思谋着把空盒子剪成某个工艺品的胚子原样。现如今，闲不住又热爱生活的老母亲，给她的小孙子超超在诚心做一对大莲花工艺品，准备挂到老爷山庙里祈愿，期望以后他大学读完后能顺利找到一份工作。 　　在她的手工作品里有鲜翠欲滴的四季花卉，诸如莲花、大丽花、石榴等，有惟妙惟肖的白马驹、乖巧温顺的小毛驴、有威风凛凛的东北老虎王、有活灵活现的小白兔，她通过观察，把一些日常生活的平淡无奇的场景用艺术的形式活灵活现的表现出来。母亲的这种爱好是对生活热爱的极致表现。 　 母亲是个勤劳节俭的人 母亲那一代人是从生活困难时期过来的人。现如今虽然生活条件好了，但她仍然保持着勤劳简朴、勤俭持家的优良传统。 现如今我们全家搬离农村老家到县城生活多年了。她还是舍不得农村家里早年间包产到户时生产队分给的耕地。经常教育子女们对口粮要做到未雨绸缪，秉持“家有余粮，心中不慌”的传统思想，舍不得将自己的土地租给别人耕种。时不时嚷着要购买小型手扶拖拉机想去耕种那几亩土地。2005年建新房时，就在院子角里计划盖了一个猪圈，和父亲在老家居住期间每年养一头猪，逢年过节时邀请子女、孙辈、亲戚们来家里聚聚尝鲜，然后按份分给大家带回家去慢慢品尝。 　　母亲和父亲在老家居住时，把院子拾掇的干干净净，院子的边边落落全部种上菠菜、甜菜、豆角、鸡腿葱、土豆、萝卜、芫荽、油白菜、豌豆等等各类蔬菜，除他俩自己食用外，子女们探望回去时还要顺带一些。记得若干年前的某天，父亲突然想吃穰饭，吃穰饭的人知道，没有韭辣子吃穰饭就不香，家里没有现成的韭菜，但隔壁邻居家院子里种有韭菜，母亲打发父亲去邻居家割一簇来炝点韭辣子，可不久父亲空着两手回来了，说他们家以大太阳下割韭菜，韭菜容易死掉为由，没有割一点韭菜。这就是俗话说的“东西自家如果没有，世上啊没有”。后来，到湟中李家山吉家村父亲的阿舅家去时，正好阿舅家的院子里有一小块韭菜地，母亲和父亲顺便来了一小块带回来，栽种到自家院子里精心侍弄，后来想吃穰饭、凉面、酿皮等炝韭拉再也不用去找别人家央及倒下坡了。从老院园台子搬到公路边新院时，把那块从阿舅家带来的韭菜地也移种到新院里，到现在我们一年还在割三到四茬韭菜。这真应了那句老话“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在园台子老院里有一颗母亲从亲戚家移来从小养大的花椒树。一年摘的花椒全家要吃好长一段时间，在搬离老院时没顾上及时移挖，等记起来去挖时不知被什么人已经挖走了。母亲舍不得她亲手栽下的花椒树，这事虽然已经过去好多年了，但一提起这事老母亲还是念念不忘。 　　到现如今，她珍惜来之不易的粮食的珍贵，也要千方百计的弄一些粮食储藏在自家的柜子里。诠释着“家中有粮，心中不慌”千年不变的真理。平常家里有吃不完的馍馍或剩饭，她都要拿到阳台上晒干，然后装在袋子里打包回老家让养猪的人家用作饲料喂猪、喂鸡或喂狗，从来舍不得浪费。时常教育小辈们浪费粮食是有罪的。她还是一个虔诚的信士，每逢农历初一、十五或年头节假日清晨，她会托举着香、表、钱马到老家的灵官庙祈福求安。几年来不间断地给老家的庙宇神位做罩衣、做彩子，就是为了给子女儿孙们求福报和平安。 　　时下，她老人家高寿已逾八旬，儿女们说您现在年龄大了，鉴于安全考虑建议再不要去烧香拜佛了，可她却说，我是年龄大了，我去拜佛求平安不为自己，我是代你们这些儿女子孙们去磕头上香的，给你们求福报去的。 　　她一生勤俭持家，平常十分节约。从不乱花钱，把有限的钱花在刀刃上。平常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将积攒下来的钱资助给小辈们。儿子、侄子、孙子们买房、买车、上大学等等大事情上都得到了她老人家的慷慨解囊，顷其帮衬。她娘家侄子结婚缺钱，当向她这个老娘娘伸出援助之手时，她毫不犹豫的给予了三万元的帮助。现在娘家侄子的孩子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可她一直也没提催促还款之事。多年前在桥头园林路居住时一蔡姓邻居有急事求她，她相信人，慷慨借给对方三千元钱，可后来这个邻居去世了，其他家人搬走了，钱也再没还上。 　　近期，堂弟购买楼房时也得到了她近万元的资助。母亲一辈子勤俭节约，可她把钱看的很淡，她用省吃俭用的日常积蓄为家里的儿媳、女儿、孙女们每人量身订做了一个纯金属相饰品，说这也是作为一个母亲、奶奶百年后的留的“眼目”。后来又将多年来积攒的仅有的积蓄平均分给了儿女们。 　　去年，她说趁她老人家还健在，还要把她和父亲居住了一辈子房子过户给儿女们继承，由于房管所手续繁琐，不得不暂时搁置下来。父亲2019年4月去世后，儿子、孙子们希望她和子女共同居住，可她为了不给儿女们增添负担，硬是在自己有限的养老金里面抠出来点保姆费，请保姆一个人单独生活。 　母亲是个团结邻里，热情待人之人 她是一个热心人，信奉“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对门的”的为人处世之道。在老家居住期间，不仅与家里的妯娌门关心融洽和谐，与庄员邻居们的关系也非常要好。每当村里谁家有病有灾的，她都会拎着礼物亲自探望。与她的邻居白世存、魏洪英、魏洪菊、王芝兰、王美林、张发梅，老年闺蜜张桂，在生产队时就成为好闺蜜的王秀梅、王维燕等等无话不谈。母亲回一趟老家，左邻右舍时常要做一些手工馍馍拿给母亲，还拔一些自家种的各种蔬菜送过来。她不但与年龄相仿的姊妹们关系亲密，还和年龄小的小年轻们关系特好。我家有个九零后的车姓邻居，她的媳妇是我家在新院居住多年后搬来和我家做邻居的。母亲与她的乐都小媳妇关系特别融洽和谐。每次母亲回老家她都会来向母亲嘘寒问暖，临走时还非得带一些邻居种的洋芋等土特产。 　　在园林路居住期间，与陕西的李来民家关系亲如一家，平常有点好吃好喝的都会与对门家分享。前几年对门邻居来明家在另外一个小区购买新房搬走了，但她与原对门亚玲婶子的关系不是因为距离远了而疏远了，反而更亲近了。几天不与原来的对门邻居见个面聊聊天就会感觉缺少点什么。通过经多半辈子的交往，她俩也变成了无话不谈的“老闺蜜”。原先同一个院子里的顾嫂老两口，也在其他小区购买了房子搬离了，但几乎每天还是一如既往的互相扯心着、联系着、问候着。每当天气好的时候，一到午饭后，她俩就互相联系相约到桥头公园里去散步、聊天、晒太阳。 　　与门卫张师一家也是和睦相处。每当我们从老家带回来一些时令蔬菜、洋芋等，她总会分一些给张师一家。闲的时候经常到门卫张嫂家串门拉家常，也算是老年生活的一种消遣吧。现在她虽然居住在县城桥头，但甘树湾老家的庄员、隔壁邻友、亲戚们家有个婚丧嫁娶等等事情，她亲自能去就不顾年龄大舟车劳顿去一趟，亲自不能去时则要招呼子女们一定人到、礼到，特别是村里有老人们去世时，以前虽然没有向我们家敬过礼但也要叮嘱去祭奠一下。母亲这样对待隔壁邻友的例子不胜枚举，有很多、很多。 　 母亲是夫妻间相敬如宾的典范 从二0一0年开始，父亲的腰腿病折磨的他行动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限制。日常生活需要人的照顾。我们姊妹几个由于工作还没有到退休年龄，除了早晚或节假日抽空去照顾一下父亲外，照顾父亲饮食起居的重担压在了患有糖尿病、胆囊炎和心脏病的母亲身上。母亲以极大的毅力克服自身的病痛，以坚韧不拔和锲而不舍的精神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的地照顾着行动不便的父亲。到二0一七年左右，父亲的病情发展的越来越严重，直到吃饭需要人喂，大小便不能自理的程度，虽然家里也请了一个保姆，但保姆们对父亲伺候的不够细心到位，一旦有个大小便什么的便躲得远远的，甚至躲到门外面。这时的母亲则毫无怨言的照顾着父亲。晚年，父亲有个习惯性便秘的毛病，几天不大便的情况时有发生，大便不通的父亲肚子涨痛难忍，这时候的母亲一边让父亲喝番泻叶的利便草药，一边亲手给父亲做泛肠。几天不大便，一旦喝了番泻叶做翻肠，几天来积攒的大便瞬间涌出，经常喷的母亲满身都是。父亲得病后，除了白天睡的还可以，一到夜晚，还要定期给他翻身子、经常性搽洗身子，不然会生褥疮。就这样，父亲没有下床近两年半的时间，母亲没有半点怨言，任劳任怨，用带病柔弱的身躯默默的忍受着、坚持着、伺候着………。 二0一九年四月，病床上久病未愈的父亲不能吃主食平常只吃一些酸奶之类的流食。月底，父亲进入了病重阶段，这时的父亲已经吃不饭了，只是喝了几勺水，弥留之际母亲由于没能让父亲吃上一口饱饭而愧疚。她经常性念叨，你大大（父亲）走的时候是饿着肚子的，时常梦见他经常要吃的。这件事是留在暮年母亲心里的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母亲是尊老爱幼的表率 母亲娘家姊妹五个，她是家里的大姐。她在婆家除了白天生产队参加集体劳动和照顾一家大小的饮食起居外，时刻牵挂着外爷、舅舅一家。舅舅年龄小，外爷年龄大，每当娘家有事时，母亲第一个出现在外爷面前。庄子到母亲的娘家走近路都是山路，原先没有通班车，回趟娘家照顾外爷和小舅舅时经常翻越山梁走山路，甚至夜间走路。后来包产到户后，她经常出面约姊妹们给外爷家去干农活。就这样操持着婆家和娘家的两个家。直到外爷百年和舅舅成家立业。现如今还要时不时扯心帮衬舅舅。这就是大姐的本份和责任。在婆家，她有一个小姑子和弟弟。她用母亲搬的感情和责任拉扯他们成人。日常为爷爷清洗被褥，逢年过节，哪怕自己不穿，也要给爷爷妆一件棉袄，做一床新被子。像这样的既平凡又伟大的小事，在母亲身上还有很多、很多…… 借母亲节到来之际，祝愿我善良、慈爱的母亲健康长寿、愉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