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钩沉——“卡尔” 】第一集

王平安464536611

作者王平安 美篇号 464536611 图片源自网络 说猫，表之于文字并不多，趁风吹桃花落、鸟鹊栖枝头，我藉兴夜凑一篇。 这是发生在大院从塞外边境地区调迁中原腹地洛阳谷水西“八步校”后的事儿……… 一 聊起养猫，有段鲜活往事。个中滋味，百转千回，至今晃荡在心肺之间。 小时候，大院严禁养狗，军务处参谋和警卫连战士经常骑着偏三轮摩托，手持木杈、棍棒到家属院――包括筒子楼、平房院和八橦房首长院巡查，抓捕和打死乱蹿的野狗。但那时大院里的野猫并不多，好像养猫也没人管。 七十年代某个秋天，同班艾同学家的花橘猫一窝生了5个超级可爱的奶猫崽。我串门时爬在他家铺地凉席上，跟刚满月的几猫崽仅逗玩了半小时后，就毫无抵抗力的被它们萌宠魅力所征服，成了猫奴拥趸，且魂不守舍了。 （欢乐卖萌，隔屏就想撸） 　　回家后，我冒被骂风险，怯怯鼓起勇气央求父母，恳求想养一只小猫。不出所料，出师不利。父亲坚决反对，拉黑脸说：“玩物丧志！” 母亲颦眉蹙頞，连连摆手不同意：“猫生跳蚤狗生虱，动物都有股臭味，还掉毛，扫不净！小心你全身生疥癣！” 那时，我家刚刚从灰砖筒子楼搬入新团职楼，位置是在面条房、新华书店（现在的大院收费中心位置）东面，与老门诊部（现在与军人服务社隔墙相望），居住房面积陡增，有养猫的条件。 现在这栋楼是非现役文职人员住的公寓房。 （凭记忆，手绘当年新团职楼的位置示意图） 　　二 “别介呀”。这事儿挺上头。 那几天，我一反常态，殷勤备至‌，抹桌子扫地、擦玻璃刷鞋，上午放学回家扔下书包就端面粉盆去轧面房换父亲最喜欢吃的宽面条，烧沸水下锅煮好，挑面入碗，捶大蒜、滴香油，双手奉上。 以至于，有读者酸溜溜的戏谑调侃：“你小子的戏份做足了，有拿奥斯卡小金人的潜质。” 父亲曾在二部做军情工作，学过心理又阅人无数，当然洞察孩子笨拙的小伎俩。见我一付难以名状可怜巴巴相，他瞪眼盯着说：“甭飚演技鬼扯装样。你先在走廊拐角捯饬个猫窝，养两天试试吧，如果猫乱拉乱尿就赶紧送回去。先说好啊，我讨厌猫，别让猫溜进里屋（那时候管父母睡房叫里屋）和书房。” “好！好！谢谢爸！”我大喜过望，快乐应承，脚不点地跑到艾同学家，挑了一只最漂亮、黄白相间的小橘猫。 同学的教授父亲查过清代资料《猫经》，告诉我说，这种橘猫是乾隆五十八年由琉球国进贡而来。 （喵――） 　　我不喜欢邻居家起的那些猫名，啥“咪咪”、“喵喵”；“小白”、“胖胖”的，俗不可耐。我绞尽脑汁为橘猫嵬儿取了个洋名，叫“卡尔”。 你想啊，这只猫是多有幸，与革命鼻祖马克思一样的姓氏，可见其在我心中的地位。 （精灵鬼一般的小猫咪“卡尔”） 　　三 “卡尔”初来乍到，一走三晃，喜欢打着滚儿伸爪子跟我玩。它长得老漂亮了，眉眼盈盈、腮凝新荔；抓席挠床、神态娇憨。表情萌翻天。 家里空气弥漫着快乐的气氛。 任何时代都看脸，猫界更甚。那些日子，“卡尔”那张小脸是我的快乐源泉，人与猫的感情是最原始、最无邪的。 我和妹妹省下捉襟见肘的零花钱，出东门岗，跑到谷水十字街“东方红饭店（原来叫大众饭店）”，找总参干休所子弟贾江青（详见我写的【考红薯】一文）买5毛、一块钱鸡肝，贾兄照顾熟人，会多给切点，再捎俩小笼包回家喂“卡尔”，除了嚼碎的馒头、水泡米饭（甭吐槽，当时还没有猫粮，况且人刚刚顾住温饱）外，我忍住馋虫外蹿，尽最大努力让小猫能生活的奢侈点。在我们的精心喂养下，很快“卡尔”像吹气球似的肥壮起来。 　　四 撸猫是孩子与小猫双方共同的享受。抚摸猫咪的脑门顶、下巴磕和脖颈那几处猫咪无法抗拒的的“G”点，猫会温馨进入虚幻境界、欲仙欲死，变得非常乖巧，舒服闭上眼睛。我也会开心到起飞。 　　因为对父亲有过承诺，每天我都要小心翼翼做铲屎官和阻拦不让“卡尔”溜进书房，怕影响父亲伏案工作。若惹恼父亲发飊找茬儿，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养不成猫了。 偏偏“卡尔”好奇心贼强，寄人篱下又不看人脸色。如果长时间没人搭理，它觉得受了冷落，就会趁我不注意，蹑手蹑脚的探头顶开书房门缝，左右窥视后进门跳上桌子。 “呔！”父亲扭脸厉声喝斥，揪着猫脖胫皮甩出来。“卡尔”硬生生悬空飞了一米，“噗”，发出重重的落地声。 “爸――！” 场面令人窒息。我抓心挠肺惊出一身冷汗，惊叫着跑过去，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抱起“卡尔”回自己屋，“啪”用后脚跟踢关上门。 母亲对猫也是一脸嫌弃，每天堵“卡尔”绻缩在墙角，狂喷酒精、花露水，说这样能防治猫身上生跳蚤。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关于养猫的故事是冰火两重天，情节反转又反转。 唉，猫生坎坷啊！ ……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